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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你现在肯放我走吗(2 / 2)


红玉愣了愣,心跳大约是漏了一拍,他这么说,是终于打算放她离开的意思吗?

没有意料中的狂喜,甚至连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除了最初的惊讶,似乎只有那么一丁点恍然怔忪的感觉,红玉冷静了一下,转眼就笑靥如花,“是啊,所以你现在肯放我走吗?”

南宫彻眉心微微一凝,“我放了,你就走吗?”

红玉下意识地想要点头,转眼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那我娘呢?”

南宫彻冷笑:“我只说放你离开。你若是想去追求你真正的幸福,我让你离开。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让你娘一起走?”

“南宫彻!”红玉气急,“你怎么这么无耻?!”

他这样跟什么都没说有什么区别?若是她可以丢下娘亲不管,当初又怎么会从东阑回来自投罗网?

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男人微凝了眸光,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慢慢响起,“起码,我让你跟你娘多了五年相处的时间。现在离开,你也可以不用为了你的行为感到抱歉,因为你曾经选择过她……”

“闭嘴!”红玉冷声打断他,看向他的视线中染上了五年未曾有过的恨意。

或者,只是他没有发现过。因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点,无爱无恨,无情无欲。

“南宫彻,我娘对你不好吗?这么多年,她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那我呢?”男人冷冷地牵起薄唇,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脸色沉郁的几乎要滴下水来,“我对你不好?”

“你……”红玉噎了噎,恼羞成怒似的涨红了脸,“可你当初……”

“你不是说不怪我?”他慢条斯理、却是轻而易举地打断了她,眸光却深邃低迷,几乎要把人整个卷进去。

红玉辩不过他,气急败坏地伸手朝他胸口推了一把,南宫彻一时不察,身形微微晃了晃,脚步却未曾移动分毫,仍是像刚才那般坚持立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烫着她。

红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体内翻涌的狂躁因子与怒火渐渐平息,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微微垂下了眼。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激怒我,逼我说恨你吗?”

她的眸光同样幽暗,如同没有星子的暗夜,让人看不见前方的希望。

尤其是她此刻微垂眼帘冷淡疏离的模样,让南宫彻恍惚生出一种错觉,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好,我确实怪你,确实恨你,然后呢?”红玉寸步不让,冷然反问。

“得到了这个答案,然后呢,你还想听什么,我都一并说给你听。”

南宫彻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嗓音是几斤哽咽的低沉,“你恨我,所以要用委屈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我?”

“怎么会呢……”

她做了什么,才会给他这样的错觉?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去报复一个她认为不值得的、该抛之脑后的男人?

红玉笑:“正是因为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否则这五年的生活,我该活的跟个怨妇似的难受,有什么好的?更何况,每次纠缠,累的也是我,反倒还让你觉得自己有希望不是吗?”

只是懒得跟他计较,这一点,他当然是知道的,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南宫彻眸光一顿,点头道:“是,你说的没错。”

他又朝她逼近了一步,左手扶着她纤弱单薄的肩,右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眸色深深流转,“可是你敢说,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若是没有,你又何必这么恨?”

红玉被他以一种几近强迫的姿势钳制着不得不与他对视,只好抬着下巴倔强看他:“这一点很难理解吗?”

“在我看来,很难理解。”

今天他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所有盘旋梗在心头的疑问都问出来。

红玉伸手,微微使力挑开他的大掌,“你这样我很累,让我坐下。”

南宫彻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慢慢将她放开,看着她毫无意义地重复站起和坐下的动作,意味不明地苦笑一声,她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掩饰心中的慌乱罢了,不是吗?

“我曾经喜欢过你,你也知道的。”施施然地坐下之后,红玉慢条斯理地开腔,“被自己喜欢的人那样对待,换了哪个女人都会难过,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吧?”看着南宫彻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红玉才继续道:“从难过到恨,其实也就是一念之间而已。早在失去那个孩子以前,我就已经开始恨你了。”

虽然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怪他,为什么还是会恨得刻骨。

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不,似乎也不是。应该说,要一个女人恨上一个男人,很难,却也很简单,甚至无需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能克制,对你也还有感情,所以不停地告诉自己,忍着,要忍着。毕竟你对那个浅雨就算再好,也非真爱,她不过一个替代品罢了,就算再像,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她平静温淡、一字一顿地道,眸光深邃幽远,像是穿透了几个世纪。

更何况并不像。

“红玉……”南宫彻突然发现自己又没了听下去的勇气。

这件事揭的不是她一个人的伤疤,也是他的。

心中血淋淋的一块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眼前。

可是红玉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兀自淡淡地继续:“孩子的事情,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罢了。因为那件事让我看清,你即便不爱她,可你也不爱我。甚至,我之所以会有那样的下场,除了自己飞蛾扑火,也是你对她一再纵容的后果,不是吗?”

甚至,如果对方是梦言,或许她还不会那么恨。

可那只是一个替代品,就害的她如此,她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那个女人死了,她可以不恨,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她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