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程程叹道：“那个大学生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辞闪烁，只是低着头，吴凡也看不到。

孙程程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继续道：“处理了伤势，缝了几针，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伤势就全好了。那个礼拜，孙芸一直陪在他身边，那时候正是芸儿高三复习最重要的时候，可是家人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芸儿这丫头，居然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了这个救她的大学生。”

吴凡脑子有些发懵，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孙芸口口声声说，只喜欢他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变过……

孙程程低着头，也没发现吴凡神色的变化，幽幽道：“大家劝说都没有效果，还有我们新认识的那个男人，也劝不动。某一天，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小芸提前去了医院，接那个大学生出院，跟他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就去宾馆开了房间，就……好上了！”

吴凡脑际轰然大震，简直心痛极了，虽然孙芸并不是他的妻子，只是跟他有了关系，可是得知孙芸的第一次，是跟那个大学生的，吴凡却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跟第一次得知妻子背叛时一样的痛苦。

只是，心痛的同时，吴凡又在情不自禁的心悸，总是莫名其妙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既熟悉又陌生，可仔细去回想的时候，却又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霎时间，吴凡的脑袋就胀得难受了。

孙程程看到吴凡纠结的表情，并不像是已经知道的样子，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又非常心痛，暗想：老公，你真的太命苦了。你不知道或许还好，知道的话，可能会痛不欲生！上天对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沉默了许久，吴凡才抛开了这些奇怪的想法，勉强压抑住孙芸的第一次是交给了另一个男人的强烈嫉妒心，颤声道：“后来呢？孙芸是不是做了他女朋友？这个大学生到底是谁？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是不是刘军？”

孙程程一阵愕然，道：“刘军？你认识刘军……怎么可能是他？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大学生是谁，因为小芸只跟他发生了一次关系，这种关系，就立即断了，之后就……没有再见面过了。”

吴凡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妹妹难道只是为了报恩吗？报完恩之后就离开？这也太傻了吧？”

孙程程苦笑道：“不是那么回事。就在第二天早上，他们刚刚走出宾馆，准备打车送小芸回学校的时候，路边冲过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把没有防备的大学生打倒了，脑子又一次受到重击晕倒。这一次，大学生被送去了医院救治，而小芸却被这群人带走了。于此同时，我也莫名其妙的被刘子胜带去了一个地方。”

吴凡已经没有力气发问，这些事情，不像是现实，反而像是在说故事一样……

孙程程叹道：“在一栋非常豪华的别墅里，我见到了小芸，才知道她被带到了那里，完全是因为袭击大学生的那群人，正是之前拯救他们的那群人，自然也是受了刘子胜那个朋友的命令行事的。”

“我和小芸正在交流那几天的情况，我也得知了她和那个大学生的纠缠，这时，刘子胜的那个朋友来了。我当即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他喜欢上了小芸，任何跟他争抢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说他没有把个学生打死，已经是非常手下留情了！那时候，我和芸儿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实力非常强大，连刘子胜表面上和他称兄道弟，在他面前，都要乖乖的听话。”

吴凡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又开始心痛起来。

孙程程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不堪回首，颤声道：“小芸性子很烈，得知了他的意图之后，当即就翻脸了，说是跟定了那个大学生，谁都别想让她放弃。男人的表情很痛苦，而且显得很震惊害怕，居然打了小芸一个耳光，幸亏刘子胜帮忙劝住，我也苦苦的求他放过小芸，可他就是不答应，认定要小芸做他的女人。我和小芸都很害怕，还是刘子胜说项，问他有没有什么协商的办法……”

吴凡心头一颤，紧张的道：“后来怎么样？”

孙程程凄婉的看了吴凡一眼，眼中满是愧疚，看得吴凡心颤不已，才道：“刘子胜一再劝说，我也不住的求情，这个男人瞪了刘子胜一眼，突然问他有没有跟我发生关系，刘子胜说没有——老公，是的确没有！听到这话，男人心情好了一些，突然说那就让我代替小芸，做他的情人。”

吴凡脑际一震，颤声道：“你答应了？”

孙程程痛苦的道：“老公，我和小芸都只是平凡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他对抗，要是拒绝，说不定我和小芸根本就走不出那栋别墅。刘子胜这王八蛋，当即就把我卖了，还来劝说我，我才知道，他对我所谓的感情，都是假的，完全就是在玩弄感情……我当时心死如灰，脑子一片空白，也就答应了他。”

吴凡久久无语，想不到妻子的过去，居然是这样的曲折复杂。难怪她一力隐瞒这些，如果之前自己知道的话，很难说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许多事情，而且他自己也有过背叛，依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吴凡默然许久，才颤声道：“这些都是真的？你没有编故事来骗我的同情？”

孙程程凄然瞄了他一眼，哽咽道：“是真的！一句谎言都没有！”

吴凡痛苦无比的道：“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强？”

“对我和小芸当时来说，他强大到我们看到他就害怕。”孙程程无力的哽咽道：“所以，不管是为了小芸，还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危，我都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吴凡心痛得已经失去了感觉，木然道：“然后呢？”

孙程程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后来，男人说要小芸去见一个女人，见了之后，就可以放她离开了。小芸被他的手下带走了之后，刘子胜居然一点都没有留恋，就那么告辞离开了，语气谦卑得我看了就绝望，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

“再之后，男人就带我进了房……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强迫跟我发生了关系……”

听到这里，吴凡脑子彻底的懵了，妻子果然是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了！可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关系，吴凡头痛欲裂，简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同情又或是该放声大哭……

孙程程良久，才用发凉的小手握住吴凡的手，惶恐的道：“老公，那不是我情愿发生的，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第一次，我虽然是个很疯狂的女人，可是却一直守着底限，想把它交给我未来的丈夫，却料不到会这样。老公，你……会原谅我吗？”

吴凡感到浑身无力，虽然自己很痛苦，可是妻子的痛苦，胜他十倍，要他怎么能够说出狠心的话？吴凡深吸一口气，颤声道：“那不是你的错，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一场梦，醒了就没事了。我生气的是，你一直隐瞒着我……”

孙程程突然扑到吴凡怀里，放声哭泣，吴凡心痛万分，下意识的轻抚她，抚慰她的情绪。好半晌，孙程程才道：“老公，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了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吴凡脸色一变，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