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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得让他回来(1 / 2)


“霍漱清对我好,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是,好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好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那么优秀,可我,我怎么都跟不上他的脚步。我妈说,霍漱清还年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需要我扶持他。可是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会一天到晚添乱,只会,什么都做不到。”苏凡望着覃逸飞,道。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初和他在云城的时候,我以前觉得那个时候好苦,好像生活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未来。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反倒觉得那个时候最快乐。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我——”

“可能,我不适合做他的妻子,我成为不了我妈或者我嫂子那样的人,我根本没办法和霍漱清一起平等站立,我,没办法做到。我只能站在他的影子里,远远地望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和我无关的人,只是让我崇拜,让我敬仰,而不是,和我一起生活。”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太矫情了?”苏凡继续说着,苦笑了下,“我也觉得我太矫情了,也许,这些问题不要去想,或者不要想太多,生活,可能会更简单一点。我也试过不去想,曾经,我也试过,我也试过让自己不去在意,和他跟普通夫妻一样的生活,简简单单,可是,好像,不行啊!”

“如果,我的丈夫是个普通人,可能我的生活就没这么复杂,不会让我这么不知所措。可是,换个角度想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生活的烦恼都是有的,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都是有的,只不过,可能不同地位的人,面临的问题不见的相同,解决的方法,可能也不是完全一样。只是我自己完全搞不清楚,我搞不定,我不知道!”苏凡苦笑了下,说。

覃逸飞,依旧不会回答她,依旧没有办法回答她。

“你知道吗,逸飞,我和他结婚后,感觉自己就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做什么都不对,站也不对,坐也不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是刘姥姥,我不是黛玉。黛玉还知道说话不能多说一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努力去学习我妈,学习我嫂子,可是,这么几年下来——”苏凡说着,不禁笑了,看着覃逸飞,“邯郸学步,你知道的嘛,我现在啊,就真的变成了那个邯郸学步的人,学着别人走路,却忘记了自己原本怎么走的。”

“以前我总觉得做他的妻子,我会很开心很幸福,找到我的亲人我会很幸福,可是,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他们,也包括你,你们都觉得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从生死线上活过来,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是吗?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对我,让我,让我更加,更加搞不清楚我的状况。”苏凡继续说着。

“我不想责备任何人,没有人做了什么让我来责备,即便,即便是我的妹妹。”苏凡说着,望着覃逸飞。

是啊,何必去责备别人呢!曾雨的确有错,可是,如果不是曾雨,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曾泉婚姻的失败要承担多少的责任。

“逸飞,曾泉啊,他走了。”苏凡继续说着。

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她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和谁去说这些压在心里的难言之隐,也就只有逸飞可以听,逸飞不会劝她,也不会笑话她。

“前几天我和颖之姐一起去找他,我心里很想找到他,可是,我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什么,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我。”说着,她苦笑了下,“我真的是糊涂了,怎么好像这么多年啊,跟做梦一样,现在回头看看,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好像完全是在走另外一个人的路,不知道自己是谁。”

覃逸飞是不会开口的。

“逸飞,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苏凡道。

顿了片刻,她接着说:“逸飞,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三个字,在面对着你的时候,我,我没办法开口。这些年,是我的自私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亏欠了你。如果,如果,我,我可以自己独立,我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不会一直缠着你,就不会一直依靠着你,给了你那么多的误解。最终,害得你,害得你和敏慧分手,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抓着覃逸飞的手,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

“逸飞,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个样子,我是这个世上,最最自私的女人,是我害了你,逸飞,对不起,对不起!”泪水,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流在他的手背上。

逸飞,对不起,对不起——

额头,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苏凡没有注意。

可是,拉着他的手的手指,也在被什么碰,苏凡猛地抬起头,呆呆地盯着覃逸飞。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个一动不动的表情,眼睛也没睁开——

苏凡赶紧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指,的确在她的手中抽动,很缓慢,快十秒钟才动一下。

“逸飞?”苏凡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皮,好像动了下。

苏凡赶紧起身,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逸飞,逸飞,没事的,没事的,你睁开眼睛,没事的。逸飞——”苏凡的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脸上不停地摩擦着,希望他脸上的神经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刺激,可以兴奋起来。

医生也是这么跟她讲的,每天要对病人做抚触,就如同对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让沉睡中的病人的末梢神经可以早于他的中枢神经兴奋起来,将这一点点的兴奋,从末梢神经,传达到中枢神经系统。

“就好比是用打火机去引燃烟花一样,末梢神经就相当于是引线,先点着了引线,火苗就会从引线上一直传递下去,最终点燃烟花。只不过,烟花的引线可以很快点燃,而人的神经系统,需要不断地刺激才会把这种外界的信号放大,放大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去引燃中枢神经,让病人清醒过来。”医生这么告诉她。

可是,毕竟苏凡和覃逸飞的关系在这里摆着,这项工作苏凡没办法去做,是护工每天在做着,而现在,病房里只有苏凡自己,而覃逸飞已经马上就要醒来了,她想要自己试一试,让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几乎是冲进了病房的。

一番快速的检查之后,主治医生对紧张焦急的苏凡说:“恭喜恭喜,他已经快要醒来了!”

“快要?难道他的手指在动,眼皮在动,还不能醒来吗?”苏凡问。

“四肢对外界刺激有了反应,说明他的身体神经系统可以正常反应。同时,他的眼球在快速的运动,算是进入了我们正常的睡眠过程。根据睡眠中脑电波、肌电波及眼球活动的变化,睡眠周期由非快速眼动周期和快速眼动周期组成。非快速眼动睡眠又分为浅睡期、轻睡期、中睡期和深睡期4期,然后进入快速眼动睡眠期。所以,您不用担心,他很快就要醒了,很快了。”医生说着,脸上也泛出喜悦的神色。

快要醒了吗?逸飞?

“好,好,那,那我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我跟覃叔叔他们说。”苏凡忙说道。

主治医生便立刻去联络治疗组的成员,连夜开会来讨论覃逸飞的病情,出现了如此巨大惊人的进步,参与治疗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松了口气。

远在回疆首府乌市的霍漱清,在和妻子结束通话后,坐在床上开始睡前阅读,准备等会儿就休息。

门上,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他问了声。

家里除了他,还住了好几个人:秘书李聪、孙敏珺、警卫员以及家政保姆,而可以在夜里敲门的人,只有李聪和孙敏珺两个人有这个权利。

“霍书记,是我。”李聪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