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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她(1 / 2)


他抓着她手,不停地在唇边亲着,如墨的双眸,却是一瞬不动地落在她的脸上。

“放心,你老公身体好的很,病不了。信不信?”他含笑道,烟波里爱意浓浓。

他知道她现在刚醒来,身体虚弱,有些事还是不能做,即便心里再怎么想,身体再怎么难熬,也得忍着。可是,嘴巴动动,手动动,应该没有关系吧!

床头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照着他们,她那羞怯的眼神,撩动着他的心。

霍漱清重重喘息一声,大手越过她的病员服,贴上了她的肌肤。

他的手指,一下下,一点点滑过她的肌肤,往日那光滑如缎的肌肤,现在——

霍漱清的心里,不免一阵悲伤,可是,他并没有泄露出任何的难过,嘴唇在她的额头磨蹭着。

苏凡的情绪并没有和他同步,因为他刚开始并没有碰到她的伤口。这些日子,他并非没有碰触过她的身体,夜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会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指腹每一次感受到那粗糙的疤痕,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下,鼻腔里充斥着无法言语的酸痛。时间长了,他已经记清楚了每一处伤口的位置和大小。

此时,他或许是有心不让她想起那件事,手指在她的身上游弋时,刻意避免碰到那些伤疤。可是,苏凡只是被这甜蜜麻醉了片刻,很快的,她就想了起来,自己的身上——

那一天的情形,如潮水一般全部涌了上来——从她走出店门和雪儿挥手,然后就是一声枪响,身上只觉得一阵痛却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地上,接着又是几下,她看不清,也听不清,依稀记得眼前那个人好像是刘书雅,后来就是朦朦胧胧的逸飞的声音——

她开始咳嗽起来,好像胃里有什么东西让她难受死了,非要呕出来不可。

霍漱清惊呆了,他哪里知道她这是什么状况,赶紧拍着她的背,道:“没事,没事!”

可是,她晚上就吃了一小碗面条,然后就是喝水了,过了这么几个小时,面条早就被饥饿的胃肠消化吸收掉了,只有刚刚被霍漱清喂进去的一点水,这个时候全都吐了出来——

霍漱清已然下了床,抽了纸巾出来,一点点擦着她吐出的东西,又怕她没有吐干净,回头睡着的时候把自己的噎着了,便小心地扶着她的脖子起来,轻轻拍着。

她的双眸,空空的,尽管是在看着他,却是似乎空无一物。

霍漱清见她不再吐了,擦干净她的嘴巴,将那些垃圾扔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

等他洗干净拿着毛巾过来,就看见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他出去的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苏凡的心,已经完全翻江倒海了一番。中枪那一刻的情形,不停地在她的脑子里快速上演,如同快镜头一样。

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开口向任何人问这件事,周遭的人似乎也为了不影响她的心情,避免涉及到这个话题,而现在——

向她开枪的,是刘书雅,没错。可是,刘书雅为什么要这样?她想不通。

霍漱清走了过来,拿着温毛巾小心地擦着她的嘴角,还有她的手,道:“现在舒服点了吗?明天问问医生怎么回事,是不是哪个药让胃不舒服了。”

她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

给她擦完,霍漱清认真地望着她,她看着他笑了下,道:“太晚了,我们睡吧,你还要上班呢!”

这一刻,霍漱清突然觉得她的眼里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刻意地隐藏,有些话,卡在他的嗓子里,他想要说出来,却张不开嘴。

两个人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等霍漱清折回来,便拥着睡着了。

他,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苏凡却睡不着,她现在怎么睡得着呢?睡了五个月的人,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都可以不用怎么睡觉了。她听着身边的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似乎,他的呼吸有种让她舒缓心情的效果,渐渐的,她的心也舒展了开来,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着了。

她想问他,为什么刘书雅要对她开枪,要致她死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可是,她开不了口,刘书雅杀她,她也猜得出一点点的原因。当初,刘书雅去婚纱店闹,后来又扯出和他私生女的事情,来来去去不过就是要阻止他们结婚,要把他从她身边抢走。而现在,不对,而最终,刘书雅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开枪杀她!这该是怎样的仇恨?这又该是怎样的爱啊?刘书雅疯了,还是说她真的太爱霍漱清了?霍漱清的上一个妻子是孙蔓啊,她怎么不去找孙蔓?当初霍漱清和孙蔓结婚那么多年,刘书雅要是真的想抢霍漱清,干嘛不去找孙蔓打架?为什么偏偏在她这里——

孙蔓,孙蔓,对了,孙蔓怎么了?会不会孙蔓也出事了?没有人和她提过,孙蔓是不是也被刘书雅下了毒手?

黑暗中,苏凡盯着漆黑的房顶,似乎是在把沉睡了五个月的大脑加速运转一般。

疑问,太多的疑问,她该向谁去寻找答案?霍漱清吗?如果一切真的像她猜想的一样,如果孙蔓也出了事,霍漱清——尽管他们离婚了,可是,她了解霍漱清,如果他的两任妻子都被刘书雅伤害,他——

现在,她不想让霍漱清担心,她不能找霍漱清去问,那么,该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