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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百姓无不怀念我大汉(2 / 2)

可却不意味着,你要做“汉”这个古旧王朝精神和肉体上的奴隶,看到它就要俯首称臣,你怎知那旗号下的是刘秀?还是卢芳?

在这“人心思汉“的大潮中,第五伦打算逆流而行,没有任何借势的捷径。这注定是一条最难走的路!在新、汉之外,开出一条新道,非得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不可!

第五伦已经亮出了自己的打算,就看马援的态度了,魏地决策圈必须统一思想,先从马援开始。

马援对第五伦的选择,颇有些惊异和赞许,只说道:“我平素很少夸伯鱼,今日暂且夸一夸。”

“伯鱼自入主魏郡以来,简精锐之卒,发屯守之士,三军既整,甲兵已具,外御赤眉强敌,震动河济,使流寇不敢犯境。又相其土地之饶,观其水泉之利,制屯田分地之术,招募流民习战射之教,得甲兵近万。有他们守护,魏地百姓安其业矣。”

“要论思汉,魏地只怕是最不思的,因为近有第五,安定已得,何必再求远方之水?”

没错,这是第五伦的“群众基础”,亦是王霸之资。

第五伦避席道:“文渊,我正是想将这份安定,推向更广袤的土地,推向冀州兖州,推向全天下!”

不止是恢复安定,未来,还得有新的改变。

“但我一人做不到,得有公辅之士相助,需要萧曹、樊哙灌绛之辈啊!文渊可愿助我?”

马援是亲眼看着第五伦成长的,从细柳亭释万脩前的不屑,到新秦中一起“替天行道”时的赞许,再至贺兰山前道明志向的惊讶,一直到两家结亲的同舟共济。

第五伦有有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但也有难能可贵之处,马援唯一担忧的是,他的器量,做一方诸侯没问题,但要论天下之主嘛……

当真够格?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马援尚未看到,比第五伦做得更好的人。

马援沉吟道:“如今看似人心思汉,可天下反覆,绿林的更始皇帝只是开了个头,往后盗名字者不可胜数,彼辈有无治理之才?是否会如王莽空耗人心思变之势一样,浪费思汉之势,犹未可知也。”

“故我以为,一旦新室丧亡,天下即将陷入战国之势,雌雄未定。”

马援已经改变了对第五伦的称呼,朝他作揖:“明公若欲有所作为,难是难了些,但亦大有可期!”

见马已经服,第五伦长舒一口气,亏得马援这厮跟自己还能达成共识,好歹有一个能交心的人。

至于其余人等,这想法暂时不能如实相告,指不定会吓跑几个。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民,第五伦理解成“豪民官吏”。人不是靠嘴巴在耳朵边反复唠叨说服的,而是靠他们的眼睛所见,靠迫不得已的形势,靠被强行绑上驾车后的无奈,掏心窝子的人,一个就够了。

“但若想虎争天下,明公还差一样东西。”

马援开始为第五伦筹划起来,指出他最缺之物:“名分!”

这是现代人往往无法理解的,虚无缥缈的名分真的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

马援道:“如今之势,与六国豪杰并起亡秦类似,王莽已与秦二世无异,明公这‘大新忠臣’,还打算做到何时?”

“章邯为秦尽忠,战败方降,世人于他却无一句赞辞。”

“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新室忠良的名号,不好用了。君不见,在魏地尚能招募寒门豪右子弟,可出了魏地,若非故旧,哪位贤才肯轻易来投你?古人云,爱屋及乌,反过来想,亦有恨屋及乌,新莽便是屋,明公则是乌!”

言下之意,第五伦得快点洗白了,若是晚了,加上不举汉旗,搞不好会被误会成王莽遗忠,到时候别说招揽人心,麾下的人不溜走就不错了,更有可能成为天下众矢之的!

反对王莽、复辟汉室,这两个未来的政治正确,总得选一个,大新忠臣?这天下沦丧,肝脑涂地之际,谁TM在乎你忠不忠!

第五伦笑道:“关于此事,我已有谋划。”

旋即便将自己粗略的打算与马援分说,关于如何从新朝这覆船抽身,关于未来如何在天下皆举汉旗的情况下,独善其身。

这想法,只叫马文渊都睁大了眼睛,今夜第二次重新审视第五伦,重新计算其器量。

“这不像你的作风。”

第五伦笑道:“平素需慎,但若想做得大事,却需要一点勇气与决断。”

对亲信的召见已经结束,第五伦关切的都是更深层的东西,入不入关?从始至终,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第五伦牢记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

所藏之器有二,一是上书请求要带入关的八百吏士,他们是星火;二是第五伦在关中列尉郡的名望和族人故旧,它们是早就囤好的“薪炭”,更别说王莽还答应,让他征募关中流民入伍,又给第五伦添了点柴禾。

待——就是硬拖。

时——就是机会。

至于动不动,得看最终是否有利可图。

第五伦的等待没有白白浪费,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情报网虽然较朝廷驿骑迟了点,但第四咸等人,还是将各种消息陆续传回,结合王隆所述,基本搞清楚了关中状况。

而“时”,很快也如期而至。

第五伦能拖,有人却不能拖,三月下旬,新朝最后的战神:大司空王邑,带着匆匆筹集的三十多万大军,出关了!

这意味着一件事。

“关中,已空!”

……

PS:第二章在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