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李佳人嘴甜的游走在众多人之间，怀里的红包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宁致远站在旁边看着，笑了笑，最后抬脚朝一旁的阳台走去。

宁文轩此时就独自一人站在那空旷的阳台上，微微仰头看着夜空中不停绽放璀璨夺目的烟花。

宁致远站在他右侧，轻轻喊了声，“爸。”

宁文轩回头，冲他微微一笑，道：“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和外公爷爷他们拜年？”

“有佳人去就够了。”

宁文轩听了笑了笑，道了声，“也是……”

他相信李佳人很愿意一个人收两个人的红包的。

“倒是你，一个人跑出来这里装什么深沉？”宁致远转身，微微靠着背后的的围栏，看着宁文轩问道。

“我那有装什么深沉。”宁文轩弹了弹手指中的烟，接着道：“我不过是出来抽口烟而已。”

说着，他立即笑着转头，望着宁致远打趣地问道：“你呢？要不要来一口？”

“不要！佳人讨厌烟味！”宁致远想也不想就拒绝。

宁文轩倒也不在乎，他也不是真的想让宁致远抽烟，只不过是逗他一下而已。

“致远你啊，就是对佳人太在乎了，对身边其他都太漠不关心了……”宁文轩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

“你是又想趁机说我身为一个男人没事业心吧。”宁致远略微无奈地道。

宁文轩都想他说了不下百回了，让他多费点心思在公司的事情上，但怎么说呢，人各有志吧，他不想像他那穷极一生去追求事业上的成就，他只想要李佳人开开心心在他身边就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宁文轩这回真不是劝说他多一些事业心，反而略微感慨地道：“致远我很庆幸你妈妈去世后，你跟在你的外公身边了。”

“嗯？”宁致远不明所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宁文轩淡笑了一下，抬头仰望着天空，才缓缓道来，“你一出生我就对你的未来有了规划，想让你成为一个比我更有事业心的人，简单来说把你培养成一个工作狂……”

“但是我现在很庆幸你当时的叛逆，让你跟在你外公身边成长了起来，让你懂得工作之外更多的东西，比如感情，你懂得去在乎自己在意的人，而不是像你爸爸一样，只知道工作工作，除了工作，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现在的宁文轩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在想，他身旁空无一人，只有工作相伴，这样他是取得了工作上很大的成就，可他就真的开心吗？

坚持了几十年的自以为对的想法，却在临近老年，身体倍感疲惫，一回头才发现身旁冷清清的情况时，开始怀疑了起来。

所以他很庆幸，宁致远没有步他的后尘，过上他这种生活。

宁致远将手搭在宁文轩微微鞠着的肩膀上，微微收紧，看着头发斑白的他，心里莫名的一动，心里似乎很多话想说出来，最后却只是变成了一句。

“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段时间，别担心公司的事，别忘了公司还有我！”

一段平平淡淡的话语，里面承载的是他们父子之间微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