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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西厢楼,笼中会 2(1 / 2)


那手舞足蹈、疯狂踢踹的男人,因为“璃琉”一词,身形一顿,拳头凝固在胸前,破损的显得脏兮兮的整条裤子残破不堪的左脚,才踢起,又急刹车似的定格在离地面三寸的地方,蓬乱着一头乱发的头,僵住,一点一点的移动,就像机器人似的,寻着发音体探视过来,嘶吼的声音,嗄然而止,惟有粗喘声在空气里急促的回荡。睍莼璩晓

云沁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近一步,就会有复杂的滋味涌上来,有作为雪狼时对于师父的依恋,有作为琉璃时对于龙奕的爱恋,有作为云沁时在找到前世情人的欢喜,失去他的痛苦,失而复得时的狂喜,得而复失时的绝望,以及被遗弃时的怨恨,还有,在记起一切以后的爱恨交织……

不管怎样一种感情,归根结底可以总结为一样:爱的越深,痛的越沉,恨的越狠,疼的越猛。

对于这个男人,她爱过,恨过,痛过,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被命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他,她有的是心疼。

是的,不管他再如何负她,她的那份情,无法轻易抹煞膪。

“龙奕……是我,你看清楚了吗?”

她轻轻的唤着,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难以隐藏的疼痛,站定到他面前。

他收起了拳头,垂下了脚,两道目光,灼灼的射了过来棘。

她看到的,他的双眸是赤红赤红的,透过那披散着的发丝,一煞不煞的盯着她,混乱的目光夹杂着恍若作梦的神情,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一刻在这样一个地点,会看到她出现。

他的脸上,还沾着血迹,满面的胡髭,那么长,长满了那显得尖尖的下巴,他粗喘出来的气息,吹动着胡子,野人似的,可她还是轻易,一眼就认出了他,只因为他从来就长在她心里。哪怕她已下定决心,要将他从心里拔除,哪怕已另嫁了他人,他依旧牢牢的在她心里占据着一个牢不可动的位置。

一双雪白的玉手伸了出来,她想替他把脸面上的发往后捋去,他却突然狂性大作,吼着,躲开,双手了奋力的挣着,想将脸藏起来,挣的那儿链铮铮作响。

她怔了一下,缩回手,退了一步,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恨他吗?

他会不会认为是她联合了秦逍他们,将他捉的来?

若他有这样的误会,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但很快,她从他的肢体语言中体味出了一些涵义——

他已经认出了她,但是,他生性是何等的骄傲,无管是天上,还是人间,他都不曾受如此折辱,他这是觉得丢脸,羞于见人,所以,才拼命的想用头发掩去自己的长相,不想承认他是龙奕之个事实。

这个男人,真是臭要面子。

她无奈,又心疼,想了想,自怀里取出一把万能钥匙,凑了过去,想给他解开缠着他四肢的铁链上的锁。

可他不合作,手臂一挥舞,砸到了她的头,脚一踹,踢到了她的小腿肚,她吃痛的低呼了一声,却不肯放弃,再次一靠近,嘴里叫道:

“龙奕,是爷们,就别他妈给我矫情。有种你就把我打个鼻青脸肿,打啊,打啊,你以前不是说的吗?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你要是承认你是孬种,那你使劲打……你再如何不承认,都没有,你是龙奕,我知道,纵然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

她凶巴巴的叫吼了一声,他似乎意识到打到了她,手上脚上动作一滞。

云沁趁这个机会,先解了他左脚上的锁,再解了左手上方的锁,然后,转过去,正要解另一边的锁,外屋的瘦子带着两个侍卫突然冲了进来,三个人,一个关铁门,一个拉铁链,一个扣铁锁,三个人一气呵气,噌噌噌就把云沁和龙隽之一并关在了里头。

“快,快,马上快马加鞭,报知卫王殿下。”

瘦子急的已满头大汗,冲身边人吼着,一个侍卫连忙狂奔而去。

事发突然,云沁来不及阻止,只侧过头淡淡瞅了一下,目光异常的冷利——连凰令都敢违背,果然,在很多人眼里,她这个女皇帝,比不上卫王说话来的有份量!

好吧,那你就报吧!我就等着秦逍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她转回头,慢条厮理的将龙隽之左手左腿上缠吊着的链子,站直时,将他嘴里的布给扯掉。

他本能的用手捂了捂被塞的差点撕裂嘴角的唇,呼吸粗重的倚靠着铁栅栏,一动不动,头发披着脸面,梅超风似的,脚上手上,一道一道的,伤痕,旧伤之上覆新伤,青青紫紫,血迹斑斑,没有一块是好肉,让人不忍观睹。

这两个多月时间,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越看越愤怒,转过头,猛的一拍铁栅栏,目光就如吃人的饿狼一般,是极为凶残而霸道的,狠狠的盯着那瘦子,厉声道:

“秦逍没教过你吗?见凰令如见女皇。今日你胆敢抗命,锁我?你眼里可还有女皇,可还没有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