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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2)





  “怀璧其罪,”夏承玄嗤笑,“此次他便是失败,我恐怕也难容于太和。”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想起阮琉蘅。

  从小到大,他夏承玄做事只在乎结果,只在乎得到,至于世人对他是赞美也好,辱骂也罢,他对这些事完全不在意。

  但却不想让她失望……他还需要更成熟,更强大。

  夏凉还想说话,却被密室的一声响动打断。

  石门打开,邱昕真人依旧是严肃木头脸,对他道:“随我来。”

  他跟着邱昕真人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类似他所在密室的石门,很明显也关押着人,但两边异常安静,他在玄武楼外打量过这栋建筑,这条长廊绝不是在地面,而应该是在地下。

  这么说来……玄武楼其实最根本的地方是在这地下世界吧?

  这么想着,终于来到一扇铁门前,邱昕真人在前方将门推开,明亮的光芒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有两个风度翩翩的修士一人坐在案几前,一人立在窗边。

  看到他之后,其中一人挥了挥手,邱昕真人立刻如幽灵般消失不见,夏承玄定了定心,大步走了进去。

  那两个人,正是玄武楼的正副楼主,宏远神君和纯甫神君,

  看上去非常亲民,一直笑眯眯的宏远神君从窗前踱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纯甫神君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门没有关,甚至可以看到外面的野花和奔窜的小动物,然而却一点声音都没传进来。

  夏承玄的身高在凡间鲜少有人能比,来到壮汉扎堆的太和,仍旧比大多数人要高,但如今这位神君站在他面前,却依然显得挺拔玉立,是真正以气势慑人的高阶修士。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师父的情况?放心,她已经醒过来,顺利的话,等你回到灵端峰就能见到她。”

  他第一句就说出了夏承玄最在意的事,洞悉人心的本事,让夏承玄不由得心中一寒。

  而第二句话,则彻底让夏承玄卸下了心防。

  “此次把你拘入玄武楼,不为别的,只是琉璃秘境突然崩坏事出蹊跷,乾煞元君的谛听鼠只能探查到是秘境核心破碎导致整个秘境崩坏,而具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当时在场的你和赵绿芙二人知道。相信你也听说了此次秘境之惨状,如果不是你师父紫蘅真君斩魔龙,补秘境,里面的二十万弟子都要成为琉璃洞天的陪葬。这次魔修肆虐非同小可,希望你不要隐瞒,如实将夜帝王宫殿中发生的事告诉我们。”

  想到因为自己的轻率险些酿成大祸,甚至伤到了阮琉蘅,夏承玄胸口仿佛被人猛击一拳,这一拳并没有打在他肉身上,而是穿过他最坚硬的铠甲,穿过他硬如磐石的肌肉,直接打在心头上。

  这感觉并不是疼痛,而是巨大的难过,难过到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剩下最虚妄的表象。

  “事情从我进入绿琉璃洞天开始……”

  ※※※※※※※※※※※※

  阮琉蘅清醒过来,是回到太和的第四天,她人在灵端峰熟悉的洞府内,身边是正在打坐的师姐林画。

  她刚刚想抬手,林画立刻睁开双眼,欣喜地喊了一声:“蘅儿!”

  阮琉蘅看到林画,眼里顿时有了一些泪意。

  林画快步走过来抱着她,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柔声道:“蘅儿辛苦了。”

  是的,师姐,我好累,也好害怕。

  我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即便身死也救不了那些弟子,因为我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因为那些弟子的性命,全在我一人身上……这种恐惧一直让我坚持着,坚持到麻木,坚持到几近心死……

  可阮琉蘅什么都没有说,她靠在林画的肩膀上,寻找自己还活着的存在感。

  这次醒过来,出了身体虚弱些,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她吃惊之余,也知道是季羽元君帮了自己,心下只有感激。她却没想到自己立了大功,单凭此功绩,几位人间顶峰的大乘期老祖也断不会让她有事。

  林画一边安抚她,一边缓缓道:“几位大乘期老祖已经将弟子救出,此次因为秘境有难,生还弟子的人数反而比往年多,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阮琉蘅点点头。

  “此次秘境灾变是因魔修作乱,他们潜入秘境污染守护兽,又在宗门营地布下大阵,以营地修士的精气供养雾煞结界,幸亏你们一直坚持,不然那些弟子……”林画像是怕她问起什么一般,一直在说照葵野的状况。

  “师姐,”阮琉蘅依然靠在她颈窝处,打断她闷声问道,“承玄可还好?他有没有受伤?”

  林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琉蘅突然抬起头,她看着林画问道:“他出事了?”

  林画摇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阮琉蘅松了口气,握着林画的手道:“他人呢?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莫非在闭关?”

  林画依旧不语,阮琉蘅终于从她的神色看出一些不对劲。

  “难道他又闯祸了?他在哪?”

  “你别着急,他已经回了太和,”林画有些为难地说道,“他在玄武楼。”

  ☆、第86章 雁南飞:聊慰离别苦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招祸的体质也就罢了,为什么夏承玄也是个惹祸的体质,若说这些都是巧合,只怕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她不信夏承玄会牵连同门,更不信他会去破坏秘境,相处这么多年,他的心性,她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个大概,那是个极骄傲的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却绝不会去做故意伤害人的事。

  她阮琉蘅如果连徒弟秉性都看不出,也枉活两千五百年。

  她只担心他被人陷害,会承受不住压力,破罐破摔。

  阮琉蘅尝试起身,但是她身体虚乏得厉害,扯着林画的袖子软软求道:“师姐带我去一趟玄武楼吧。”

  “胡闹!你现在还需要休养,更何况玄武楼两位长老不会冤枉任何人,也只是找他了解情况,他不会有事的。”林画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