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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兹事体大(1 / 2)


陈凯之回答的很老实。

在不能否认的事上,他是绝不说谎的。

做人要诚实,至少你得显得比别人诚实。

这样后面的话就好说一些,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狡辩,据理力争,这很容易引起人的反感。

果然一切都如陈凯之所料,太皇太后闻言,面上稍缓了一些。

或许这就是为何,她欣赏这个小子的缘故吧。

虽然方才气得不轻,可见这家伙在面前老实交代的样子,她竟发现自己的气顺了许多。

有的人给人印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有的人,偏偏就是怎么看着怎么觉得顺眼。

其实,这便是所谓心理作用。

人心最是复杂,陈凯之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讨巧,无非就是彬彬有加,再加一个‘老实诚恳’罢了,就算你并不老实,可至少要假装老实。

只不过,陈凯之这番话,也等于是坐实了他的罪行。

明镜司毕竟不是好欺负的,它所代表的,某种程度是天子的权威。

何况,是这等无端的生事,实是不可理喻,简直让人觉得可恶。

而那同知赵韫,也原以为陈凯之会百般抵赖,可万万不曾想,陈凯之竟是供认不讳,这令他错愕的同时,却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悲愤的道:“娘娘,不只是如此,陈凯之还命人,破坏了明镜司的文库,这文库里……”

“住口!”太皇太后厉声呵斥,吓得赵韫噤若寒蝉,再不敢继续说下去。

太皇太后方才道:“陈凯之,哀家只继续问你。”

“是。”陈凯之颔首:“臣绝不敢相瞒。”

太皇太后冷冷看他,娥眉微微挑了挑,很是不满的质问道:“你这样说,是为了什么?只为了耍你的威风?”

这太皇太后气得可不轻哪,看陈凯之的目光陡然尖锐了几分,陈凯之知道此刻不是辩解的时候,只好如实道:“为了一桩钦案。”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一脸不解的直视着陈凯之,格外认真的追问道:“钦案,什么钦案?”

若是当真是为了一桩钦案,倒也说的过去。

锦衣卫也是天子亲军,自然有其权责。

太皇太后敛去了怒火,手指按了按额头,缓解了下情绪,才又看着陈凯之,咽了咽口水,继续问着,只是口气不似方才那么严厉,而是淡淡开口。

“你说是钦案,那么告诉哀家,为的是什么案子?”

陈凯之犹豫了一下:“臣现在,不便说。”

不便说……

当陈凯之说到钦案的时候,那些还想落井下石之人,心里不由咯噔。

若是权责所在,这陈凯之莫非又可轻易过关了。

可陈凯之竟直接说,不便说,却令人舒了一口气。

理由无非有二,其一是陈凯之故弄玄虚,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的所谓钦案,一切都是陈凯之子虚乌有,凭空生造出来的。

这,就牵涉到了欺君罔上了。

这第二,则是陈凯之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不能说出来。

前者的可能性极大,后者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在太皇太后面前,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可殿中还是沉默,显然太皇太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凤眸变得越发尖锐,直直的看着陈凯之。

而明镜司的都督、同知二人,却都缄默不言。

他们很清楚,太皇太后不愿让自己说话,自己说了,就是触犯了逆鳞。

陈入进眯着眼,嘴角不由扬起了冷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嘲讽的开口。

“有什么事,不可以说,太皇太后面前,也不便说吗?陈凯之,你触犯了天条,到了如今,依旧还遮遮掩掩,这是何意?”

他清了清喉咙,似乎觉得还有些不解恨,口气凌厉:“你看看,现在闹到了什么地步,外头的大儒和读书人,你是看见了吧?他们现在义愤填膺,这……是要将宫中置之何地?难道你陈凯之心里不清楚吗?”

他这话,阴阳怪气,却也道出了问题的本质。

这件事,不是你不便说就不便说的,现在闹的这样厉害,宫中必定要给一个交代,不然这就成了笑话,要传遍天下,使大陈皇族蒙羞,大陈朝廷亦是面上无光。

更可怕的是,你锦衣卫今日可以冲撞明镜司,明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