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铖眯了眯眼，像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因为你们顾家当时欠了别人一笔钱，那笔钱，需要你来还。”

“你为了还钱，答应把自己卖给别人。”

“我也是无意间知道这件事情，不想你卖身给那个人，所以就让人去找了你。”

顾小念听明白了。

“所以，我最后是卖身给你了吗？”

卖身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厉南铖脸色又变了变。

事实上，他从没有轻视过她。

他当时需要一个孩子，而他能够接受的女人，只有她。

除了她，他不想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所以，在知道她家欠下一笔钱，她想通过卖身的方式去偿还的时候，他派人去跟她谈了生孩子的事情。

现在想想，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对她，就已经有了一些好感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她想卖身给别人时，便立即派人去找她了。

“小念，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我做的有些过分。可是，那时候我也是被形势所逼，迫不得已才会那么做的。”

“我没有将你当成生育工具，我最后会选择你，是因为除了你，别的女人我都不能接受。”

“如果我一定要有个孩子，那孩子只能是你来生。”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去做。身为厉氏的继承人，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也由不得自己。”

“当年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对你还没有什么感情。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我会跟你结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绝不是因为我想再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如果你不想生，可以一辈子都不生，我绝不会勉强你。”

说到最后，他声音沙哑的厉害：“我为我当初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小念，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到过去，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用我的一生去补偿。”

“你原谅我，给我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顾小念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

她眨了眨眼，眼里依然带着疑虑：“为什么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一件都不记得？”

厉南铖也觉得疑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顾小念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要我刻意去想，脑袋就会很痛很痛。”

厉南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她会不记得，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吧。

所以，她才会不记得了。

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他是对不起她。

“那就别去想了。”他伸手，想要将她搂入怀里。

顾小念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

“厉南铖，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脑子很乱，没办法思考，也没办法回复你什么，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等我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好。”厉南铖柔声道，“那我出去。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

他不想逼她，也不敢逼她。

不止是她需要时间去冷静，去思考，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