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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撞墙自杀(1 / 2)


昨夜夜里发生了什么,众人不知晓,至于莫菲为何会在看守所里有凶器也只得深究。

深秋的阳光总是格外讨喜,首都在阴雨连绵许多天之后终是放晴,清晨一层薄薄的阳光出现在对面楼尖儿上,沈清看呆了神。身后章宜与覃喧见她突然沉静,面面相窥,不敢吱声。

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屏了屏声,二人此时,谁也猜不透眼前这个一国总统夫人的想法。

即便是章宜跟随沈清多年,此时竟也是摸不透她心里安分思绪。

楼尖儿上的阳光就这么稳妥的照耀在那个高度,天气,总有阴雨转晴的时候,但人生呢?

陆景行所说的坐上高位便好了。

好不了。

待你坐上高位有坐上高位的苦痛,有坐上高位的棘手。

楼尖儿上的阳光稍稍往上一了一分,此时,她才开口,话语温淡;“可见了何人?”章宜与覃喧面面相窥,似是不清楚这话是何意思。

沈清在问:“看守所里怎会有凶器给她机会?”“莫不是撞墙?那若是撞墙,撞一下只怕是死不了,这中间,猫腻大了,”沈清喃喃话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得,但章宜与覃喧一听见了。

闻此言,二人一身冷汗。

确实如沈清所言,莫菲怎么会突然在看守所里寻死?

倘若是寻死,是怎么死的?

是有凶器还是撞墙自杀?看守所有人值班,倘若是撞墙,撞一下便有动静,怎会无人出来制止?

而是等交班的时候才有人知晓?

看守所是个封闭空间,整间屋子四面环墙,死?只有一条路,撞墙。

倘若是撞墙,必定会有声响。

为何会是等轮班的时候才发现?是值班人员没有尽忠职守?还是这中间存在猫腻?

“我去找俞长官,”章宜这一身冷汗不是白出的,隐隐的,她甚至是觉得这中间可能会夹杂着些许堪不破的阴暗。

08年,沈清入盛世集团第三年,高亦安因国外论坛不再江城,而彼时,沈清在商场大风头盛,自然少不了人妒忌,那些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多的是手段,将沈清压着打,那时的她是隆重困兽,看不清方向,找不出是谁在背后下阴手,几度险些丧命。

那时,章宜是怕的。

但后来沈清绝地反击将人踩得无还手之力,按理说,现如今她是一国总统夫人,上有陆景行跟国家顶着,谁敢阴她?

但此时、她默默嗅到了当年阴暗气息。

那种阴暗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气息。“不必了,”沈清沉沉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顶着楼尖儿阳光看了许久的人终是默默转身。

“近段时间,你们安分待在公司,上下班多注意身旁近况,有事第一时间同我联系,”她时刻记着陆琛那句话,有了郭岩的前车之鉴后,绝不敢在拿身旁人去冒险。

严安之那个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勾结国外团伙意图要她命。

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角儿。

“老大,”章宜话语有些急促似是不大清楚沈清这话是何意思。“内忧外患,难免不会有人效仿莫夫人,我输不起,”她这话,说的冗沉,带着些许低凉气息,章宜一时间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想起郭岩,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不怕,”她坚定开口。

“想想家里老人,”沈清简短的六个字就将章宜那句我不怕怼回去了。

自己孤身一人,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但家里尚且还有年迈的父母,说不怕,都是假的。

父母在,谁也并非孑然一身之人。章宜沉默了,沈清、言之有理,她尚且还有父母在江城。

若说不怕,都是假的。

而沈清,并不怪她,甚至是万分理解。

这种理解,在源于吃一堑长一智。

她说不必去问俞思齐不是真的不必问,而是不必章宜去问。

有那么一瞬的失落从她胸腔一闪而过。

“我去吧!”覃喧开口。

沈清抬眸撩了他一眼,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决定。

一时间,屋内三人都未在言语。

良久之后,沈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临走时,她道;“让刘飞上来。”

刘飞上来时,沈清正靠在办公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前的文件堆成山,而她全然未有投身公干的心思。

“太太。”

“问问俞长官,人在哪儿,”她说,凉薄中带着一丝丝疲倦。

刘飞进去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沈清在此出来,手中搭着一件薄款的妮子,跨大步出门而去。

首都军区基地,俞思齐接到刘飞电话时显然是愣怔了下,而后只听到;“我家太太让打的。”

俞思齐想,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本是正在忙的人脱了身上军装,随意搭了件灰色休闲西装出了门。

也不管下方是否还穿着军装裤。军部有令,不得穿军装外出。

首都军区医院内,两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站在医院病房门口,屋内尚且还有两名,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守莫菲。

这日、沈清与刘飞二人一言以后出现,显然是让众人惊颤了番。

“夫人,”众人点头招呼。

沈清回应,低声询问;“人在里面?”“在、”保镖说,而后看着沈清在道;“俞长官来说电话了,说让您暂且等等。”

沈清并不明白俞思齐说的这个等等是何意思,但她选择了等。

这方,俞思齐离开基地事先给陆景行去了通电话,告知沈清此时正在军医医院。

后者沉吟了片刻,而后道;“你看着,想怎么办,都依她。”

俞思齐闻言,抿了抿唇,但却未曾反驳。

知晓这二人最近状态又不好了,总统府内被虐的怨声连连。

这怨声,都传到军部来了。

冗长空无一人的长廊里,沈清坐在凉椅上望着这条走廊,这里,她来过许多遍,但记得最为清楚与刻骨铭心的是那日陆景行受伤,她连夜赶来,却撞到了现场。

那时,严安之还是严司令的赛女。

可如今呢?

