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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不洗澡的欧洲(1 / 2)


虽然说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可是如果没有专业的人该怎么办?

中原王朝自古以来就有太医院这么个官方机构,虽然并不一定叫做这个名字,可是几千年下来,官方的太医院还有民间的医生,早就弄出了一套成熟的医疗体系,早在三国时期就开始琢磨开颅手术了。

而罗马帝国在完蛋了之后,接任的神圣罗马帝国严格来说既不神圣,也非罗马,更不佩称之为帝国。

古罗马帝国完善的城市公共设施都宣告失传,什么排水系统什么公共卫生条件都已经没有人在意,就连能够影响一个民族的医学都宣告完犊子了。

此时的欧洲,医生这个职业属于理发师的副业,或者说这两者根本就傻傻分不清楚,这种影响甚至于影响到了后世的理发店。

很多人都见过理发店门前的三色灯柱,上面有着红、蓝、白三种颜色,之所以选择这三种颜色不是因为醒目,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纱布。

换言之,三色灯这玩意代表的就是放血,因为理发师兼职医生的时候,最主要的治疗手段就是放血。

再往后发展,基本上也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医不好了就砍掉,在这种情况下,欧洲那些蛮子还想着能搞定黑死病?

最后的结果就是,当黑死病爆发了之后,每天黄昏时总是会有人推着独轮车,手里摇着铃喊着“收死尸了!”,然后家家户户就把门打开,把死人抬到车上,然后推到城外进行焚烧或者埋葬。

修道士迈克亲眼看着那些得病的人身上的“疖子”变成核桃、鸡蛋、鹅蛋那般大小,亲眼看着他们死去。

后来连城外的填尸坑都填不下这么多的尸体,只能把尸体四散丢弃,场面惨不忍睹,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场灾难是上帝在惩罚人间。

不止是意呆利,在意呆利北部,瘟疫也随着意大利的黑海航道抵达了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斯坦丁堡。

热那亚、威尼斯这两个商业城市也被瘟疫侵袭,虽然热那亚封锁港口,拒绝任何外来船只。

然后法国的马赛港接受了一艘被热那亚拒绝的船只,于是黑死病又来到了法国。

一场大瘟疫,如果在初始阶段无法控制,那等到其范围扩大,几乎就是一件再也无法阻止的灾难。

只要一个身怀黑死病病毒的人进入一所城市,那不用几天,任是再繁华的城市,也会变成死城一座,米兰、都灵、维罗纳、佛罗伦萨等一座座繁华富庶的城市,都步入这样的灾难之中。

黑死病所到之处,食品匮乏,物价飞涨,道德败坏,家庭破裂,教会崩溃,政府瓦解,完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景象。

在这样的灾难下,把自己藏在屋子里活活饿死、被亲人抛弃、觉得上帝灭世在即而尽情享乐的人数不胜数。

社会伦理彻底崩毁,人类一切秩序完全消散,哪怕你在街上杀一个人,那大多时间都不会有人来制止,只会躲在门窗的缝隙后面,悄悄地关注着外界的情况,假如还能在街上找到一个活人的话。

人类的一切抵抗,在黑死病面前,都成了笑话。

再精锐的军队、再圣明的君主、再虔诚的上帝信徒,在黑死病面前,都只是一群腐烂的尸体,瘟疫在欧洲的传播速度越来越快。

仅仅十年的功夫,整个欧洲大陆已经是全部被黑死病所笼罩,人类国家彼此间的一切争端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被这股黑暗所笼罩的恐惧。

这场灾难绵延许久,许多国家和地区,比如说斯摩棱斯克,在1386年时,死得只剩下5个人!

欧洲大陆三分之一,约有两千五百万的人死亡,这并不代表着一个地方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死亡,而是“在黑死病暴发的地区,基本人类死绝,而在黑死病没有传染到的乡下角落、才保留着欧洲的人口”。

意大利的名著《十日谈》,就是一群青年男女为了避黑死病,躲在一所乡间别墅里,讲述故事聊以度日。

如果仅仅是瘟疫倒也没什么,毕竟人还没有死光,而瘟疫早晚都有过去的那一天,或者被人为的消灭或者人类自身就进化出了抗体,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关键点在于教廷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在黑死病渐渐消失之后,教廷方面就开始大力宣传:人身上的灰垢是上帝赐予的,可以抵挡疾病。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到耶总会赐下灰垢当护身法宝这种狗屁倒灶的说法,而被黑死病吓成狗的欧洲蛮子们居然毫不怀疑的信了……

信了,是因为黑死病在渐渐的消失,而这个时候的欧洲蛮子们恰好开始了不洗澡的开端,这种戏剧性的巧合让蛮子们以为不洗澡真的可以抵抗疾病。

信了之后的欧洲蛮子们开创性的提出了一个理论:人类洗澡会导致身体的毛孔打开,从而让那些有毒的气体进入到人的身体里面,所以人就会生病,更有可能出现黑死病。

普通的欧洲蛮子们还好一些,真的受不了了还是会拿湿毛巾擦一擦,关键是那些虔诚的修士,当真是以身作则,彻底贯彻执行了教会的这套宣传。

圣·亚伯拉罕,圣·西蒙和圣·尤拂拉西亚,这些人的名字前面为什么能够加上一个圣字,成为欧洲的圣人?

因为,亚伯拉罕坚持五十年不洗脸不洗脚,而西蒙先生任凭蠕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拱动,也从不清洗,一直到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