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就剩下肚兜，两人先拿了雪白的里衣给欢喜穿上，外面罩一件正红的绢衫。然后是一套束腰并能让脊背挺直的衣裳，欢喜觉得像个马甲，比较硬挺。绣娘一拉后面的带子，欢喜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呼吸都变得谨慎，生怕一吸一放之间，背后蹦了。

欢喜低头看了眼正红的马甲，上面有金色的丝线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栩栩如生，飞翔在祥云间。

接下来是红裤，欢喜一看裤子的裤裆，满头黑线，竟然是开裆裤。欢喜看着开裆裤，“两位绣娘子，这个裤子是不是忘了缝裤裆？”

“呵呵呵~”一位绣娘笑着给欢喜解释，“世子妃有所不知，这是故意做成开裆裤的。到了您成亲的那天，您就知道有什么用处了。”

记事以来，就没穿过开裆裤，成亲的时候要穿开裆裤？这是个什么奇葩的习俗？

两位绣娘捧着外衫过来了，展开来，伺候欢喜穿上。是一套锦红暗纹织金锦的双层大袖衫，边缘上绣着鸳鸯和石榴图案。领口用一颗赤金红宝石鸳鸯扣扣住，不松不紧刚刚好。

拿了品红的腰封，上面绣着牡丹，花枝、祥云和双喜，穿插的订着一颗颗小金珠。

绣娘给欢喜边系腰封边解释，“世子妃，腰封上的图案寓意荣华富贵，多子多福。”

还有这么多讲究，欢喜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都不是嫁衣的重头戏，重头戏在霞帔上。霞帔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龙凤呈祥，凤凰的羽毛用的是和点翠一样的丝线，眼睛是一颗红宝石，尾羽上是蓝宝石。龙的鳞片是一片片金片组成，眼睛是一颗红宝石。

穿上这个，欢喜深刻的感觉到了重量。这么贵重又重的嫁衣，要收藏一辈子。

绣娘拿出红锦缎的绣花鞋，花团锦簇中订着金珠，鞋尖上订着一颗圆溜溜的、有大拇指大的珍珠。

两人还要给欢喜带上凤冠，被欢喜拒绝了。那凤冠上好多珍珠，大大小小有几百颗，再加上垂下来的流苏上的细米珍珠，得有上千颗了吧。

太重了，不要。

绣娘将欢喜搀扶到铜镜前，又点亮了两盏蜡烛，让她更好的欣赏嫁衣。

欢喜看着镜中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端庄典雅又温柔，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了。这一身嫁衣，刺绣唯美，针脚细密，色泽明艳，细腻典雅，完全就是一件艺术品。

绣娘站在一旁，赞叹道，“不愧是世子爷亲自设计的，世子妃穿上非常合适，也很合身。衬得世子妃更加的漂亮，光彩夺目。”

是挺夺目的，这一身的金珠和宝石在烛光下亮闪闪的。

“世子妃，那十套常服需要试一试吗？都是世子爷亲自为您设计的，肯定很适合您。”

既然何时就别试了，欢喜摆手，“不用了，下次再试吧。”

一套嫁衣试得这么累，再来十套虽然没这么复杂，也挺累。

洗漱就寝，欢喜问花逸安，“那套嫁衣加上凤冠，花了多少银子？”

“不多，加上爷的礼服，也就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

这还叫不多，太奢侈了。

欢喜爬起来，“难怪你穷了，原来都花在礼服上了。”

不是穷，爷是穷光蛋了。礼服加上办婚礼的钱，爷破产了。不过，爷愿意。花的高兴，花的值得。没钱了，以后吃软饭呗！

后来欢喜才知道，自己的嫁衣花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花逸安的礼服一千一百一十一两。

欢喜问花逸安，“为什么？”

“希望媳妇儿发发发发发，成为大周第一首富。爷就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就可以了，你我加起来就是天长地久。”

遇上这样的男人，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