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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拉个垫背的(2 / 2)


顿了顿,他瞧着沈郅发青的脸,嗓子里如同含了一把沙子似的,沙哑得不成样子,用力的抱了抱孩子,“无人敢说,你是第一个倾听的。”

沈郅心下一愣,呼吸微促,“我是第一个?”

“是!”薄云岫点头,“她的事儿,是我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

“你小气!”沈郅说。

薄云岫想了想,“算是吧!”

“七年前……”沈郅喘着气,“到底怎么了?”

他终是问了出来。

“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所以现在,你必须撑住!”薄云岫郑重其事,“我说话算话,你也答应我,可好?”

外头响起了黍离急促的声音,“王爷,到了!”

“好!”沈郅咬咬牙,努力的睁着眼睛。

醉意朦胧,真是好困啊……

下车的时候,黍离打算去接一把。

然则薄云岫登时横了他一眼,“不要命了?”

黍离骇然,乍见沈郅唇色发白,摊开的掌心里满满都是暗色的痕迹,当即退开几步,示意底下人莫要靠近。

薄云岫抱着沈郅进门的时候,沈木兮双腿打颤,好在快速醒过神来。

“两个是一样的毒!”薄云岫将沈郅放在一旁的软榻上,“怎么治薄钰,就怎么治儿子。”  沈木兮呼吸微促,“你……”

“我没中毒!”薄云岫退开两步,“他们两个应该是前后脚中的毒,快些!”

沈木兮点头,阿落赶紧将药箱送到了软榻边上。

如此,薄云岫快速退出房间,“阿左、阿右!”

暗影落下,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

“说!”薄云岫负手而立,面色黢黑,饶是傻子也能瞧得出来,这是动了真格的。

阿左道,“两位小公子去了冷宫。”

阿右道,“一起见了魏氏。”

薄云岫眸光狠戾,“为何不拦着?”

二人面面相觑,“王爷只让跟着,没说……拦着!”

“王爷,是魏仙儿给他们下了毒?”黍离不敢置信,“若说是针对沈郅,卑职倒是相信,可是……可是小公子是她的亲生子,当年生死一线,差点难产而死,这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虎毒食子的事,她干得还少吗?”薄云岫回眸,正好能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薄钰,眉心微微蹙起,他旋即返回屋内,拂袖坐在薄钰的床边,终是掰开了薄钰的拳头。

“这是什么?”黍离皱眉,“是魏氏给的?”

一旁的沈木兮紧跟着心惊,魏氏……魏仙儿……魏仙儿这该死的东西!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是一张纸条,里面写着一个字——死!

“同归于尽?”薄云岫面色发白,“好,好!好得很!做干净点。”

“卑职明白!”黍离行礼,当即离去。

待给沈郅喂了药,沈木兮才算安心,浑身汗涔涔的走到薄云岫跟前,“纸条呢?”

薄云岫递上,“纸条上沾了毒粉,薄钰不知情,以为是魏仙儿传的消息,以至于在回来的路上,不慎沾到了郅儿身上,招致两个孩子险些一起殒命。”

“他可是魏仙儿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沈木兮也是当母亲的,若说是误伤倒也罢了,这故意、故意毒死自己的儿子,怎么下得去手?

还有这张纸,魏仙儿是怎么得来的?毒粉又是从何而来?

“她疯了!”薄云岫面色黢黑,“郅儿如何?”

“你用内力护他心脉,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木兮不敢想,若是沈郅出事,自己该如何是好?

薄云岫点点头,起身走到沈郅的边上,拂袖落座,“你去准备药浴,待他们苏醒尽快洗去身上的残留。这毒来势汹汹,诡异狠毒,非寻常可见!”

“你身上没有沾上?”沈木兮狐疑的望着他。

薄云岫没吭声。

“我与你瞧瞧吧!”她伸手。

他抽回,“我没事!还有,夏问卿的下落业已找到,他没什么大碍,你只管放心。阿落,你先下去!”

