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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又是在罚她吗?(2 / 2)


顾词初摸着萧震送给她的那件狐皮氅,煞有其事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郁墨夜汗。

却也不好反驳,只好安全地做着回应。

“萧震哪有那么深的心思?”

“哟,这还没嫁给人家呢,就那样帮着人家说话。王爷信不信,王爷的这件狐皮氅绝对是最好的,九王爷的那件就不用说了,怕是连皇上的那件虎皮氅都不如王爷的这件?”

郁墨夜轻嗤:“不信。”

“不信王爷摸摸,摸摸这毛,感受感受手感,”顾词初边说,边抓着她的手,引着她的手一起摸向大氅,“是不是特别软、特别细腻、特别光滑、特别柔顺、特别暖和?”

的确是上好的狐皮,只是,哪有她这样夸张?

郁墨夜嗔了她一眼:“我看,是你特别胡说。”

两人便笑了起来。

马车忽然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的笑声还未停。

“怎么停了?”

“不知道。”

正双双疑惑的时候,门帘外传来霍谦的声音:“皇上让四王爷过去他的马车,说是有要事相商。”

郁墨夜一怔,顾词初也稍显意外。

这个时候,郁墨夜真的不想去。

可是对方是天子。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有要事相商。

轻轻拍了拍顾词初的手背,她弯腰下了马车。

打帘而入的时候,帝王正坐在矮几边上看着书,意识到她进来,眉目未抬,只扬袖指了指矮几的另一边,自己的对面。

她坐了过去。

队伍再次行了起来。

他却只是看书,看得专注,大手不时翻过一页,就是只字不语。

郁墨夜就纳闷了。

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

这样算几个意思?

心里本就对这个男人绞着气,又见他如此,她就忍不住先问出了口:“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她用的是皇上,连皇兄都不想称呼。

男人这才自书中缓缓抬起头,看向她,只不过面色沉静,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个称呼,又或者注意到了,并不以为意。

薄唇轻启,不答,反问:“很冷?”

郁墨夜一时有些不反应。

“什么?”

男人未答,伸手将矮几下方的暖炉朝她这边移了移。

郁墨夜怔了怔。

她有表现出很冷的样子吗?

“多谢皇上,我不冷。”

郁墨夜也伸手进矮几下面,将暖炉又推回至原本中间的位置。

虽是冬日,可外面暖阳正烈,且现在在马车里面,门幔窗幔尽数遮住,最重要的,还有暖炉,她都感觉到有微微薄汗,怎会冷?

“不冷作何已经着了披风,还将狐皮大氅穿得那般严实?”

男人边说,边再次伸手将矮几下的暖炉移到她的面前。

郁墨夜这才反应过来。

萧震将大氅给披上之后她就上了马车,一时也忘了脱,后来就顾着跟顾词初闲聊打趣去了,依旧忘了脱。

难怪呢,难怪会出薄汗。

如今暖炉被移至跟前,更是感觉到热。

她伸手再次将暖炉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恐男人再次移过来,她又解了肩上大氅脱了下来,表示着自己不热。

不然,两人难道就一直重复着将个暖炉你推过来我推过去?

“皇上还是说正事吧。”将大氅放在边上,她看向男人。

男人扭头自身后掏出一本书掷于她面前的矮几上。

“笔墨纸砚都有,将第一百七十八页的第四章抄十遍!”

郁墨夜垂眸望去。

书扉上的“大齐礼法”四个大字入眼,她再次怔住。

这本书她并不陌生,曾经还被迫学过。

只是现在,让她抄十遍……

这就是他口中的要事?

这又是在罚她吗?

她做过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

本想问他,却见他已垂眸继续看书,面色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的样子,她便带着疑惑,将书翻开。

虽然学过,却并不能细致地记得多少章多少页写的是什么。

一百七十八页,第四章。

大齐妇德。

让她抄大齐的妇德?

她做了什么事有悖妇德?

细细回想了一遍,并未觉得有这样的事。

其实,真要说妇德,她觉得,她做的最违背妇德的事,就是跟他这个哥哥乱.伦!

心中气结,却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因为每次理论,最后落败的那人一定是她。

抄便是。

挽了袍袖,她将宣纸展开铺好,执起毛笔,蘸上墨,对着书上的内容一笔一画抄了起来。

作为女人,要以自己的男人为天。

尊重他、服从他、以他的乐为乐、以他的忧为忧、将他视为自己的一切。

作为女人,要绝对忠于自己的男人。

不可与别的男人交往甚密,不可对别的男人心生情愫,不能欺骗自己的男人,不能背叛自己的男人。

作为女人,要完全相信自己的男人。

要相信他的担当,要相信他的能力,要相信他会给你排忧解难,要相信他会跟你同舟共济。

作为女人……

她抄着抄着,似乎就有些明白了过来。

明白过来这个男人让她抄这段的原因。

是说她跟萧震吧?

是说她跟萧震交往太密切了么?

是说她弄避子药不去找他,却去找萧震吧?

想想也是。

一早就被他撞见自己在萧震的厢房里,还被萧震抓着手臂抵在墙边,那姿势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还有在大堂中时,萧震的相助和袒护,连顾词初都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问题不是。

但是,他不是顾词初,他也不是一般人。

他难道对她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她跟萧震相识几日?

其实基本上就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

想到这里,她还憋屈呢。

就连萧震这样一个相识不过两日的陌生人,都能在她身陷困境之时,伸出援手助她,可他呢?

他这个昨夜还将她压在身下一遍一遍要她的男人,又做了什么呢?

在大堂之时,看都不看她。

其实他是帝王,是天子,说白,当时只要他一句话。

一个拥有着可以指鹿为马的无上权利的人,只要他说停止,只要他说勿议,又有谁敢再造次?

但是,他没有。

就任由了事情发展了下去,任由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若不是顾词初帮她,她根本不知道今日如何化解?

她不明白,就算他生气,不肯帮她,他难道就不担心,她一旦暴露对他不利吗?

还是说,他笃定,就算她暴露,她也绝对不会将他扯出来?

心中绞着气,落笔的力度就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忽然,车轮不知撞上什么,马车猛地一个颠簸,手中的笔没来及抬起,笔尖随着惯力落于宣纸上,留下一大坨黑黑的浓墨。

郁墨夜蹙眉。

抄好的一张就这样给污了。

男人的声音已适时响起:“好好抄,不干净工整可不行。”

郁墨夜抬眸,看到男人依旧在看书,眉眼都没抬,压根就没看她,可是那悠然随意的语气……

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噌”的一下被点燃,她放下毛笔,猛地抓起那张被污的宣纸,一把揉进一团,然后,伸手扯开窗幔,大力丢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动作也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