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泓清泉，瞬间熄灭了叶天凌心中的烦躁。

那种狂躁的、想要一口气看完更多古籍的冲动，也活生生的被镇压了下来。

“是，师尊。”

叶天凌睁开眼来，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然后躬身行了一礼。

“你啊，不就和木雨兮分开几天吗？用得着火气大成这样？嘴|巴鼻子都喷血了！”

“或者，才半年时间境界没有突破，就心急了？你之前的境界蜕变，更多的都是丹药蜕变。而丹药其中蕴含着真正的神性，纯粹的神性之力，所以突破快也正常。但那并非是你自身的能力……”

阳羽裳连连说了两句话，以教导叶天凌。

叶天凌闻言，心情低落了很多，也没有和师尊打情骂俏，如以往那般嬉闹。

“我知道，丹药都是血祭成丹，蕴含着一些童男童女无比天真纯粹的神性神魂，效果自然惊人了。”

叶天凌叹了一声。

阳羽裳娇|躯一颤，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长叹了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叶天凌点了点头。

阳羽裳道：“这方面，在青龙府，其实还好，并不严重。而且，我们青龙宗……的丹药，并没有用到血祭之法，所以整体效果，比不上别人的丹药的效果的三分之一。所以哪怕你服用了不少丹药，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叶天凌心中一动，却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但是那些丹药里，有些药效明显比其余药效强，所以，有些丹药，必定是血祭出来的丹药无疑。”

阳羽裳道：“是，所以，不要让这些丹药的效果白费，就是你该做的。若你足够强大，推翻这个世界，重新制定规则，将那些宣扬‘天道无情所以要灭人道’的修士，将那些制定这样法则的强者斩掉……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凭借我们的影响，让青龙宗，不灭人道。”

叶天凌叹道：“这样的道理，其实并不难懂，只是，为什么……”

阳羽裳道：“不断的杀|戮，结果自然会逐渐走向衰败——但，也只有不计一切代价的成长，才能遏制魔族的入侵！而且，因为强大的寿命和生命力，如果没有生命的衰竭，就一定会导致更多的强者无法提升！

神域的能量总量只有那么多，生命越来越多的话，每个生命获取的力量就越来越少。

相对而言，魔域的那些魔族，互相吞噬之类的法则，反而造就出了真正的平衡与强大……

你想，神域修士动辄上万年的生命力，从两百岁开始成年，到上万岁，要历经多久？哪怕随意进行阴阳和合之道，又能诞生出多少生命？可神域的生命数量，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爆炸性成长，原因，便在于血祭！

血祭，虽然的确非常非常残忍，却也是维系人口的一种核心手段。

残忍，却极为有效！

这，也是神域的平衡。”

“有情没错。无情，同样也未必是错。”

阳羽裳深吸一口气，从更深层次的角度，剖析了问题的根源。

这种说法，叶天凌第一次听，却觉得，其中蕴含的，是血与泪的因果！

而且，一如阳羽裳所说，这就一定是错？

如果神域人口彻底膨胀，到时候，神域里的所有生命，几乎都是羔羊，能做的，就只能被魔族屠宰。

没有绝世的强者站在巅|峰抵挡……那结果，可想而知。

这个道理，叶天凌是懂得的，就像是对于果树的修剪，砍去很多枝丫，是为了保证，其中一部分，能成长到最好。

可，懂得道理，却不代表接受。

生命，不是果树。

更遑论是把生命来血祭，以达到增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