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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朕相信她(2 / 2)

被她抛下的小丸,是桑柔交给她紧急时使用的联络工具,遇草或遇水就会发出一股浓烟,烟的颜色带些青紫,桑柔一看就知。

睿亲王冷眼注视了她片刻,残笑道:“将药丸将出来。”

那药要连服七七四十九天,每天早晚各一颗,排得整齐整齐,少一颗都能看出来,何况是两颗。沐铭天一早发现,立即就派人告诉了睿亲王,要他秘密地查清楚,而睿亲王一听说昨天温筱晚来过,立即怀疑就是她干的。

何况这阵子温筱晚与太后走得近,他便猜测她是太后安下的棋子。毕竟太后想让自己亲生儿子当皇上的野心一直没死,这一点,他和沐铭天都知道,只是太后的娘家势力强大,一时拿太后无可奈何。

拿太后没办法,拿她的人却是有办法的。睿亲王打定了主意杀鸡儆猴,只是在杀鸡之前,必须将药丸找到。这药丸是治疗不育症的,拿给有经验的大夫看,就能看出来。世人最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普通百姓尚且如此,负有为皇室开枝散叶职责的皇上则更加。

若是皇上不育的消息一经传出,必定会受到群臣的殚赅。

“把药丸交出来!”睿亲王见温筱晚还在装迷糊地反问“什么药丸”,心中就怒火滔天,声音也拔高了三个八度,眼神更是凶得可以将她的胆吓破。

温筱晚果然害怕得嘤嘤地哭泣起来,睿亲王眼中阴鸷一闪,手一挥,道:“行刑。”

身后的死士立即上前,把温筱晚拖到木制的十字架上绑好,将一条蟒皮制的带倒刺的长鞭往盐水中一浸,就要用刑。

温筱晚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虽然是名物警,虽然是不怕死,可是怕痛啊!尤其这鞭上有倒刺,还浸了盐水,那得有多痛?

眼泪真的流了下来,温筱晚泪流满面地道:“我说!我说!”

睿亲王狞笑道:“说了才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温筱晚拼命点头,“王爷说得是。王爷想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睿亲王得意地一笑,“药丸在哪?是否在太后那里。”

温筱晚怯怯地道:“王爷说在哪就在哪。”现在拖时间是最重要的,能少挨一鞭就是一鞭。

“放肆!”睿亲王闻言大怒,原来是在逗他玩儿!气得他手指都抖了,指着温筱晚道:“给我抽!狠狠地抽!”

长鞭当即凌空挥舞!

“啪”地一声肉响,温筱晚紧张得将眼闭上,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悄悄睁眼一看,沐铭天板着俊脸站在地牢内,而那条长鞭的鞭梢,则被柯奕旸抓在手中。

温筱晚立即娇弱地呼唤一声,“皇上!”

那声音,娇柔之中带着信任、喜悦和委曲,表情也丰富多彩且极其自然,毫不做作。完全有资格问鼎奥斯卡影后的宝座。

沐铭天心疼地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皇叔这是何意?”

睿亲王怒道:“你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心窍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是太后安插给你的棋子吗?”

温筱晚立即喊冤,“妾身一心只倾慕皇上,况且妾身入宫后才得见太后凤颜,怎么会是太后的棋子。若太后真的派人偷了皇上的药,想必太后也得了同样的病,皇上以孝治国,就算双手奉上也无不可。”

一番话说得,好似她完全不知情。

睿亲王盯了皇上一眼,见他一脸的啼笑皆非,似乎十分相信这女人的话,怒得浑身发抖,“皇上!难道你相信这个女人?”

温筱晚立即喊道:“妾身没偷,妾身昨日只去了御书房,皇上有政务要办,妾身就回芳华居了。皇上可以派人去问芳华居的宫女和内侍,也可以去芳华居搜一搜有没有。”

沐铭天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朝睿亲王肯定地道,“是,朕相信她。”

睿亲王咬牙道,“为君者当狠则狠,有些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温筱晚哑然,感情这人是汪精卫的前世。

跟这种凶残的人没什么好说,温筱晚只将柔弱无依的目光放在沐铭天的脸上。

沐铭天表示收到,朝睿亲王道:“盗药者轻功极高,出入朕的宫殿如入无人之境,怎么会是晚儿?”

“皇上不会不知道这药失窃的后果吧?”

“朕自然知道,朕已令宫门紧闭,无朕的手谕不得出入。哪怕是将这皇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皇叔若是有空,不如去帮忙搜查各宫殿吧。”

睿亲王气得指着沐铭天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憋出一句,“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手里。”

说罢,他袍袖一甩,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出去。

沐铭天令柯奕旸解开温筱晚的绳索,抱着她安慰,“没事,有朕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皇上……”温筱晚眼眶湿润,是真的感动,她不知道沐铭天为何会如此信任她,她只知道,自己是辜负了他的。

接下来,无忧和太后应当都会利用这颗小小的药丸来攻击他了吧?

温筱晚内疚地无言地注视着沐铭天布满关心的俊脸。

太后的确有这种打算,而沐无忧却只是希望先由太后来闹一闹,毕竟一颗小药丸并不足以让沐铭天离开皇位,他们还须要其他的更有利的证据。

但沐铭天和睿亲王已经雷厉风行地将皇宫重重包围了起来,连一只苍蝇都不让飞出去。太后虽然拿到了药丸,却苦于无法请宫外的名医来证实心中猜测,只好再请欧阳越将药丸送去自己娘家。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对方迟迟不予行动,对沐铭天来说是件好事,等他的药服用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人拿着那颗药丸来威胁,他也不必担心了。用那位隐世神医的话说,服过药后必定能好,他只差了两颗药,应当问题不大。

这一日上朝,晨唱之后,太后的兄长镇远侯便出列,拱手启禀,“请问皇上,近日为何紧锁宫门?臣已好些日子没有入宫探望太后娘娘了。”

沐铭天眸色一沉,淡然地道:“此乃朕之家事,还望爱卿休恤。过些时日再进宫探望太后吧。”

镇远侯十分顽固,“皇上此言差矣,君无小事。皇上的家事亦是国事,还请皇上告知为臣,为何要紧锁宫门。”说着,他不怀好意地一笑,“臣听到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

温筱晚坐在芳华居内发呆,这种类似关禁闭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呀?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无忧呀?可是到头的那天,会不会就是沐铭天下台的那天呢?

一想到那人无微不至地关怀和全心的信任,温筱晚的内心就会涌上一股强烈的内疚感,他对她很好,可惜不是她的那杯茶,所以她选择了站在他的对立面……能不能,能不能求无忧饶过他一命呢?将他软禁起来不就是了吗?

小兰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听说,朝臣们在金鸾殿上吵起来了,太后的兄长镇远侯爷要入宫见太后,皇上不让……后来,镇远侯说听闻皇上患有不育之症,皇上龙颜大怒,摔了杯子。”

“还有呢。”

“没了。”

温筱晚蹙了蹙眉,问道:“你就打听到这些?不是已经下朝了么?”

小兰十分委屈,“已经很多了,朝堂上吵成一团,皇上和睿亲王都十分震怒,下令禁言。”

傍晚的时候,桑柔到访,暗中塞给她一张纸条,上书,“想办法留宿,我已经令欧阳越踩禁地。”

温筱晚叹了口气,看着天边那抹带绯的乌云,心道;要变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