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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泰田之死,乍现惊世之密(1 / 2)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云恒之死,无疑是一个不祥的兆头,秦逍下令封锁了整座永乐宫,严禁任何消息外泄。睍莼璩晓

云沁换了衣裳,把云歌儿唤来,叮嘱清风明月,好好的守着,不许到外头去溜达。

云歌儿抱她大腿,很黏人的声音脆嫩嫩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紧张。”

“囡囡乖乖的在宫里待着就好。那些是娘亲和大父的事……小孩子不必操心大人的事……”

她低头怜惜的亲亲女儿的小脸,抱了抱这个可爱的娃娃,和她顶了一下头,母女俩相视一笑旒。

“嗯,那娘亲快去快回,囡囡等你一起守岁!”

“一定!”

“一定!女”

踏出凤栖宫时,云沁的心,极度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似的——

皇宫的守卫向来森严,这几天更甚,只是今夜有些特殊,秦家人和云家人都来了宫里,带了不少人进来,若有人混在其中,故意制造混乱,那也是防不胜防的。

然而,皇宫是何等的地方,但凡跟着这两家人进得皇宫的人,多半皆是亲信,都是值得信赖的,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杀人事件?

是仇杀,还是别有隐秘?

事实在提醒云沁,皇宫并不安全,最叫她担忧的是,那凶手,极有可能为了保命,会再在宫中连续作案,所以离开凤栖宫时,她调来凤卫守护起凤栖宫的安全。

怀着重重疑惑,云沁跟着秦逍来了永乐宫。

秦逍的士卫,黑压压的一片,将永乐宫围住,任何人严禁入内,当然,他们除外。

此时,永乐宫大门洞开,门口守着侍卫,云恒死在密室之内,胸口插着一把大刀,那刀,乃是他近身侍卫泰田所有,血水铺满了一地。云恒身侧的近身侍卫泰田失踪没了人影。

据这里的侍卫说,在听得一声惨叫之后,他们冲进去时并没见到凶手,也没见到秦田,当时,只有泰田一个人在殿中近身侍候,同时,他们发现了永乐宫乍现一间密室,有一条秘密隧道,连着这密室,可通往宫门外:小三儿的父亲泰田,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了。

若按照表面情况来看,这是一桩轼主案,但是动机呢?

泰田为何要杀云恒?

芙蓉楼宴罢,秦云两家跪安离宫,独云恒吃醉了酒,赖在空中耍着酒疯不肯走,秦逍让人将其送进了永乐宫,另派副右统领曾范加强了永乐宫的守护,

这曾范,也是秦逍的一个得力助手,和段仁一样,颇得秦逍倚重。

云沁看到这个人时,就皱了一下眉:秦逍调动曾范,到底是来看守的,还是来监视的?

为什么她觉得这背后另有文章?

这令她想到了傍晚时候,云恒怒气冲冲跑去御书房时的光景,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若是有,又会有怎样的联系?

“关闭整座皇宫,把泰田找出来。”

斟察完现场,云沁下了一道命令。

“是!”

左统领罗成领命而去,右统领段仁瞅了秦逍一眼,见其主子点头,才抱拳相携离开。

密室内,有一张沉香木制成的案台,台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对极,是两个,也就是说,当时,云恒曾和人吃酒来了,但那杯酒,是满的,那个人,并没有吃。

云恒不嗜女色,但嗜酒,闲来没有,就爱品酒,跟在他身边办事的事,皆投其所好,多半都懂一点酒,而今夜家宴,用的皆是上等的桂酿,男女皆宜。

但期间,云恒吵吵嚷嚷要吃琥珀酒,这酒,据说酿制一甲子才能饮用,一大缸酒仅能浓缩成一小坛,异常珍惜,一直是皇家专用御酒。这酒不可多饮,一小坛美酒,四五人共饮正好,两三个人饮会薄醉,独饮,则酩酊大醉。

秦逍让人取了两坛,一干人同饮,云恒饮的最多,最后还贪心的将最后半坛酒要了去。

密室酒盏中的酒,就是琥珀酒。

可惜酒撒了一地,酒坛还被摔碎在地上。

“清袖,你在外头守着,我有话要和皇夫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云沁对着尸首瞅了一会儿,想明白了一些,又生了一些疑惑,她想不通,想和秦逍谈谈,便回头遣清袖离开。

“是!”

