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首先反应过来，浑身发抖，见到妻子晕倒过去，吓得胆战心惊，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连忙从孙芸身上爬起来，跳下床，冲向门口，将孙程程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孙芸也跟着脸色苍白的走下来，胡乱披上睡衣，和吴凡合力抱着孙程程，将她放在了客厅的柔软沙发上。

孙芸虽然惊吓过度，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只是担心姐姐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颤声道：“姐夫，现在怎么办？”

吴凡心痛欲绝，那晚真正开始跟孙芸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总有一天会被孙程程知道这个秘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撞破，一下子让三人彻底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吴凡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吴凡一个劲的喃喃自语，看着昏迷过去还带着惊恐绝望表情的妻子，吴凡的心都要碎了。

然而，吴凡却没有资格却责怪孙芸，如果不是他自己受不住诱惑，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最重要的事，跟孙芸发生之后，吴凡也没有想过要后悔。加上孙程程和孙芸的身世问题，吴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或许，被孙程程撞破了，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把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一下子说明白，解决掉，也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

吴凡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怀中的妻子身体发凉，显然是惊吓过度，不禁颤声道：“芸儿，你快去洗手间大盆热水过来。”

孙芸也不犹豫，应了一声，顾不得自己身体还有些发软，蹒跚着跑进了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带上一条毛巾又蹒跚的跑了回来，给吴凡打下手帮忙。

吴凡在孙芸的协助下，用热毛巾捂了孙程程的身体几个发热点，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孙程程的体温终于不是那么凉了，吴凡和孙芸不禁长舒一口气。然而，孙程程脸色依然很白，表情依然没有改变过，昏迷之中，还在兀自发抖，没有醒过来。

吴凡心痛到了极点，虽然也懂一些急救的医疗手段，可是孙程程如今如此的紧张激动，情绪极度不稳定，吴凡也不敢贸然把她弄醒。

又等了半晌，孙程程身体已经不再发抖了，吴凡和孙芸才长松一口气，对视了一眼之后，孙芸紧张的道：“姐夫，现在怎么办？你想好怎么跟我姐说了吗？”

吴凡茫然摇了摇头，苦于从谢楠口中知道的秘密，不能够说出来，否则三人会更加的尴尬，所以没有任何办法，颤声道：“我……我不知道了，芸儿，我们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你姐……肯定很伤心，我先把她救醒，看她怎么说。”

孙芸心头揪痛，苦楚的一笑：“姐夫，你打算要放弃我了吗？”

或许，只要吴凡点点头，放弃孙芸，凭孙程程体贴温柔善良忍耐的个性，或许就会原谅了他，依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可是，吴凡却做不到，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放弃姐妹两人中任何一个，哪怕是从谢楠嘴里听到那么震惊的消息，吴凡也没想过要放弃她们。虽然十分荒唐可耻，可这就是吴凡心里的想法。

吴凡感觉到脑袋非常沉重，根本没法点头，颤声道：“我……我没说过要放弃，芸儿，现在你姐肯定很伤心，你忍耐一下，不要刺激她了，我们的事，慢慢解决好不好？”

孙芸默然片刻，柔柔的点头：“嗯，姐夫，你先把我姐弄醒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难做的，或许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偷偷摸摸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如果你想放弃我，我不会怪你的。”

吴凡心头又是一痛，痛得都快没有知觉了，不敢回应孙芸的话，装作没有听见，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右手，大拇指按上了孙程程的人中穴。

稍微有力的按压揉弄了一番，大约半分钟后，孙程程浑身一颤，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眶突然溢满了泪水，痴痴的看着吴凡，又看了看表情愧疚的孙芸，喃喃道：“老公，这就是你爱我的体现吗？”

吴凡示意要说话的孙芸闭嘴，颤声道：“老婆，你别激动，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我真的是爱你的，只是管不住自己。”

孙程程突然坐了起来，激动的叫道：“你和我的妹妹发生这种事情，这也叫爱我？”

吴凡连忙进搂着她，颤声道：“我……对不起，老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我和芸儿，也是情不自禁，是我没有控制住，你要怪就怪我吧，怎么骂我都可以，不要憋在心里。”

孙程程没有再说话，眼里满是伤心和绝望，泪水潸然而下，源源不绝，哭得无比的伤心，很快，吴凡就感觉到胸口湿了一大块，只能够痛心的一个劲劝慰着孙程程，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毕竟，是被孙程程撞破了，亲眼看到他和孙芸的好事，怎么解释都失去了意义，只能够看怎么补救，或者说怎么解决，那就要等孙程程哭够之后，情绪稳定了，才可以静下来谈。

周妍在楼下久等孙程程，半天没见她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干脆也下车，走进公寓大楼，上电梯到了吴凡家，门并没有关，一进门，看到这样的情形，呆了一下，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禁心里苦笑，低声道：“你们……都冷静一些。”

吴凡尴尬的看了周妍一眼，苦笑道：“妍姐，你怎么来了？”

周妍叹道：“我是带你老婆回来拿换洗的内衣，谁想到会……”

吴凡颤声道：“妍姐，麻烦你去我房间坐坐，等孙程程平静了，再走好不好？”

周妍很快就明白了吴凡的用意，是要她帮忙照看孙程程，顺便开解一下她，想也没想就点头道：“好，你们聊，我去里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