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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 面壁思过

第一零四 面壁思过

骏马飞驰,到达皇宫之时,已近子时。

沐无忧直接将马骑到凤安宫院内,才抱着温筱晚跳下马背,疾步走入大殿,暴喝一声,“滚!全都给朕滚出去!”

安守在殿内,等候服侍深夜归宫的皇后娘娘的宫女内侍们,吓得屁滚尿流地蹿出大殿,还很有眼色地将八扇雕凤紫檀木门紧紧闭上,将偌大的宫殿留给天瑞国最尊重的夫妻。

殿内,静得秀花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沐无忧和温筱晚恍若隔世仇人一般地相互瞪视着,都倔强得不肯先开口。

他在怪她,你跑去帮助我的仇敌,还为了那个男人指责我,你这样还算是妻子吗?

她也在怪他,铭天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连属下都死光了,用得着杀他吗?用得着在虞姐姐的面前杀了他吗?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等了仿佛千年,沐无忧终于耐心用尽,冷冷地开口。

“我的观点你不认可,你的行为准则我不认同,还有什么好说的?”温筱晚自嘲地撇撇嘴,将脸转向窗棂,望着那一轮孤月,闷闷地问,“可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不算数,就算,你真要把孩子送人,也行,但绝对不能暗中派人伤害孩子。”

沐无忧心中一涩,随即,便又怒火万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为沐铭天的孩子求情!她就这么在意他吗?在意到连他这个丈夫都不信任。

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漂亮的凤目中一片冰寒,沐无忧沉声道:“想怎么处置这个孩子,是我的自由,你就在这凤安宫中好好面壁思过,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自己错了,错在哪里,再来见我。”

说罢,大喝一声,“来人!”

宫女内侍们又屁滚尿流地蹿进来,听着皇帝陛下吩咐道:“从今日起,皇后不得踏出凤安宫一步,否则,朕就唯你们是问。”

他又阴冷地冲温筱晚道:“如果你私自离开凤安宫,我就杀了这群奴才,另换一批管用的。”

他明知道她很珍惜每一个人的生命,居然用宫女内侍们的生命来威胁她,连侍卫都省了!

温筱晚气得浑身发抖,反驳道:“你凭什么禁锢我?”

“就凭朕是皇帝。”

沐无忧冷冷地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温筱晚气得胸腔不断起伏。

“朕”?他居然自称“朕”? 温筱晚心中一片冰凉,无忧登基仅月余,刚刚习惯在众人面前自称朕,还从未在她面前用这个自称。现在,居然对她自称“朕”了。

是在向她显示皇权不可抗拒吗?

温筱晚就这样被禁足了。

沐无忧没用一兵一卒,就将她牢牢地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好在沐无忧并没不让她见亦涵。

一连三天,她茶饭不思,每天使了人去请桑柔,托桑柔到临安殿看看虞月灵的情况。桑柔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虞月灵的情况很不好,天天夜里做恶梦,胎儿也很不稳定,极有可能早产。

“小柔,我一向拿你当朋友看,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朋友。”温筱晚握住桑柔的纤纤玉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当然,蒙皇后娘娘不弃,桑柔能得娘娘以朋友相待,铭感于心。”桑柔微微一笑,对温筱晚当了皇后还没忘记她这个朋友,非常感激,自然以真诚回应。

“那请你帮虞月灵接生,我怕别人接生时会使坏。”温筱晚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桑柔略一迟疑,才劝道:“娘娘放心,皇上昨日还交待桑柔好好照看虞夫人。娘娘切莫误会了皇上。”

那天,沐无忧是带着暗狱门的精锐前去的,所以那天的事,桑柔虽然从上官粉的口中听到一些,却也不很清楚,只知道皇上和皇后因为沐铭天和虞月灵的孩子,弄得很僵,皇后娘娘还被皇上给禁足了。

回想那天皇上问她“女子是否会对破她身的男子情有独钟”,桑柔心中隐约明白可能与那天的事有关,可这涉及到皇后的隐私,皇上肯定也不愿被人知道皇后嫁给他前就非处-子,她只得隐讳地劝解,“皇上对娘娘是一片深情,昨日还在朝堂上拒绝了礼部关于选秀的奏折,……娘娘您也应当对皇上全心全意才对。”

温筱晚有些烦躁地撩了撩流海,“我哪里没对他全心全意了?但全心全意并不代表认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观念不同,本来可以好好沟通,可他一开口就说我红杏出墙,哪有这样当丈夫的?自己把绿帽往头上戴。”

这事,桑柔还真不好当裁判,只好强调,“可他现在是皇上,皇上的尊严不容轻忽……”

温筱晚更加烦躁,“我知道是万民之上的皇帝,但并不表示他就不会犯错,若他做错了,哪个大臣敢随便指责?所以我就应当指出来,这是我作为妻子和皇后的责任。否则的话,他的行为就会越来越就独断独行,成为昏君。”

“快别说了!”桑柔急忙阻止。

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历朝历代,哪个皇帝喜欢被人说成昏君?何况沐无忧每日为了朝政殚精竭虑,就算称不上千古一帝,至少也是明君啊。

温筱晚撇了撇嘴,没说话。桑柔又避重就轻地劝了几句,才告辞出宫。

没几天,温筱晚便听到殿外的宫女小声地议论,说皇帝驾临临安殿,不过片刻,临安殿的那位滑胎了,果然是苍天有眼云云。

温筱晚震惊得无法言语,当即令人去请皇帝,如果皇帝不来,她就死给他看。

那小太监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跑去传话。

沐无忧正被虞月灵的突然流产弄得心烦意乱,只到禀报,也只好将临安殿的事交给桑柔来处理,自己乘车辇到凤安宫见半个月不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