“是!”阿落行了礼,出门的时候顺带关好房门。

沈木兮心下微怔,“你跑去救我哥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我……”他顿了顿,神情略显扭捏,“我不舍得让你担心。”

她心下微恙,视线淡淡然的从他身上挪开。

“还有!”薄云岫又道,“那张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原是魏仙儿的入我王府时,所呈报的日子。但是宜珠说,此前魏仙儿说漏了嘴,说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比之更早一些。也就是说,魏仙儿冒充了那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具体冒充的是谁,宜珠并不知晓。我着人查遍了卷宗,未找到真正的归属之人。”

“也就是说,魏仙儿知道,那生辰八字的主人是谁?”沈木兮皱眉。

薄云岫颔首,“兴许吧!”

成功的将话题岔开。

室内安静了片刻,须臾,是薄钰率先醒来。

“疼……”薄钰低低的喊了声,只觉得浑身无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坐起身来。

“怎么样?”沈木兮坐在床沿,伸手去探薄钰的腕脉,“还好,这毒虽然诡异,终究还是止住了!待会我开两副药,去去余毒便罢!你莫担心,也莫害怕!”

薄钰急了,伸出手,掌心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我娘……”

“忘了她吧!”薄云岫冷着脸,“她不再是你母亲!”

薄钰红了眼眶,不语。

孩子其实心里都明白,但薄云岫说话太直接,难免还是难过。

“哭什么?”薄云岫轻哼,“你以为她向你求救,你以为她是真的悔过了,受不住冷宫凄苦,受不住宜珠的折磨,可你想过没有,她素来便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在她眼里,你背叛了她。”

薄钰瞪大眼睛,眼角有泪不断流下。

薄云岫面无表情,“她要杀了你,但你跟沈郅在一起,所以她便连同沈郅一起杀,饶是她要死了,也得拉着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孩子,给自己做垫背!”  沈木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薄钰哭得厉害,却没有半句反驳。

“为了这样的女人哭,你还是我离王府的人吗?”薄云岫冷若霜寒,眸色锐利如刃,狠狠剜过薄钰的面庞,“狠心毒妇,莫过如此!她要杀你,你还为她哭,真出息!从今以后,你不再有母亲,记住了吗?”

沈木兮拽了薄云岫一把,“说够了吗?”

“魏仙儿要杀他,还要杀你儿子,你觉得我说错了吗?”薄云岫周身寒戾,“情归情,账归账,该清算的一笔都不能少。我未让他母债子偿,已经是宽宏大量,若是……”

“沈郅呢?”薄钰哭着问。

沈木兮瞧了一眼软榻,“还没醒!”

薄钰终是撑起了身子,“是因为我?”

“多此一问!”薄云岫冷着脸。

若不是他的好娘亲,怎么会连累沈郅?

“我没想帮着她干坏事,我真的不想的!”薄钰拭泪,“我只想着赶紧拿回来给你们看,我真的……真的没有,我不是有心要害沈郅的,沈大夫,我……”

“我信你!”沈木兮拍了拍薄钰的肩膀,“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沈郅醒来,看着你痛哭流涕的模样!薄钰,吃一堑长一智,下不为例!”

薄钰满脸是泪,狠狠点头。

眼见着薄云岫又要张嘴,沈木兮登时白了他一眼。

如此,薄云岫才乖乖的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我们去冷宫,其实不是去看她的。”薄钰伤心了许久,脑子总算清醒起来,“我们是为了沈郅脖子上的钥匙,去找、找那个女人的。”

钥匙?

薄云岫皱眉,“你如何知道钥匙的事?”

“你娘知道钥匙的事情?”沈木兮推开薄云岫,这人说话太狠,孩子都快吓死了,还有胆子说话吗?

薄钰战战兢兢的点头,“我娘胳膊上有个印记,和这钥匙很像,我们去比对了一下,发现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木兮皱眉,当即回眸望着薄云岫。

“别看我,我不知道!此生,我只沾过你一人。”他又没碰过她,哪里晓得她这里有个疤,那里有颗痣。

“后来呢?”沈木兮问。

“后来沈郅出去了,我娘就塞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救她。”薄钰心有余悸,身子止不住轻颤,“我没想到,没想到她要杀我,她真的要杀死我,还连累了沈郅。”

沈木兮一声叹,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们准备汤药浴。”

待沈木兮出去,薄钰瞬时眸色惊惧的望着薄云岫,快速用被子裹紧了自身,生生缩成了一只刺猬,真是怕他怕得要死。

但见薄云岫黑着脸,神情严肃,眸光冷戾,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