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以为这是因为他多少对亲生父母有所埋怨，甚至是憎恨。

这些年，渐渐明白过来。

他其实是更容易在亲生父母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乃至不为人知的一面。

左云也早就习惯了，她一向，就是个温柔的母亲。

“你别生气，听妈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别着急啊。”

嗯？顾沉眉头深锁，越发焦躁不安。

“到底什么事？”

“千歌她……”

左云指了指楼上，“她说是，要搬回去，不在这里住了。”

“为什么？”

顾沉面色一沉，这才住了几天？她还戴着支具，伤都还没养好。

回去？

回去之后，谁照顾她，谁照顾Jason？

简直是胡闹！

“这个……”

左云感觉像是犯了错，儿子把千歌交给她照顾，结果，她却不知道千歌是什么时候起了要走的心思。

她都不好意思面对儿子了。

“千歌已经和看护说好了，到时候，她跟着去照顾……”

如果是这样，那么千歌现在能稍微活动了，再加上看护，就没什么问题了。

“什么？”

顾沉凉凉的看着母亲。

“她是什么时候跟看护说这些的，您不知道？”

“我……”

左云是真的觉得抱歉，“是妈不好，是我疏忽了。”

现在是道歉的时候吗？

顾沉揉了揉眉心，尽量保持冷静，“她为什么要走？”

“说是，回去更方便……”

“这话你也信？”

顾沉轻嗤，这里是千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比他都要更熟悉这里离、习惯这里。

却说什么，回去更方便？

“是啊。”左云怔愣，“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因为，你的事啊？”

说着，眼睛都亮了。双手紧握，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