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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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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长什么样子。”高社工气馁地坐下,“居然有人偷尸体……难道是卖器官,炼尸油。”

“放什么屁!都死了快半个月,器官有什么用?还炼尸油……就你这脑子,难怪被人钻空子。”

张警官努力地回忆。昨夜年轻人的相貌仿佛在一层薄雾中,迷迷离离,闪闪烁烁。他能记得的,只有一对眼神。

他和死者不是长得像;而是互为过去与未来。

若是躺在停尸间里的少年能睁开眼,也一定有这样傲慢而聪明的眼神。若是少年活了下去,三五年后也该有这样一份苍秀的气质。

正如云政恩对姜珠渊说过的那样。看见他,就好像看见未来的自己。他的语气曾经充满了憧憬和兴奋。

“是不是给你下了药?”高社工问,“闻一口就被迷住,乖乖听话的药。”

张警官比谁都清楚,并没有那种迷药。一切都源于昨夜喝了酒和失却戒备,但他羞于承认:“栽了。栽了。”

“你再好好想想,他说了什么,有什么线索。”高社工环顾四周,低声道,“这事儿……咱俩可担不起。”

张警官断断续续地记得一点昨夜和那男人的对话。具体的细节他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复杂变幻的公式,那些似是而非的逻辑……

回顾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喝了点小酒开始,到冒牌社工的出现,到渐渐放松警惕,到云政恩死因的交锋——年轻人看起来处于被动,却主导了谈话的走向,并在最后给了他会心一击。

云政恩不是自杀。可死因真的重要吗?

“我不需要线索。也不需要证据。不是自杀。就是他杀。哪怕是意外,也必然有人为因素。利用他的人,中伤他的人,折辱他的人,都有罪。”

“你以为你是谁。”张警官觉得好笑,“你凭什么判他们有罪?你是警察还是法官?”

“等一下。他签了领尸单。”张警官急急地把领尸单取来,也许上面会留有一些线索。

“这是什么字。”他和高社工研究起那张领尸单来,“不是草书。是英文——英文?s——i——n,sin?正弦符号?”

第二道凉菜

玫瑰青瓜

肝胆外科的贝海泽医师刚结束了一次长达四十八小时的轮值,下雨前的低气压让他浑身疲累。换班的实习生带来了三明治和咖啡,他却没有胃口。

想喝一口暖乎乎的粥。于是他白袍也来不及脱,胡子拉碴,顶着两个黑眼圈跑去一楼的便利店买速食粥。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女孩子。

贝海泽出身医学世家,外公伍宗理与父亲贝中珏均是格陵有名的大国手。他自小便在一个仁义礼智信的优渥环境中长大,又得外公“待病患常有济世之心,对家人长存孝悌之爱”时时鞭策,没有受到什么大风浪,顺理成章地成长为一名优秀的青年医生。

这样一个沉静坚忍,温和良善的年轻人,倒也不是没有缺点,偶尔会在亲近的朋友面前发发少爷脾气。他的好友神经外科林沛白医师,热情狡黠,欢脱谐趣,人生处处皆能找到乐子,两人一静一动,倒是相得益彰。既是死党,一向勤勉专注的贝海泽有了心事,心思敏锐的林沛白岂会错过?

“你真想知道?好。我三天前遇到一个女孩子。”便利店内,贝海泽对一直以“关心”之名骚扰他的林沛白坦承,“在这里。”

“啊呀,我们的小贝长大了。”林沛白放下咖啡杯,夸张地拍着他的肩膀,“少男情怀总是诗,总是诗。回见。”

“回见?”贝海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要开溜的林沛白,“听了就得负责。”

林沛白不干:“如果听个心事,就要包找人,追求,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代价太大。”

“坐下。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找到她。”

贝海泽望向窗下的条桌。现在那里坐了几名护士,叽叽喳喳地说笑。

在贝海泽眼里,她很不同。一走进便利店,他就看见了嫩黄色的倩影,在两排货架之间。

眉毛很浓,眼睛又大又圆。头发浓密且长,是没有染过的黑色。饱满的额头和双颊。清爽的嫩黄色连衣裙,斜挎着的电脑包上面搭着一件绣花开衫。

她看货架上食物时,眼神很亮。每一种都拿下来看成分表和计算热量,十分认真。

阴暗的天气,她的穿着,她的眼睛,如同刚破壳的小鸭般温暖可爱,吸引着贝海泽一扫疲倦,在她旁边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的早餐是杂粮粥;她的早餐是一份玉米加豆腐脑。

“咸的甜的?咸的就不要追了。这是原则问题。”

原味。什么作料都没有放。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可还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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