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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进京


“这个……我之所以买,那是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给我托了梦……算了,你也不是外人,你看这张图,这几个字,这是上古的字,多、云、山、庄、图,五个大字,你认得吧?就知道你不认得,我问你,除了多云山庄那座大门,有人……有外人见过里面一草一木没有?你看这图,这图就算不是真的……”

“是真的。”熊克定已经将图看了两遍,闷声接了句。

“嗯?啊?真是真的?我就说!”余书眼睛瞪的溜圆,呆了片刻,“那些机关,也都是真的?那阵眼呢?宝贝呢?”

“机关跟你说的一样,阵眼,一朵石头莲花,是有,就在这个地方,老樊一棍子下去,砸个稀烂,可是不是阵眼,就不知道了。”熊克定突然顿住,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出去说话,你这屋里黑咕隆咚的,真他娘的难受。”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重新坐下,余书一脸急切的看着熊克定,“你说,快说!”

“老樊砸那朵石头莲花的时候,我正被人一枪托扫倒在地,耳朵正好贴着地面,那莲花碎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巨响,那响声,说不清楚,又尖又细又闷又重,没法说,就一声,我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赶紧抬头,再把耳朵贴到地面,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熊克定说的极其仔细,余书听的全神贯注、激动不已,“阵眼,一定是阵眼!”

“这声响,回来之后我问老樊他们,都说没听到,说什么声音也没有,你说这事怪吧?还有件事,要不是亲眼看到……”熊克定脸上的惊惧更浓,“上山前,四爷吩咐过,不许伤害妇人孩子,可我们刚从悬崖爬上去,迎面就撞上个小丫头,那小丫头嗓门真是,响的出奇,老马一急之下,就失手把她捅死了。”

“唉,这也难免,老马一向莽撞。”余书叹了口气。

“嗯,都说多云尖实力强横,确实名不虚传。”熊克定声音低沉,“从上了悬崖,到我们死伤大半,被一股脑儿赶进陷阱关起来,也就半盅茶的功夫,老樊砸碎石头莲花,我摔倒再爬起来时,爬到一半,看到个小姑娘紧贴石头墙坐着,两只眼睛全是眼白,一丁点儿黑眼珠都没有。”

熊克定满脸恐惧,顿了顿,接着道:“我敢拿项上人头打保票,那是个不喘气的死人,可等我站起来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突然一窜老高,活了!”

“呃!”余书上身后仰,高抬眉毛瞪着熊克定。

“那小姑娘一活过来,眼睛就亮的吓人,亮的蹭蹭放光那种,一活过来先舔了口血,还咋了咋嘴,往后两步,坐在被老马失手杀死的那个小丫头身上,好象还拍了两下,那个小丫头立马也活了,半边脸上血糊流拉,半边身子全是血,爬起来就跟在那个小姑娘身后……”熊克定微微颤抖,太可怕了!

“老余,你说,这是什么怪物?”熊克定探头问道,余书眨巴着眼,“我觉得,是……你被人家打晕了,两眼发花。”

“放屁!”熊克定没好气的骂了句,“老子身经百战,晕了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你说是什么怪物?”余书眨巴着眼问了句,熊克定指着余书,“老子是出力不使心的人,你不是号称无书不读,无物不识?”

“无书不读,我确实没书可看了,我家里,就那几本书,书那么贵重的东西,对吧?我哪有几本,早就没书看了。”余书眨巴着眼,熊克定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一巴掌打在余书头上。

“裴家,没来问罪?”余书更关心砸了人家阵眼这事,熊克定嗯了一声,“来了。”顿了顿,熊克定一脸沮丧,身子往下萎,“世子爷都担下了,自请进京。”

“什么?”余书惊叫出声:“进京?那是质子!世子爷怎么能进京?这是死路!”

“你去跟世子爷说。”熊克定冲余书努着嘴,“去啊,世子爷就在府里,去说,去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世子爷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管那么多干嘛?以后这淮南王府落谁手里,我都是一个月五百个大钱,我无所谓,你怎么办?”

熊克定长叹了口气,“我跟你一样,能怎么办?我是跟先王妃陪嫁过来的,世子爷好,我不一定好,世子爷不好,我肯定不好,世子爷……反正,到京城开开眼也不错,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都是死,这话是你说的。”

“也是。”余书跟着熊克定叹气,“世子爷是个好人,跟先王妃一样,可这好……”余书摇头咋舌,“这么个吃人的地方,哪容得下好人?先王妃那样的身份地步儿……唉,世子爷两三岁就立了世子,竟然让二爷……”

余书啪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这张破嘴!现在更好了,占尽先机,反倒被人家逼上了绝路,唉,说句不该说的话,世子爷那脾气,那性子,恬淡的太过了,唉,你说说,他自己也就算了,你怎么办?好人是好人,这不是害人么?”

“你也一起去京城吧。”熊克定看着余书,余书一个愣神,随即两手一拍,“去就去,正好开开眼!”

天刚刚落黑,陈炎枫和李岩三人就进了桃源镇。

桃源镇虽然还是就一条街,可那条街却比山下镇的街道长的多的多,街道两边,一处接一处大小院子绵延出去,灯光点点,让李岩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镇上一共两家客栈,一家脚店,骡马和人几乎挤在一起,另一家客栈很有几分样子,陈炎枫直奔客栈,摸了片银叶子拍在柜台上,“两间最好的上房,多提几桶热水,东头肉铺有羊没有?有就杀一头,今天晚上炖一条羊腿,放萝卜……”

“放那个菜炖。”李岩截过陈炎枫的话,指着柜台一角堆着的几棵大白菜。

“那叫白菘,五谷不分。就用白菘炖。”陈炎枫冲李岩撇了撇嘴角。“余下的放花椒大料腌一夜,再让厨房细火烤成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