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殷绍辉闭了闭眼，这一闭眼，眼前就是惊险到心脏都能跳出嗓子眼的那一幕。

苏小萌作为殷家儿媳妇，纵然不令他和妻子满意。

可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她心性善良，长相可人，尊敬长辈，名校大学生，他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她即便不是殷家的儿媳妇，而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女孩儿，见到这样一幕，单纯作为长辈，都会感到心惊。

更别说，她是殷家的儿媳妇，是双双和煌煌的母亲，是时修不惜和家里作对都要坚守的女孩儿……

若是连他和妻子，此刻都后怕到后背发寒，手脚发麻，那就更别提……萌萌的亲外公了。

三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殷绍辉和周梦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殷时修，是说不出话来。

眼前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瞬，苏小萌险些被撞飞的一瞬。

脑子几乎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等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手像刚洗过却没有擦干一样，湿漉漉的……

真害怕。

这么多年，不曾真切体会到的那些负面情绪，在遇到苏小萌后，不断在他的心理层面刷新着。

有种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上限的茫然和恐惧。

这是好，还是坏？

殷时青和儿子还有儿媳妇进来了。

殷绍庭这会儿都有点后悔先看了那文件，这找了个机会出来，自然不会再跟进去趟这趟浑水。

“门关上。”

殷绍辉抬眼，声音低沉厚重，一个指示却以冷硬命令口吻说出。

殷时青有些不明所以，但儿子殷博文向来很能看人脸色，立刻去关门。

“爷爷，奶奶，有什么事么？”

祝岚问着，但心里也不是完全没谱，毕竟……白老爷子来过了。

周梦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把电脑转了过去，也没有播放，只是让他们看着这最后的定格画面。

祝岚动了动唇，忙道，

“奶奶，这事情我们可以解——”

“殷家的大孙子，殷家的大孙媳，就是这德行。”

周梦琴打断祝岚，淡淡说着，带着些自嘲，

“这也难怪白老爷子要说上那句……这谁都能上殷家族谱，看来这族谱也就是个装门面的假账簿……纯粹一破玩意儿。”

“奶奶……”

“祝岚，你向来乖巧懂事，叔叔伯伯哪个不夸你？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要怀疑是白家老爷子故意栽赃你了。”

周梦琴眸子微微眯着。

祝岚一直是有些怕周梦琴的，早些想好的措辞和解释不由自主咽回了肚子。

小媳妇似的站一边，低着头，但眼睛却还瞄向丈夫，皱了下眉，带着些娇气。

殷博文挺直着脊背，

“爷爷奶奶，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释。”

“解释？怎么解释？”

殷绍辉起身，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敲，举起来指着殷博文，厉声道，

“给我跪下！”

“……”

殷时青至此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上前，

“爸妈，你们先消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看。”

“……”

书房安安静静，没人吭声，直到殷时青把监控录像看完。

“知道这女孩儿谁么？”

周梦琴问。

殷时青隐约猜得到……

毕竟……殷时修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

“你弟媳。”

殷绍辉冷言，扫了眼殷时青，最后视线落在殷博文和祝岚身上。

就在这时，殷时修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心里又紧又烫……

殷绍辉看了他一眼。

殷时修道，“萌萌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