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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 真相大白(2 / 2)


“就算不愿意,也可以跟我商量,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带走涵儿?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年多我是怎么过的?”

“陛下是如何过的,我的确不知,但我知道,若我不同意你纳东萍长公主为妃,只怕又要在冷宫里住上几年。我是个女人,没几年的青春,当然不想浪费在冷宫里。”温筱晚冷哼一声,抿紧了唇,心中腹诽,我管你是怎么过的?你至多忧伤得几年,然后就会另立皇后,日子不照样要过么?

沐无忧顿时尴尬了,看着她眼中的那一片明显得他想忽略都不行的不屑和嘲弄,忽地想起离京前,如雪到御书房来,小心翼翼地试探央求,只求能与他一同出宫私访。

他当时,就坐在御书桌后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雪妃。雪妃惧怕他,神色中全是敬畏和忐忑。她也爱着他,如这后宫中形形色色的女子一样,将他奉为天神,将他当作主宰她们富贵荣华乃至性命的皇帝。

这才真是一个女子面对一朝君王该有的样子。

可晚儿却不会,她不畏惧他,也不奉承他,甚至于敢于反抗他,无视他,若有必要她还会嘲讽他,甚至……背叛他。

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真性情,直到……他对她说,他想纳东萍国长公主为妃。好象,就是从那时起,她对他温柔的笑,刻意地讨好,温顺地奉承。可笑当时的他,还以为那是晚儿已经想通了身为皇后的责任。原来,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她早已背着他安排下了逃跑的方法,她的人生里,再不需要他这个丈夫,也不许他的儿子,需要他这个父亲。

想到这儿,他不禁惶恐了起来,心尖尖上都痛不可抑,让他几乎要嘶喊狂叫。

忽然收紧手臂,咬牙切齿地道:“晚儿,你是我的,休想离开我!休想我会让你另嫁他人!”

是的,休想!

他曾经在被人追杀暗杀的时候,以为手中掌握了权势,就能保证自己不被伤害,可这些年来,他手中的权势空前的集中,他已经成为天瑞国最有权势的皇帝,可他的内心,却也前所未有地空虚起来。每当宴会时,看着御座旁空虚的后位,他的心,就会如同那张椅子一样空虚起来。

他这才明白,母后为何会对他说,这个皇宫太寂寞,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一个人,陪着你慢慢熬过无尽的岁月,一起白头。

他想,他是找到了这个人的,只是,他以前不知珍惜,所以失去了。曾经,那些嫔妃们穿着薄透的宫衣,梳着最时新的发式,在他面前表演着柔媚和多情,他虽不相信她们的真心,却也觉得这才是帝王的享受。可久而久之,那千篇一律的讨好笑容,千篇一律的奉承言词,他也厌烦了起来,总觉得没有一个人省心,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他想要什么,正需要什么。所有的人眼中只有权势、地位、金钱,而皇帝就是给他们带来一切荣华富贵的人。

可是,他清楚地记得,晚儿并不喜欢荣华富贵,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的身旁,却在他最荣耀的时刻抛弃了他。

每每思及此,他都痛得无法安睡,都会睁大眼睛,思念早已消失的容颜。

而如今,这美丽的容颜就在眼前,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把握再次赢得芳心。

或许是感受到了无忧悲切的目光,温筱晚转过头看,与他对视。良久,淡淡地道:“我不会跟你回宫的。”

沐无忧心中一滞,勉强笑道:“可若是朕一定要带你回宫呢?”

温筱晚显得十分平静,“那就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沐无忧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钝痛了,原来就是心一点一点地裂开,并不很痛,却持久得仿佛可以永生永世,永远无法忽略这种痛楚。

用力闭了闭眼,他语带哀求地道:“我就这么面目可憎吗?就这么不值得你原谅吗?我……我没纳东萍长公主为妃。”

温筱晚柔柔一笑,“可你还有其他的妃子。”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若……我把其他妃子都打发到离宫里去住呢?你会不会回去?”

温筱晚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凭什么呢?她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你犯的错,要由她们来接受处罚?”

沐无忧无语对答,只能拥紧她,以示自己的决心。

到底该怎么做呢?在最初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曾想不顾一切地表明身份,带她回宫。可是很显然,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她胆敢设计诈死,还在宫外住了一年有余,必定会弹劾她。而她,刚刚也表明了态度,若他敢强迫她,就只能得到她的尸首。

他不想,好不容易才亲眼见到她活得如此生动鲜明,他怎么敢让她再从自己眼前消失?可现在的他,似乎并不比柯奕旸或是沐晨曦更有优势。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重新打开心扉接受他呢?

沐无忧在这愁苦不已,门外却忽地响起了呯呯呯地打斗声。

温筱晚用力推开压着自己的沐无忧,整了整衣裳,走过去打开房门。欧阳越和沐舸两人斗得正酣,她不由得高喊一声,“沐舸住手!”

沐无忧满肚子都是酸气,“你就这么偏心?只叫沐舸住手,却不叫他住手?”

温筱晚懒得理他,冲欧阳越道:“我没事了。”

沐舸听话地跳出圈外,欧阳越也忿忿地住了手,对她说,“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温筱晚抬腿就要跟他走,手却被沐无忧给抓住,“等等,有话在这说也一样,涵儿呢?你把涵儿放在哪里了?”

温筱晚还是没理无忧,看向欧阳越,“涵儿怎么样?”

欧阳越皱了皱眉,“我把涵儿带回来了,现在张妈已经带他回院子里去了。”

温筱晚忙抬腿就走,沐无忧这回倒是没拦着她,却自动地跟在她身后,也不管人家欢迎不欢迎他。

来到后院,涵儿正在屋内打滚,吵着要见娘亲。温筱晚昨夜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涵儿,此时听到儿子的声音,在牢里没流的眼泪、在腹中绞痛时也没流的眼泪,就这么不顾不管地流了下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屋内,一把抱住涵儿,在他粉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才道:“娘亲在这呀。”

涵儿哇地就哭开了,“娘亲,王奶奶说你凶多吉少了……哇……涵儿……涵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哇……”

温筱晚心疼得什么似的,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暗自疑惑,王大娘为什么要这样跟涵儿说?

欧阳越哼了一声,“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看了沐无忧一眼,“一会没外人时再跟你说。”

涵儿的小脑袋埋在温筱晚的怀里,没注意到还有别人,生生把个爱子心切的沐无忧给冷落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