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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5章 这还是他的玄武城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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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拿武星澄跟你那些面相相提并论,晴王阁下,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你已有取死之道。”

不等宁宸说完,晴王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无心之言,再说了这里可就咱俩,谁能证明我说了?”

“耍赖是吧?我把刚才的话告诉女帝,你说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晴王瞪着他,“你管这叫耍赖?这叫保命好吗?还有,你要想说,请便。。。你要跟陛下说了,我就说你想要强迫我陪你睡,我顾忌你是女帝的男人不肯,。。。。。。

宁无咎没有喝完那杯酒,便起身离去。掌柜欲言又止,终究只望着他背影消失在街角的风沙里。麻衣随步摆动,铁剑斜挂腰后,不显锋芒,却让路旁几匹惊马莫名低头噤声。春阳洒落小镇青石板路,照得尘埃浮动如金屑,可他的影子却淡得几乎看不见??仿佛肉身尚存人间,魂魄已半入虚冥。

三月前冰渊一战的消息并未传开,北境雪原依旧封冻千里,偶有商队途经旧战场,只道是天雷劈裂山岳,寒潮骤起致人失神癫狂。唯有极少数老猎户记得祖上传下的禁忌:每逢“心茧”现世、飞鸟化灰之时,便要闭门焚香,祭拜一位无名之神。他们不知其名,只称其为“守夜人”。

而此刻,在西域荒漠深处,那截破土而出的焦黑手指正缓缓蜷曲,指甲缝中渗出暗红血珠,滴入黄沙,竟未被吸尽,反而凝成一圈微弱符文,旋即没入地底。片刻后,整片废庙遗址开始轻微震颤,坍塌的佛像碎块自行挪移,拼凑出半张残脸;断柱裂痕中生出黑色藤蔓,节节攀爬,缠绕着一块埋于沙下的石碑。碑面斑驳,依稀可见刻痕:“代行者?初代铭魂者葬所”。

与此同时,宁无咎已走出小镇十余里。他停下脚步,望向西方天际翻涌的乌云??那不是雨云,而是由无数细小怨念凝聚而成的“魂瘴”。它移动缓慢,却带着某种执拗的目的性,正朝着中原腹地方向蔓延。

“还没结束。”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如锈铁相磨。

识海寂静无声,宁无名再未出现。七宿残魂在最后一击中彻底消散,铭魂录残页化作飞灰,连启明戒也因承受不住净火反噬而崩裂成三段,如今静静躺在他怀中布囊里。他能活下来,全凭净火种与魂核融合那一瞬产生的“逆蚀效应”??火焰焚烧邪祟的同时,也将他自己残损的生命力封存在银焰核心,如同将灯芯裹入琉璃罩内,延缓熄灭。

但他清楚,这只是苟延残喘。

十二个时辰的时限早已过去,他之所以未死,并非因奇迹,而是因为他已不再完全属于“生者”范畴。他的心跳微弱到近乎停滞,血液流动缓慢如冰河,体温常年低于常人,夜间行走时甚至不会留下脚印。他是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是净火余烬孕育出的“伪灵体”,若不能找到新的容器承载魂核,或寻回初代铭魂者的传承印记,终将如雾散风中。

更麻烦的是,归墟虽重新封印,但第七锁链断裂处留下的裂隙并未完全愈合。那道猩红天裂虽退去,却像是被强行缝合的伤口,底下仍有脓血暗流。而那些傀信徒的尸体也并未真正消失??据宁无咎最后感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黑雨滴落地后沉入地脉,潜伏待命,如同种子埋进冻土,只等春风一至,便会再度萌发。

他必须赶在下一个“心蚀潮汐”来临前,找到初代铭魂者的遗迹。

据铭魂录残篇记载,初代铭魂者并非宁家血脉,而是上古时期一位自愿割舍真名、以魂铸阵的孤绝之人。他曾立誓:“吾身即门栓,吾魂即锁钥,纵万劫加身,亦不让魔踏出一步。”后来他在归墟之战中耗尽魂魄,尸解于西漠,遗体葬于“无字庙”,其心脏被炼成“净火种”,双眼化作双戒??一为启明,一为……晦冥。

启明戒认主宁非夜,早已破碎。而另一枚晦冥戒,传说能吞噬光明、操控阴影,历来被视为禁忌之物,从未现世。

“如果晦冥戒还在,”宁无咎边走边想,“或许能借其阴之力平衡我体内净火的灼烧。”

然而要找无字庙,谈何容易?西域千城湮灭于黄沙之下,多少王朝兴衰都成了牧民口中的传说。幸而他还记得林疏月曾提过一句冷僻典故:“大漠孤烟直,非火而是泪;碑无一字处,正是铭魂地。”

那是她病重时喃喃念出的诗句,当时他以为只是呓语,如今回想,极可能是她从某本禁书中抄录的线索。

***

半月后,黄昏边缘。

大漠孤丘之上,一座残破庙宇静卧沙海中央,四壁倾颓,梁柱朽烂,唯有一方石台完好无损,台上置一青铜香炉,炉中积满白沙,却整齐排列着七根烧尽的檀香??显然是有人recently来过。

宁无咎站在庙门前,呼吸微顿。

风沙掠过耳畔,带来一丝异样气息:不是腐朽,也不是死寂,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共鸣”??就像两块相同的玉石靠近时发出的轻颤。他缓缓抬起右手,从怀中取出那三截断裂的启明戒。戒指突然微微发烫,其中一段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纹,从中透出幽蓝微光,与庙内某物遥相呼应。

他迈步而入。

庙中空无一物,唯中央石碑无字,表面光滑如镜。他伸手抚去灰尘,指尖触感冰凉,忽然间,掌心一阵刺痛??鲜血渗出,滴落在碑面,竟未滑落,反而如水银般蔓延开来,勾勒出一行古老文字:

**“名既舍,魂自归;火不灭,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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