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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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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狩二十六年:永远不能打开的门

林笙醒时褚申墨刚好写完奏折的最后一笔。白福小声告知他汝安来请他过去。褚申墨却只是眉头微皱,然后不缓不慢的放好手中的笔,又一如往常的在奏折上盖好自己的章,封好,吩咐白福派人送回垣来城。做完这一切他才披上大氅去林笙的屋子。不可阔步,不可疾行,不可面露忙色。一条条一框框都在框着褚申墨的步子。林笙昏迷了整夜,中得知林笙因褚申墨受伤,嘉奖的圣旨送到大将军府,许她在将军府养伤。“哥,我这早早得以出宫短休,你怎么一脸……不知道如何形容。”姜怀彻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双手环在胸前。面对林笙的发问张了下嘴,随即闭上,到底是没说出口。“是看我吃粥吃的香甜不舍得责备我了吗?”这句话像打开了水闸阀门,朝堂上寡言的大将军一口气吐了这近一个月来最多的话:“林笙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从你走了那天我就提心吊胆,我给你写书信为什么不回?如果不是太子的奏折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你们在矿洞里被围了?你是个姑娘你知道不知道,不要总在危险的时候冲在前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身上的疤痕再好的药也祛不掉,你这样以后如何嫁人?宫里教你这些年没教会你好好保护自己吗?”他长叹一口气,“我甚至希望受伤的是阿墨也不要是你。”林笙端着碗的手悬在空中,向来伶牙俐齿的她被姜怀彻一番话问的一时失语。“哥,我庆幸你在外人面前寡言。”“我知道那句不该说。阿笙,你真的吓到我了。这么多年出入战场无牵无挂,但自从府上有你与我相依为命,我惜命许多。”林笙将手中的碗筷请请放在桌上,伸手拿起半张饼,夹好小菜递到姜怀彻面前。“知道啦哥哥,事急从权,还是你平日教的好,不然怎么能有惊无险呢。”柔软撒娇的语气,又是那双含情眼,眸中的晴明和诚挚浇灭姜怀彻心里又怒又心疼的火。“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没有。上辈子定是做你哥哥没能护好你,这辈子你这小祖宗来讨债。”说着,他接过林笙手中的夹好菜的饼子。行军时他最喜欢这样吃,主食和菜一起,别有风味。林笙跟着他尝试后也喜欢上这种吃法,但于皇宫而言,这种吃法粗俗,只能回将军府大快朵颐。“哥不生气就好,气坏了我以后就没家喽。”“看在你伤没好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次,下次不要……”说着,姜怀彻抬手又要一顿叮嘱,林笙见状连连点头,表现乖觉。他说的她都知道,她只是怕他自己说着又自顾的起火。姜怀彻见状将欲出口的话收了回去,用力在饼上一咬,就着粥将没能说的言语再次咽进肚子。“哥,我带回来的那个小孩,蛮有灵性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在府上跟着府兵练了几天,是块可塑之材,若身世没问题,先从伙头兵做起吧,年纪还小。”林笙走前小宝爷站在房侧不出来,汝安示意她有人在身后,她便知道是他。“我要怎样可以和梁钊哥一样厉害?”“他是我哥的兵,但我哥在垣来城。”“我也要做你哥的兵。”林笙歪头看他。小宝爷一动不动地也盯着她。小宝爷年纪不上不下,自幼吃百家饭长大。铁山镇周围村落密集,家家户户都知道这个孩子。他母亲生下他后没两年就已过世,父亲从未出现过。村民可怜孩子幼弱,不忍看他挨饿受冻,一家一接济,硬是将他的命保了下来。小宝爷长大后知恩图报,今日帮李家挑水,后日在张家做工,讨下活计同时帮村民做了许多事。“腾虎营是当今出入战场次数最多的,你要想好,以少年之身殉国,你可愿意?”“愿意,只要能变强,能保护他们。”“可是,腾虎营护东陆诸民,却不能护一村安虞。”林笙笑着与他解释,并不着急离开,直觉告诉她,这孩子不会错。“但你们会护他们。”小宝爷的语气坚决,少年有如此胸怀,让林笙不得不把他当做与自己一般的成人看待。“之前,是我小瞧你,对不起呀。你没有正式的名字吗?名册上可不能写宝爷两个字。”“我只知道我爹姓萧,没人告诉我大名叫什么。”“既然如此,以后你叫萧保业吧。”林笙带他入内,在纸上写了“萧保业”三个字。“守业难,但愿你能成为来日沙场上叱咤的将军,保东陆大业,守家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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