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怀揣不安的进入里殿，当看到席若颜正站在梳妆镜前，盯着里面自己的妆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不少的冷汗，就连额头上，也是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滴落，背后，更是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

那滋味，当真是如冰冷的寒雪，在她的身上一遍一遍的摩擦，刺骨的冰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陷入那无底的冰冷的寒窖之中。

“多谢公主的不杀之恩，日后奴婢定当好好伺候公主，为公主马首是鞍，绝不敢对公主生二心。”

楚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她连连的磕着响头，眼泪也是控制不住的顺着她红肿的眼睛往下流，不多时便将她的一张清秀的小脸给哭花，那白嫩的额头，也在这连续的磕头撞击下，红肿一片，隐隐的可见血丝出现。

听到身后的响动，席若颜没有回头看她，只是透过梳妆镜，看到身后之人的狼狈。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她凉薄的唇轻启。

面色平静。

“奴婢错在不该在公主危难的时候挺身，反倒是躲在公主的身后。奴婢错在不该目无自己的主子，逾越自己做奴婢的身份，奴婢更是错在——错在——”

“怎么不说了？”

听到她支支吾吾的哭声，席若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看她一副受了惊吓，满脸的狼狈，她不仅勾唇笑了笑，在她的面前弯下身来：“接着说。”

迫于她的施压，楚楚瘦小的身子，又是用力的一颤。

她与她说话时，看似平静，可是说出的话，以及那眼底的平静，嘴角带着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是让她如面临地狱一般，那平静笑容的背后，就是永无止境，足以轻而易举就可以要她性命的无底深渊。

两行清泪贴着楚楚的脸颊，缓缓的往下滴落。

“奴婢——奴婢不该不知死活的说公主将自己的姐姐推向火坑，奴婢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公主与家姐不和，奴婢不该为旁人得罪主子，奴婢不该自作聪明挑拨公主和家姐的关系....”

“公主....公主.....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公主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公主....求求公主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楚凄楚的想要去抓她的裙摆，她哭声凄楚无助：“是楚楚逾越，是楚楚不懂得尊卑，是楚楚的错，楚楚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不想去死人宫，奴婢不想被送去死人宫....公主....公主....”

轻轻的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裙摆上一个一个的掰去，席若颜轻佻着眉眼看着她：“你错了。”

“错？是...是是.....奴婢错了....奴婢什么都错了....奴婢错了....公主奴婢真的错了....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以后一定改....奴婢一定会改的公主....”

“你想在张怀德那诋毁我的名声？明知他是皇上的身边红人，你与他说的那些话，他必定会传到皇上的耳边，楚楚，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