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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第56节(1 / 2)





  第68章 往事2

  一夜无梦。

  睁开眼看着招待所的天花板, 一盏长长的日光灯挂在头顶,盛子越转过头看到床头的新衣服,这才反应过来——自罗莱老师之后, 自己好像无意间又抱了一条大腿。

  爱国华侨、港城最大的医药集团董事长桂明康,是自己的亲外公。

  在那本书里,原本没有这个桥段。前世徐云英去世得早, 桂明康寻人的信件被退回, 两人错过了相认, 桂明康以为家人尽数不在人世,伤心之下心疾发作早早离世。

  盛子越穿书改变外婆早亡的命运, 陆良华误打误撞发现那封寻人的信件, 这才有了后面桂明康想办法来到省城,与陆良华见面, 商谈投资一事。

  盛子越伸了个懒腰, 舒适地把脸放在枕头上蹭了蹭。陆良华这个人为了权势富贵竟然瞒得这么紧,眼看着秘密要被揭穿甚至不惜伤害亲人, 不知道桂明康会怎么惩罚陆良华。

  想到这里,盛子越转头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徐云英,陆良华再坏,也是她的亲儿子……外婆舍得罚他么?

  走廊外有人在走动, 徐云英醒了。

  待两人梳洗干净, 打扮整齐,并肩而出时,早就守在走廊的那位穿西服的冯管家恭敬地鞠躬、弯腰:“老太太、孙姐姐!”

  徐云英四下看看, 皱眉道:“我说过莫再过来,不要这样称呼我们。”

  管家脾气很好,他温声道:“是!您的大儿子陆良华想见您, 请问您见不见?”

  徐云英眉毛皱得更紧了些,陆良华欺上瞒下,私下找桂明康索要财物、官位,指挥人驱赶自己和盛子越,这样的儿子让她既羞愧又痛恨。若不是因为与桂明康相遇让她心情激荡,恐怕早就上手开揍。

  听到他要见自己,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让他滚!”

  管家微笑道:“陆蕊姐姐也来了,您见不见呢?”陆蕊与徐云英外貌有些相似,行事态度亦利落大气,在桂明康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

  盛子越拉了拉外婆的衣角,道:“见见吧,让他们过来。”

  管家对这位与老爷有七、八分相像的姑娘有些敬畏,她这十几岁就敢与保镖对抗、打得陆良华哭爹喊娘呢。他恭声点头:“好的。”

  招待所按照高级贵宾的待遇送上早餐,徐云英与盛子越安心坐在屋里吃饭。小米粥、咸菜、小葱炒鸡蛋、豆沙小花卷——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陆良华与陆蕊过来,见徐云英正吃早餐,没敢打扰,安静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盛子越慢悠悠夹了筷鸡蛋放进嘴里,抬眼瞟见陆良华脸上带伤,眼角、嘴角都是淤青,知道这是自己昨天揍他留下的伤,心中痛快。

  再一看,陆良华肩膀打着石膏,左手吊着绑带,满眼血丝、面色苍白,愣了一下,想到桂念华说要帮自己出一口恶气,上下打量着他的左手。

  肩膀疼痛难忍,陆良华站在一旁后悔不迭——他没有想到桂明康如此心狠手辣。当初收礼时有多欢喜,现在被整治就有多懊悔。

  昨天陆良华被人拖走,关进一间小黑屋。到了晚上有人过来,反复不断地审问他欺瞒桂明康的细节,折磨了他半夜,逼他签下认罪书,威胁道:从此之后不许把此事告诉任何人,老老实实回农村种田,做一个孝敬父母、友爱兄弟、奉公守法的好农民,否则……随时把这封认罪书交给公安部门,让他吃几年牢饭。

  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做个好人,陆良华欲哭无泪,乖乖地应了。

  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惜还是小看了桂明康的手段。签下认罪书之后他被人打断两根锁骨,体贴地复位并打上石膏,留了一句话:“你要感谢你的母亲,不然,敢欺骗我、对我家人不敬的人,早被打死喂狗。”

  这人……真毒!也难怪能够在海外生存、创业,怕不是有黑.道背景、混社会出来的?

  更可怕的是,半夜里他又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他左手肘关节、腕关节扯脱两回再复位。来人还在他耳边冷冷道:“以后别再欺负孙小姐,这是惩罚。”

  黑.道!绝对是黑.道!当手肘、手腕处剧痛袭来,陆良华感觉那无边的痛苦折磨之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桂明康,不是个好东西。难怪盛子越这个小鬼不好惹,原来根子在桂明康这里!有这样的人护着,谁还敢得罪那个小鬼!

  心惊胆颤、受了一夜苦楚的陆良华早上七点才被放回家。等待他的却是桃庄的哭喊、陆蕊的冷眼、志远的狂叫——整个家被搬空了。

  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家俱、衣服、首饰、鞋子……所有桂明康送给他们的东西,全部被人一夜之间全部搬走。

  桃庄不明就里,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她冲上去想要抢回点东西,却被那群人推倒在地踢了几脚,到现在腰都是痛的。她想报警,可惜还没出门就被人抽了两个嘴巴子,警告道:“陆良华还在我们手里,想他活命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受了一晚惊吓的她看到陆良华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冲上来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喊:“怎么回事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家里怎么就遭了强盗了?”

  可怜陆良华的肩膀新伤未愈,哪里受得住她激动下的拉扯?

  咔嚓!左边锁骨一声响,又错位了。

  折断的锁骨错位可不得了,陆良华只觉一阵锥心刺痛传来,断骨戳进肌肉,左边肩膀瞬间滚烫灼热、肿得高高隆起。

  “啊——”地一声惨叫,这回轮到陆良华鬼哭狼嚎了。

  好不容易到医院等锁骨复位,再次打上石膏,医生很严肃地说:“一个月不能再用力,不能躺在床上睡觉,不然压迫肩部锁骨又得错位。”

  杨桃庄欲哭无泪,站在一边急得满脸通红:“怎么办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人像强盗一样搬空了咱们家?我的珍珠项链、我的意大利牛皮包包、我的……”

  陆良华面色煞白,满脸烦躁:“你别念叨那些东西了,记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否则……别说工作,恐怕我得坐牢去。”

  “怎么会这样?”陆蕊不解。明明父亲做得很好,在她的指点之下在这个小小的办事处做得风生水起,借助明康集团的名望积累了不少人脉,等到八十年代市场经济的大洪流一来,再辞职下海创业——致富之路多么顺利。

  陆良华坐在医院的长廊,慢慢把昨天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杨桃庄一听就急了:“那怎么办?被他发现桂枝是他女儿,我们岂不是没用了?”

  她狠狠一跺脚:“我就知道会这样!如果没有良华,那封信退回去,他桂明康根本就找不到亲人,现在人一找到就把我们丢在脑后,真是没良心!不要脸!我啐——”

  口水四溅,有零星半点溅到陆良华脸颊。

  陆良华想抬手擦干脸上的唾沫,可现在他上身只要稍微一动,双肩缠绕着打下的石膏底部摩擦肋间就会疼不可抑,他只得任由唾沫自干,苦笑道:“遇上了这样的恶人,怎么办?”

  恶人就怕恶人磨。陆良华前面的人生道路顺利无比,只因为他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桂明康能够从唐人街一间跌打药铺起家,开成医药集团,自然不是良善可欺之辈。

  陆良华百般阻挠桂明康与亲人见面,打着徐云英的旗号要这要那,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陆良华颓然坐倒,看着一片医院洁白的封面发呆,半天说出一句:“收拾收拾,准备回陆家坪吧?这里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