清袖退下。

密室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她没有多看秦逍,目光沿着这密室结构来回研究着,好一会儿才说:

“云恒是不可能知道永乐宫中有一道可以通往外头的密道的。关于这件事,或许你该解释一下。”

秦逍也在四处查看,闻言一怔,转头看她。

“你别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秦逍,你在来凤栖宫前应该来过这里,不是吗?云恒住的这处地方,是你让人安排的。皇宫的结构,你曾细细的研究过,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你清楚永乐宫有密室,也清楚要如何从密道进到永乐宫。还有这酒……”

云沁端起那酒,嗅了一嗅,真是香醇,一闻,就能令人酣然生醉:

“云恒嗜酒,很珍惜这琥珀酒,今番得了这酒,轻易不会给人吃一口。能让他倒出这口酒来奉上的人,断断不可能是泰田,泰田仅仅只是一个下属,没那身份和资格吃上这坛酒。纵观整个皇宫,能让他恭恭敬敬敬酒的人,少之又少。能从密道走进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你,还能有谁瞒过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得这里?”

说着,她抬了头,面色平静,目光沉沉:

“有一件事,我真是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以致于要这般偷偷摸摸的私下见面?而且,你还把他惹怒了……”她指着地上碎成渣的酒坛:“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愤然砸了酒坛。秦逍,你到底和他谈什么谈崩了?”

以最寻常的现象,挖掘事件的本质,云沁在刑侦某个案件时,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智慧的人,眼光犀利而独到,总能从别人想不到的方面入手,看透一切,把深藏的某件事揭发出来。

秦逍知道,他的妻子,有这样的才华。“不错,我来过。至于为什么要来见他,这个事,你别过问。就算你现在问,我也不会说。”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同时又用另一句话赌住了这个话题。

“有一点,很明确,人不是我杀的。把人弄死在皇宫,而且还选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动手,脑壳敲坏了才做这样的蠢事。”

云沁也觉得,人不可以是他杀的,云恒之死,应该和泰田有关,但,秦逍还事瞒着她,这点不用置疑。

“好一个我现在问你也不会说!”

她自嘲的笑了一个:“看来,我对你的了解,当真是太浅太浅。同床共枕这么久,原来我们一直是一对貌合神离的虚伪夫妻!”

这句话中“貌合神离”这四字刺痛了他,但他依旧沉默——那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告诉她,这只会令他们的关系出现加速恶化的趋势。

“呵,我们这对夫妻还真是可笑,彼此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我嫁给了你,心里却一直想着别人,总是没办法放下,努力的想做你的妻子,却始终融不进这个角色;你呢,废费心思的娶我,娶到只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躯壳。你心里明明在意,却要装出大方的样子来包容……我们都曾很努力的想靠近彼此,但结果呢,做的事,只是将对方推的更远,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的更大。秦逍,我嫁你,嫁错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好生颓然无力,却令秦逍的脸色赫然大变。

“我不该嫁你的,有些事,自己明明做不到,却强逼着自己去做,为难了自己不说,也把你拖下了地狱。”

“沁儿……”

云沁不理会,继续往下说道: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想到小时候种种,你曾是我喜欢的一个人,这一点不可否定。但那种喜欢,无性别之分,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你的性格,都是我欣赏的那一类。问题是:欣赏和男女之情,真不能混为一谈。“

“沁儿……”

“秦逍,我嫁你,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逼自己处理掉那份不可能的爱情。我用了最愚蠢的办法,将自己和你捆在一起,原本希望可以重新再爱,结果,我却发现,不仅没办法爱,我连憎恶你的心都有了。

“沁儿……”

“知道吗?其实我特别特别的怀念以前那个爱护我的秦逍。会让我觉得安心,舒服;会令我放松一笑……至于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害怕,叫我喘不住气来,忍不住想逃离。也许,我们注定只该做朋友,而不合适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