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散发出一阵阵热量，突然一阵阵痛，她用强烈的意志力让自己马上转过身去。

“你……你的眼睛！”捂着双眸，她使劲地摇晃着脑袋。

“我的眼睛是蓝色，天空的湛蓝，大海的湛蓝，心灵的湛蓝。只是，在湛蓝背后，却隐藏着可怕的邪恶……对吗？”水柔抓住小小的双手，定神地看着她，眼睛的蓝光从湛蓝变成深蓝。

小小傻傻地看着水柔，眼中的蓝光再次射向来。刺痛感传来，她的心再次被刺痛。

低下头，撇开那可怕的蓝光，她深深地吸着气。

“看看吧！真实的你！”

拂手间，水柔手中多了面明亮的镜子，硬塞到小小面前。

闭上眼，小小没有勇气睁开看镜子里的自己。推开镜子，她一个劲地往前跑，往那阵阴风的方向跑。

“怎么？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在害怕什么，怕世人不接受你？怕轩辕家族从此将你逐出苍龙国？还是怕……”水柔身体浮在半空，看着小小狂奔的背影，她咬了咬牙，忽然仰头狂笑起来。

笑声在林子上空回荡，仿佛无数的招魂鬼手，低头扑捉着在林子里乱穿的小小。

突然小小猛然停住脚步，捂着脑袋的手松开。转身，她开始往回走。走到原地，捡起地上的镜子。借着那么一点光，看清楚了镜子里自己。

这张脸没改变，鼻子、嘴、眉毛，甚至皮肤都还是那么白。唯独，那双眼睛，不再是黑色，就像一对蓝色的灯笼，泛着光，泛着阴气。

蹬蹬蹬！

怎么会这样？

她一阵害怕。

可是，她什么？

摇摇头，她心底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摸着胸口，脑海里浮现好几张熟悉的脸。轩辕祈家四兄弟，白云飞，还有风绍云，如果让他们看到这张脸会是如何？

杀了她？剐了她？还是用更可怕的方法折磨她？

她是妖，是兽，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异类。

“漂亮吗？我觉得倒是挺漂亮的，慢慢就习惯了。”水柔身子落了地，刚才那张狰狞的脸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习惯？

习惯自己不是人吗？

NND！

说得倒是容易，她用蓝色的眼睛瞪了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水柔。

水柔甩甩长长的袖子，修长手指上露出尖尖的指甲，看上去这妖的原型并不是可爱的兔子，或者憨厚的猪。

“我们是什么样的异类？”小小很好奇，什么样的异类会有蓝色的眼睛。

“狼！”水柔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畜生！野兽！可怕得让人无法靠近的生物。

老天！到底还让不让人活？

嘴成了O字，她呆滞地看着水柔，身体从脚冷到心。MMD，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成了这样的怪物，别说朋友，就算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

不要！

她不要做狼，不要做着可怕的兽类。

“不要！坚决不要！不要！不要！”

小小在床上翻来覆去，咚！一下，她整个人掉在地上，一身冷汗湿了衣服，她眼神中的惊恐还未退去。

起身，她连连喘气，眼睛在屋子里四周扫了一阵，眼睛停留在床头边上的大镜子面前。

连滚带爬地到了镜子面前，她坐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揉揉眼睛，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蓬头散发，衣服凌乱，露出胸口的那一大块红色胎记，整一个疯子模样，怎么看都像自己。

“嘿嘿！嘿嘿！没变，还是这张脸，虽然丑了点，却是自己的。”摸着镜子，她发傻地笑着靠在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