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妍看了看吴凡的表情，虽然与吴凡见面的此时，可能还没有超过两位数，可她却觉得自己非常的了解这个年轻男人，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世界，很快就能够肯定吴凡并没有说谎，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又会……”

吴凡干笑一声，道：“谁能够料到以后的发展？当时我就料不到。后来我纠缠朗莉，通过她与王佳缘见面，而且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下药对她……她也是那个时候，怀上了孩子的，这你都知道吧？”

冯晓妍摇了摇头，叹道：“我和佳缘是朋友，和平常见面次数不太多，她很内向，只是坚定的告诉我，她会选择暗中属于你一辈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吴凡心头一颤，顿时无比的感动，王佳缘就是这么个安静又柔情的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无怨无悔，可惜，当初的庄天宇，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才白白错过了王佳缘，吴凡却不会。

吴凡叹道：“起初，那件事情，对她是很深很深的伤害，我没有料到她居然反应那么强烈，被我威胁了，又那么的痛苦。最重要的是，她对王宪民的阴谋，所知不多，我的想法完全没有实现。不但没法通过她掌握王宪民的动静，反而伤害了王佳缘。那时候起，我就后悔了。”

冯晓妍默然，对于吴凡这样的手段，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又有些吃味，不满的道：“后来呢？”

吴凡长叹一声，道：“后来，我可能是良心发现，觉得非常对不起她，而且常常会不自觉的想起她，根本就没法忘记，我和她之间，总感觉有某种联系。我忍不住，又去求了朗莉，她答应帮我约她出来，也就是去临市的板桥生态景区那次，具体的过程就不说了，总之是跟我和好了，我也知道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那时候，我的确又紧张又欢喜，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我居然就答应了……对她或许已经有了一些牵挂，我也说不定，不过还是想要通过她继续把握王宪民。正好王宪民和刘子胜合作，设下了那个艾滋病女人的圈套，我利用了她，稳住了王宪民，还让他同意跟我见面，才会有后来我的反败为胜。如果不是她，我连王宪民的面都见不上……”

冯晓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喃喃道：“你这么做的话，她岂不是更加恨你？”

吴凡苦笑道：“的确是的！之后她还曾服药自杀过，幸亏朗莉发现及时，救了她，我去见她时，她情绪很激动，恨透了我，可同时，我也发现，她对我已经情根深种……你和她是朋友，应该知道她这个人对感情的执着吧？”

冯晓妍默然点头：“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比我还要命苦……”

吴凡沉声道：“从那时候起，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也变得复杂了，有感激，有愧疚，有报恩，有牵挂，还有……爱。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我很震惊，可是的的确确是对她产生了感情。尽管我没改变过对我妻子的心意，可是还是无法避免的对王佳缘有了感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听到这里，冯晓妍又一次沉默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评论吴凡这番诉说，关于吴凡和王佳缘的纠葛，她只是知道一点点，从吴凡口里叙述出来完整的故事，让她感觉到一种非常沉重的现实冲击，恩怨情仇，本来就是最难以处理的一种情绪。她也不知道吴凡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不问对错，之一成败论英雄，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一样。对于冯晓妍这样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大龄单身女人来说，是很难理解透其中的含义的。

冯晓妍见吴凡不再说话了，下意识问道：“说完了？”

吴凡苦笑道：“当然说完了，这就是我和佳缘的感情经历，我没有要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她生出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转变过程，我和她都是身不由己，事实已经是这样，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她说要生下孩子，我也就同意她生下来，她愿意选择一直偷偷摸摸，我却不能够让她吃亏，一样会抽出时间去照顾她……”

冯晓妍默默道：“你做这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妻子的感受？”

吴凡脸色一变，渐渐的没有了血色，颤声道：“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没有考虑的余地。”

冯晓妍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我先不说什么，你接着说，说你和孙芸之间的纠葛。”

吴凡一愣，尴尬的道：“我和孙芸之间的事情，还用说吗？你不都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吗？我救过孙芸，是被设计好的，而孙芸拯救过我，是真真切切的拯救，她对我付出了她的全部，献上了她的身体和心灵，两年多来我却一直都不知道这些……”

冯晓妍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心理过程，是怎么变得对孙芸生出感情的？别忘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知道真相，而孙芸还是你的小姨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下得了手跟她发生关系的？”

吴凡愕然，不明白冯晓妍为什么一直在关心他的感情历程问题，又不好意思反问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尴尬的道：“这个……说出来都是尴尬事，你干嘛一定要听？”

冯晓妍也有些脸红，可是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只能够强忍着那种很不自然的尴尬之意，低啐道：“是你自己答应我知无不言的，现在打算反悔了吗？”

吴凡默然片刻，叹道：“好吧，我说就是了。跟孙芸，没有那么离奇的经历，可是在感情方面，却更加复杂。孙芸一直就非常主动，从她回到江门市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暗示我，而且单独跟我相处的时候，还……表现得非常主动，弄得我很狼狈。起初我是一直在躲避她，不敢面对她的感情，因为我也知道，她是我的小姨子，我不能够禽兽不如。可是，我心里的确是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与她在一起，我很放松，没有压力，所以也想跟她多相处，当然这跟爱情无关。”

冯晓妍点点头：“跟孙芸的事情，你最好说清楚点，这个小妮子，嘴巴很硬，我怎么逼问她，她都不肯说，实在是太卫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