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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叶雨铭并没有走,他看得出来韩遂是想留他的,这会儿要是走了,估计靖王的鼻子得气歪。

  只有一个赵安,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叶公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很多余。

  而且,王爷待叶公子的态度也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

  属下跟着那伙人找到了城外的一处宅子,知州庞大海就在那宅子里,并没有所谓的回乡之说,属下在宅子里面探了探,后院藏着不少的女人,他们这次也是想掳那位姑娘去充裕庞大海的后院。

  不少女人?叶雨铭有点好奇:有多少?

  很多。赵安言简意赅:百余人不止。

  乖乖。叶雨铭下意识拉住了韩遂的袖子:一百多个人,他睡得过来吗?祸害这么多女人,他得长几个肾。

  韩遂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还有呢?

  属下只是大概看了看,那府邸修建得十分奢侈,金银玉器不胜枚举,屋顶用的是琉璃瓦,院中还有一方玉石假山,应该是滇云血玉。

  很贵吗?

  叶雨铭没听过这种玉,他倒是听过滇玉血玉,没听过这种合起来的玉,听起来像是书中特产,有点好奇。

  滇云血玉产自滇云山,产量极为稀少,父皇有一枚滇云血玉的大印,十分爱惜。韩遂解释:京城权贵以能有一枚滇云血玉为荣。

  王爷有吗?叶雨铭问完又摇头:估计没有,啧,王爷你太惨了,混得还不如个知州,人家知州有个山,王爷你啥也没有。

  你想要?

  我就是觉得,这个知州也太嚣张了点吧?虽说蜀州这地界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但他自己在这儿做土皇帝,连王爷你来了都不带收敛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岂止是不合理,简直就非常不合理了,叶雨铭点着韩遂之前看的图纸:还让王爷你住着自己修房子,这可不是下马威那么简单了,我看他压根就没把王爷你放在眼里,啧啧啧,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韩遂:本王怎么觉得你在挑事?

  哎呀王爷你看出来了。叶雨铭的表情夸张到虚伪:让你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王爷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收拾收拾那个胆大包天的知州?

  又是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眼里冒着光,让韩遂的表情慢慢缓了下来。

  你倒是积极。

  那必须很积极。叶雨铭不仅是很积极,他是非常积极:为王爷上刀山下火海、

  韩遂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果然,那话拐了个弯儿,就变了。

  为王爷上刀山下火海那是不可能的,但为王爷铲除个把贪官污吏还是可以的,就是事成之后,王爷您、是吧?叶雨铭没直接说完,留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给韩遂。

  想讨赏?韩遂嘴角微微上扬。

  叶雨铭笑:王爷不是小气的人。那山一样大的滇云血玉他扣下来点应该没问题吧?那个大个宅子,里面肯定还藏了不少的宝贝,就是捡漏都够叶雨铭过完后半辈子了。

  他现在就盼着韩遂赶紧去抄贪官污吏的家,最好连家里的地板都撬开看看下面有没有藏着金子。

  赵安看着叶雨铭的表情,忽然开口:公子今日拿了属下五千两银票。

  哦?韩遂挑眉,看着叶雨铭:你很缺钱?

  开玩笑,你不缺钱?叶雨铭就心虚了一小下,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气势:出门在外不花钱吗?而且,怎么叫我拿了他的钱,我只是借一下,王爷你给他报销不就好了。

  本王凭什么替你报销?韩遂好整以暇甚至,还有点想看叶雨铭笑话的感觉:你借的钱不应该自己还吗?而且,还是你喝茶听曲儿的钱,凭什么本王要帮你还?茶是本王喝了还是曲儿让本王听了,又或者美人让本王救了?这道理我可没听过。

  赵安,记得让叶公子还你钱,叶公子从京城出来的时候,金银细软可没少带,不差你那五千两。

  韩遂你可真抠门!叶雨铭才不会还钱:伺候王爷一场,我的工钱呢?王爷可一毛钱都没给过我!

  韩遂:伺候本王是你分内之事,你还找本王要钱?

  那语气是相当的嫌弃,大有不想干你就滚蛋的意思。

  不要也不是不可以,那王爷倒是让我伺候一回呀。

  韩遂:怎么感觉好像又被调戏了一回?

  第24章

  原本以为发现了那个贪官污吏的猫腻,韩遂肯定要有点动作,别人的下马威都扔到他脸上了,堂堂王爷,皇帝的亲儿子,不反击是不是对不起他的身份?

  叶雨铭摩拳擦掌了好几天,连出场的衣服都准备了三套,但韩遂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叶雨铭是急得不能行。

  王爷,韩遂,爷,大爷,咱不能这样呀,都到封地快半个月了,爷您就干了一件事,看你那破图纸,修你那鬼屋,不知道的还当你要开个实景探险栏目。叶雨铭唉声叹气:修房子是没错,那毕竟是咱以后的家,不修也不行,可总不能只修房子吧?而且,王爷,修房子可得花不少钱,咱还有吗?

  翘着二郎腿躺在韩遂房间的美人塌上,扔着花生米,二世祖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韩遂正在研墨准备给太子回信:怎么,你打算献出自己的私房钱?

  你怎么想得那么美呢?

  花生米掉下来砸到他的鼻子上,叶雨铭揉了揉鼻子,见韩遂研墨,立刻狗腿地过去献殷勤:我来,我来,哪能让王爷亲自磨墨呢,脏了王爷的手。

  韩遂:已经研好了,你现在才积极是不是晚了点?

  又给太子回信呢?叶雨铭眼尖,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太子的封蜡,啧了一声:太子这个哥哥是真不错,这一路上都写多少信了,看来是真操心你。

  不过,韩遂呀,我有话明说你别生气哈。叶雨铭手上沾了墨,抽了张韩遂桌上的纸擦了擦手,才继续往下说:你跟太子的信件往来这么频繁,真的好吗?

  见韩遂没吭声,叶雨铭继续往下说:就太子眼下这处境,盯着他的人不会少了,他这么频繁联系你,有心之人难免要做文章,你在这儿不安生,太子在京城也不安生呀。

  你说是不是?叶雨铭擦完了手,看了一眼墨色:不错,本公子研的墨就是好。

  墨:呵呵。

  韩遂的信其实已经写了一半,自到蜀州来,他已经暗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在信中也多与太子有过交流,但听叶雨铭这么一说,韩遂就将写了一半的信抽了出来,连着太子的信一起,引燃,等信件化为灰烬之后,韩遂才开口:你说的有道理。

  岂止是有道理,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公子的才智折服了。

  韩遂: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过看着叶雨铭的眼神到底还是柔和了不少,这人性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是粗中有细,他知道在自己面前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事是能做的,乖张放肆的行为后面又藏着谨小慎微,这样的人,若不是顶着叶家二公子的身份,倒真的能为他所用。

  就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