物是人非,首都曾经那几大家族都败落了。唯独剩下的,是陆家提携上来的那些人。

电梯门口,伴随着男人急促的脚步声。

“久等了,”男人开口。

沈清视线落在来人身上。只觉他今日这身装扮,格外怪异,但又说不出的俊朗。沈清起身,客气点头,望了眼身旁保镖,后者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去。

“莫菲是怎么自杀的?”

“撞墙,”俞思齐答。

“查出端倪了?”她直白开口,似是不准备绕弯。

俞思齐愣了一秒,这个季节的医院,明明是开了暖气的,但他却有些寒冷。

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

“撞墙自杀,一下也成不了事儿不是,值班警察为何没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她问出关键。

直奔主题。

俞思齐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她一直觉得沈清是有智勇双全的女人,不过是被陆景行盖住了光晕。

“值班警察当时在另一头巡视,待寻过来的时候,莫菲已经停歇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倘若是那样躺一晚确实是必死无疑,但没想到的是换班时,警察多看了两眼,将她从鬼门关拎出来了,”俞思齐的解释似乎并不足以让沈清信服。“将值班警察压起来,我想,俞长官你应该有方法让他开口,倘若与他无关,那就关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闻言,俞思齐一个惊颤。

显然是没想到沈清回如此心狠说出这番话。

稍稍有些不适应。“我从不相信这世间有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都是蓄谋已久。”

从前不信,现在更不信。沈清推门进病房,俞思齐沉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亦跟随进去,床上,莫菲额头包着纱布,臂弯上挂着电话,她的四肢被人禁锢在床周围让其不得动弹。

这是一个十足十的犯人才会有的待遇。

病房里有大片落地窗。

俞思齐进去,朝窗户外打了个手势,三五秒之后伸手将窗户拉起来。

沈清知道,她们肯定安排了狙击手在远处伏击。

这也应该是为何要稍等片刻的原因。

俞思齐进来,门后两名保镖被撤走。

他自动将自己隐在门后,空间留给沈清与床上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沈清嘴角挂着牵笑,伸手拉过一旁椅子坐在床边,离她一米之远。

许是听见声响,莫菲微微侧眸看了一眼,看清是谁,而后又阖上眼帘,不准备开口言语。

“不曾想莫家大小姐也会有自寻死路的时候,”她笑意悠悠开口。

双手交叠放在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

“让我想想,你为何自杀?”沈清这话落地,沉浸了片刻,而后开口道;“昨日下午,许言深去看过你,二人交谈数十分钟,而后当夜你便自寻死路,是许总同你说了何?还是许总伤了你的心将你逼上了死路?”莫菲依旧不言语。

许是军区医院地理位置不同,此时,阳光样正照耀到屋子里,不过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俯首看底下,依旧能看见今日这昌盛的阳光。“明日新闻大抵会如此写、莫家千金为情所伤,走上不归路。”沈清修长的指尖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门口,俞思齐双手抱胸听着沈清喃喃自语声。

“众人皆知,你爱怜许言深多年,倘若真是为情所伤,那这伤必然是由许言深引起的,你说众人会如何看待他?现如今的社会啊!舆论淹死人……。”

“沈清,”她话语尚未说完,莫菲开了口,且一开口便是恶语相向。

沈清笑,她莫菲这一辈子只怕是到死都逃不开许言深这号人物了。

似是没看见莫菲的气急败坏,此时她被禁锢在床上,能耐她何?

“你妄想在看守所死掉,而后将舆论引到我身上来,让我遭世人唾骂,你当我不知你的花花肠子?莫菲,我何德何能,让你弃了命也要跟我搏上一搏。”沈清自诩对莫菲算是手下留情,若非这人三番五次挑衅自己,她又怎会对她痛下杀手?

当年她欲要阴自己,许言深躺雷,自古一码归一码,她从不将过往的情仇在拿到如今来过一过。

可偏生,有人不识相。“因为我爱的人爱着你,因为我想知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莫菲阴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沈清想,她一定很想冲上来撕了自己吧?

当碍于手脚被束缚,没这个本事。闻此言,她笑了。

甚至是不知如何开口回应莫菲的话语。

而门后的俞思齐听闻此言明显是震楞了下,直感叹这夫妻二人当真是个麻烦精。

严安之爱陆景行,爱而不得便出卖,而莫菲爱许言深,却因许言深爱沈清便将祸水引到她身上来。

当真是太优秀也不好。“这话、你要去问许言深,问旁人是无用的。”“我给你两条路、一、告诉我你身后还有哪些人。”“你休想,”莫菲不待她说出第二句话便开口恶狠狠回应她。

她倒是不恼,接着说第二条路;“二、我将许言深拉下水,这条路,好不好走,大家一起走。”莫菲全然有理由相信沈清回干出此事,因这等事情她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