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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两个半(2 / 2)

“回答错误!”

李仙成一摆手,有一护卫,举起铁锤,向哈江义右手砸了下去,顿时哈江义右手血肉模糊,成了一滩血泥。

一声惨叫,声传数里。

哈江义即是铁打汉子,也挨不过这碎掌之痛。

“再问一遍,宇文天禄在哪里?”

哈江义双眼血红,剧痛早已让他意识模糊,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开口,破口骂李仙成八辈祖宗,李仙成闻言大怒,“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哀嚎声传来。

一盏茶功夫,哈江义双臂、双腿骨节尽碎,整个人如一滩烂泥,即便是那些随行的白马义从,也不忍卒视。

声音渐渐虚弱下来。

“城主,他咬舌自尽了。”

李仙成见哈江义口中鲜血直流,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知再逼问也无多大作用,冷哼一声,“将首级斩下,悬在隐阳城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

萧金衍、李倾城在宇文天禄与赵拦江失踪瞬间,便随人群离开金刀台,向金刀台西的山涧下而去,如今城主府高手尽出,他们务必要抢在对方之前,找到二人。

若是往常,他们自不必担心。

有宇文天禄一人,便是整个城主府,都不够他一个人杀。

但此刻不同。

在暴雨梨花针射出刹那,宇文天禄手中多了一块黑玄铁,这种黑玄铁,在内力催动下,变得极具磁性,正因为它,宇文天禄才敢徒手去接暴雨梨花针。只是他没料到,其中会有变数。

赵拦江也在暴雨梨花针的攻击范围之中。

在抵挡须臾间,他将赵拦江笼住,施展空间法则,向西方瞬间移动了十几丈。然而,暴雨梨花针专破空间法则,为此,宇文天禄付出了一条断臂为代价。

山涧之中,处处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灌木。在绵延十余里的山林之中,找到两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人寻了半日,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也不知是宇文天禄,还是赵拦江的。

到处都是脚印,折断和树枝,四周有打斗过的痕迹。

顺血迹行了十几丈,两人看到有四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看服饰应该是城主府的高手,这些人七窍流血,被人以内力震碎腑脏而亡。

赵拦江与宇文天禄,一个是他好兄弟,一个是他喜欢姑娘的父亲,这两人有血海深仇,萧金衍也没有料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宇文天禄会替赵拦江挡住暴雨梨花针。

萧金衍道,“这些年来,李仙成在隐阳城天高皇帝远,大权独揽,为何放着好好的城主不当,非要造反呢?”

李倾城道,“以前听家中老人说过,隐阳城还有个名字,叫做潜龙城,号称天下三大龙兴之地,聚集了天下大气运。二十年前,李仙成就曾多次劝说李秋衣称帝,却被金刀王拒绝,如今金刀王一死,他难免会有想法。龙兴之处,既然能当皇帝,为何还要偏居一隅,当大明的一个边城?”

“龙兴之地?”

李倾城点点头,“你可曾听过,金刀不死,隐剑不出这句话?”

萧金衍点点头。

这句话,李纯铁说过,王半仙也说过。金刀、隐剑、无名枪,当年陆玄机留给世间的三大神兵,号称能聚集天下气运,他曾预言,五百年后,三大神兵出世,可以与书剑山一战。

不过,彼金刀,并非是李秋衣的金刀。

隐剑,也不是萧金衍的隐剑。

至于无名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天下更是无人知晓。

李倾城继续道,“这句话,流传了五百年,至今无人知晓究竟是何含义,有人曾说,金刀王当年能刀道大成,就是得了金刀的造化。如今金刀王一死,天下恐怕要陷入纷乱之中了。”

萧金衍向南方望去,虽在山涧之底,依然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书剑山。那座山,空洞、冷漠,就如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人世间。“这就是那至高天道想要的人间?”

李倾城转移了话题,“你与宇文天禄同行过一段,你对此人如何看?”

萧金衍没有回答,反问,“你呢?”

李倾城思索片刻,淡淡道,“在这个世间,我最佩服的人有两个半,其中一个便是宇文天禄,倒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行事方式。”

李倾城道,“宇文天禄以一介书生出道,涉入江湖,短短三年,武功便入通象之境,此为其一;官居一品,权倾天下,却又坚守本心,粗茶淡饭,事不过日,此为其二;朝堂之上,行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此为其三。”

萧金衍问,“包括定州屠城?”

这是世人对他的普遍评价,无论宇文天禄在朝堂之上威望再高,但定州之事,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虽然没人敢跟他当面提及,但背地里,却称之为人屠。

李倾城微微一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为何,他会做出这种事。若没有这件事,他的所作所为,堪比圣人。”

“你还漏了一件事。”萧金衍道,“这些年来,他卖官鬻爵,有些七品以下官吏,甚至明码标价,在朝廷之中屡遭人弹劾,只是不知为何,这种奏章一进入宫中,便没有了下文。”

“这也是我另一想不通的地方,宇文天禄生活朴素,据说府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听说皇帝去他家,看不下去,还从宫中搬来一堆物件,他又贪腐成性,他弄到的钱,都用在哪里了?”

萧金衍又问,“你说你佩服之人,有两个半,另外的一个半是谁?”

李倾城笑道,“先说那半个,自然是你萧金衍了。武功这么弱,还敢闯荡江湖,四处惹是生非,实在不得不让我佩服。”

萧金衍耷拉着脸,“你可真会说话。还有一个人呢?”

李倾城傲然道,“当然是我自己了。”

“我就知道,以李家三少爷自恋的品性,又怎会少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