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只是笑笑，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擦嘴角的汤药，又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身子还是很弱。

林公公陷入沉思之中，想起已经过世的皇上红了眼眶。

“林公公。”轩辕夜的声音总算把林公公从回忆中唤醒过来，突然抓住轩辕夜的手，他激动不已：“三爷，三爷来看奴才。奴才失礼了。

“公公何必多礼，杜先生说得没错，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免得小小回来哭得稀里哗啦。”轩辕夜将最后一口汤药送到杜平嘴里，越看就越觉得心酸。

“呵呵”林公公笑了起来，笑容很灿烂，仿佛已经看到小小像以往那样投入他的怀抱。

“林公公，夜儿想向您求证些关于小小的生世。”六叔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让一旁的杜平脸色大变。

林公公心里明白地看向杜平，干脆坦白说道：“杜先生，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还是……”

杜平没想到林公公会如此直接，犹豫一会，毫不隐瞒地将身份告知大家：“不错，我就是小小的爹。听不悔说小小就是素素的女儿，就接着太后昭告天下寻找先生的机会进了宫。”

“那伯父的名字不是叫杜平，而是杜佑淳。”轩辕夜开口纠正了杜平的身份。

“嗯！”

杜平点点头，随后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说到伤痛处，泪水无法控制，声音带着哽咽。

在场的人都被杜佑淳和素素的爱情所感动，连六叔这样的铁汉子都听得泪眼朦胧。雪球趴在地上，看着杜佑淳眼中一片热泪。

“雪球之所以这般黏我，是因为我身上有它娘的气息。它娘是个很漂亮的美女，一身发亮的白毛特别与众不同。以前素素在的时候，它总是跟在素素身后，素素去到哪它就跟到哪。”杜平弯腰抱起雪球，不觉又想起了它的娘。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白毛，一样的善解人意。

“原来白狼的天性也是遗传的，小小早就出了皇宫，也许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了，杜先生有何打算？”轩辕夜挺想不明白，小小出宫他该早就知道，为何还宁愿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杜平淡淡一笑，很平静地说道：“小小已经长大了，能见到她这辈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三爷，我知道小小心里装的是你，杜平只求你好好照顾小小。皇宫里的这些是非一辈子都没法平息，还是早些与她远走高飞，过过踏实的日子。”

“杜先生说得没错，皇宫处处险恶，你还是带着小小快些离开为好。”林公公也同意杜平的说法，只要小小能平安，就算这辈子不见也愿意。

轩辕夜何尝不想，眼看至亲的人一个个倒下，血流成河都没法挽回母后的野心，无法止住二哥的狠毒，他多想做个眼不见为净的逍遥王爷。

“快了！太子爷身子再恢复些，我们就打算离开了。到时候林公公和杜先生跟我们一起走，这样小小才能放心，我们大家也才能安心。”六叔接上了杜平的话，口气听起来还挺轻松。

呜呜！

雪球一听也表示赞成。

“不了，我年纪大了，跟着只会拖累你们。下半辈子，我只想留在胭脂殿，陪伴着素素过完下半辈子就好。雪球，你跟着他们出去，好好保护小小，这辈子都别再回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杜平摇摇头，一颗心早就定了，这也是他为何不认小小的原因。放下雪球，他将林公公扶着躺下。

“可是……”轩辕夜欲言又止。

他能明白杜平的感受，找了大半辈子，虽然无法再次相见，可是能主子她生前住过的地方，对于一个牵挂一生的男人来说也是种小幸福。

“没有什么可是，只要我不承认，二爷也不能怎样？小小只要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会上二爷的当。”杜平知道三爷心里顾忌二爷，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二爷虽然狠毒，也深爱着小小，所以如果真是知道他的身份，更加不会加以伤害。

只是，那个太后娘娘，若是知道真相倒是不会放过自己。进宫这些日子，他早就摸清这些人的脾气。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把他葬在胭脂殿，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好遗憾了。

“可是，小小已经知道了。”六叔坦然道。

“你说……”杜平惊地张大嘴脸色大变。

“小小早就知道您的身份，只是怕你受到二爷伤害，才忍住没敢认您。那日看到您在胭脂殿哭，她的心都碎了。”六叔又补了一句，觉得现在的情况貌似越来越不好收场。

大家都沉默下来，沉默得都无法寻找到一个最佳方法，既可以成全杜平的长相厮守，也能保证小小的安全。

然，世上哪有这么多完美的招，总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许久，杜平打破了这份安静。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得很严实的东西，塞到轩辕夜手里严肃叮嘱：“把这交给小小，这是当年我与她娘的定情信物。这东西可以帮助小小对付然儿那妖女，可千万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