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连凤七也忍不住提高音量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样？”

“天命不可违，便受之。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他的琴声平和、淡雅，一如他的内心。

凤七和钟玉书无言以对，只能面面相视。

良久，钟玉书对凤七道：“你去吧，我来说。”

说起交情，钟玉书自认比较了解灵渊，也更能说服他。

“恩。”

凤七走后，钟玉书郑重的对灵渊说：“灵渊，地宫就在新宫下面。”

“我知道。”灵渊淡淡的，已然洞穿一切。

钟玉书大吃一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就算找到了又能如此？神魔对立，我和她必死其一。既然抗争已无用，那就让我去吧！”

钟玉书鼻前一酸，他用力按住灵渊的肩膀：“灵渊，你真的放弃了吗？”

“恩，我放弃了。”灵渊依旧淡淡的。

“灵渊……”钟玉书脖子硬得说话都困难，“那么多年，我看着你们一次次生离死别，每一次你们都闯过去了，这次……真的不闯了吗？”

“玉书。你敢让我看看生死镜吗？”灵渊问。

钟玉书愣住了，搭在灵渊肩上的手慢慢松开：“你，你……”

灵渊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雅致的菱花小镜：“神魔不在生死簿上，只能用生死镜窥之。”

生死镜中，灵渊就是一捧飞灰！

“生死镜怎么会在你手上？”钟玉书讶异的问，这是冥界的至宝！

“我想要，就能得到。”灵渊微笑，把生死镜揣回怀里，“玉书，左右我性命的不是你妹妹梦凝，是天！”

“那又怎样？你不是说你的命不由天的吗？”

“当然，我的命不由天。但是我不能看着若儿出事，天要罚，我便受之。”

“你！”钟玉书噎了一噎，“好吧，你不要地宫也就罢了，但你必须再抗争一下。你听我说，还记得季湘湘嘴里的那个林总吗？我去看过了，他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不是阳寿早尽了吗？”灵渊问。

“是尽了，但他的身体还在，而且跟活人似的。除了没有心跳，一切正常。你要不要试试换个地方生活？”

“那若儿呢？”灵渊依旧淡淡的。他早已堪破生死，惟一的念想就是尽可能多的和若儿生活一时时日。

“如果你能去那边生活，我们也会想办法把她送过去的。”

灵渊心动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而且那个时空的人大多不信鬼神，就算我们要压缩时空过去，也会遭到极大的阻力，只送灵魂过去的话中途可能会出错。”

“但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钟玉书掷地有声，“你就不想试试吗？”

“那若儿呢？她要怎么个去法？”

“她是神，比我们厉害多了，她可以自己过去，我们只要把你好好弄过去就行了。”

“这样啊……”

灵渊眯了眯眼，认真的思索起来。

换个地方生活，他到是不介意。反正对现代也很熟悉了。但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换个时空，就能摆脱天罚吗？

“咳咳，当然，为了摆脱天罚，你可能就不是魔君了，只能融入那个人的身体，去一个普通人。承受生死病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