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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陆将军之三十(1 / 2)


到傍晚,承影那边也盯了几个可疑的,分成几路缀上,有两路进了城,另三路,一路直接歇在了北帝庙廊下一个角落里,另两个,去了两个镇子。

一个到了镇上,就是回了家,陆仪和阮十七,都去了南海盯上的那个卖绢花的梳头婆子。

那婆子收了摊子,先找了家做夜市的摊儿,要了两个菜,一壶酒,慢条斯理吃好喝好,将东西寄到寺里,说要到城里逛逛,溜达出来,绕个圈,直奔李兴镇。

陆仪和阮十七缀在后面,已经先到的含光等人,已经在姑娘家院子能藏人的地方藏好了,看着那婆子找到姑娘家,摊开院门进去,叫开了姑娘的门。

阮十七和陆仪捅破窗户纸,看着那婆子进了屋,贴到姑娘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姑娘上了床,婆子紧跟其后,拉起被子蒙到姑娘头上。

里正刚刚歇下,听到突然而起的动静,跳下床,扯了件衣服,光着脚就往外跑。

他是跟着陆家军出过兵放过马的,昨天南安城里那些话传过来,他就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而且不是好事,从接了那些话到今天,他提着颗心,从天黑到天黑,沿着镇子来来回回不知道转了多少趟,这会儿刚刚回来歇下,这竟然就出事儿了!

出了事儿的吴家,就在他家斜对门,他冲出来时,已经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围的全是人,灯火里面,一片哭声。

里正媳妇还没歇下,拎着鞋子,追在她家老头子后面送出来,看到斜对面灯火通明的吴家,唉哟一声没叫完,就被里正一把捂在嘴上,“别叫!那是官兵,办差呢!你回去,看好门,我去看看。”

里正媳妇将鞋塞给她家老头子,赶紧往回跑。

里正跳几步穿上鞋,没敢直接往前,先扬声道:“我是里正,你们是哪里的?出什么事了?”

“是十七爷,你过来吧。”灯火通明中,有人应了一声。

里正急忙小跑过去,进到灯火圈里,一眼看到上半身是个婆子,光着的下身却吊着一堆东西的那个假婆子,愕然的嘴都张开了。

隔天一大清早,人犯被送进南安府衙前,南安府衙就已经开始在北门外搭台子,衙役敲着锣,围着南安城,以及北帝庙转着圈的喊,府衙捉了个淫贼,午后府尹要审大案。

午后,案子一开审就轰动了,跪在台上,还是上半身婆子打扮,下身只搭条二寸来宽的破布的假婆子,交待到第二桩案子时,台下就比北帝庙前的四台大戏加一起,还要翻倍热闹了。

陆仪和阮十七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外台子上的府尹和那个假婆子。

“三四十条人命,这些人家,但凡……”陆仪用力拍着城墙,愤懑的说不下去了。

“好在,抓到了,这些人家,全部枷号示众,你不是让人去看着了?”阮十七拍了拍陆仪的肩膀,审了一夜,他这心情,也极其的不好,“走吧,别看了,找个地方喝点酒,透口气。”

“嗯。”陆仪应了,和阮十七一起下了城楼。

阮十七带着陆仪,进了他们阮家那座瑞祥楼,直奔后面临湖的雅间。

酒菜上来,陆仪拿了只银壶,冲阮十七举了举壶,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阮十七和他对坐,也是一只手拿壶,一只手拿杯,喝一杯倒一杯,两人一口气喝了两三壶酒,陆仪才放下酒壶,长叹了口气。

“别叹气啦。”阮十七也放下酒壶,双手扶着桌子,上身往后靠进椅背中,说着别叹气,自己却是连声长叹,“你从小到现在,就是学功夫学打仗,不象我,从小就不成器的到处晃悠,咱们南边,我差不多走遍了,经过的见过的……

唉,我跟你说,这事儿,真不算什么,不过三四十条人命,这些人命,这还有个公道能讨回来了,比这凄惨得多的多,沉冤不得雪的,多的是,还有一样,明明是杀了人,杀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却还能在家门头上挂一块积善之家的金光闪闪大牌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唉,想开点儿吧。”

陆仪看着阮十七,没说话,又倒了杯酒抿着,移开了目光。

“对了,说点儿正事,你这趟历练世情政务,得几年?”阮十七上身前倾,看着陆仪问道。

“不知道。”陆仪抿完了杯子里的酒,示意添饭。

“瞧我这话问的,这历练,自然是历练好了为止,几年哪说得上来,小爷这么聪明,快得很,我跟你一起,怎么样?”阮十七先替陆仪解释了句,接着笑道。

陆仪正要挟一块鹿肉的筷子一滞,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阮十七,“你跟我一起,要干嘛?”

“历练历练……”阮十七话没说完,看着陆仪一路往下扯的嘴角,连声叹气,“行,我说实话,小爷是个聪明人,没法打马虎眼,咱们实话实说,一来,我成天晃荡,老实说挺无聊的,跟着小爷,就说这个案子吧,办好了,这心情是真好。”

阮十七满足的长叹一声,这句是实话,他这会儿的心情,确实因为捉到了那个恶行累累的凶手,心情相当的好。

“第二,我头一眼看到小爷你,就觉得咱俩投脾气……”

迎着陆仪满是鄙夷根本不信的目光,阮十七干笑两声,“虽说那啥,不打不相识么,我十七长到这么大,见了头一面就打架的,也就咱俩,这也是实话。”

陆仪哈了一声,接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