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得到肯定答案，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轩辕湛恨声斥道：“等明天刘太医确认解药成分，我就让父皇砍了那个贱人的脑袋，以慰我今日所受之苦。”

“不行！”郑贵妃决然摇头，“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父皇知道。”

轩辕湛一脸惊讶，“为何？”

郑贵妃哀声叹道：“张氏救驾有功，你父皇一直觉得愧对她。如今张氏病故，只留下虞景嫣这个血脉，你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斩杀恩人之女的。”

“母妃言过其实了吧？”轩辕湛对此提出质疑，“难道恩人之女比亲生儿子还重要吗？”

“你不懂！”郑贵妃攥住儿子的手，表情悲痛又悔恨。

八年前，郑贵妃还只是小小的昭仪。

那时候，吐蕃小国前来进贡，给皇帝送上四名美女。

万没想到，这四名美女是回鹘汗国的细作，在游逛御花园的时候抽出匕首刺杀皇帝。

事发突然，站在皇帝身边的人落荒而逃，包括钟皇后和太子轩辕昊，以及其他几名当时受宠的妃嫔。

郑昭仪也想逃，但她腿软一步都动不了，只能木讷的站在原地。

幸而那四名女刺客目标明确，只为刺杀皇帝，所以顾不得伤及无辜。

生死关头，丞相夫人张氏挺身而出。她不但替皇帝挡了一刀，还身手麻利的杀死一名女刺客。

而另外三名女刺客，被镇远将军府的虎威小将军钟睿斩杀了。

皇帝死里逃生，见证了枕边人和儿子的无情背叛，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可想而知。

当天晚上，皇帝留宿在郑昭仪的寝宫，问起白日她为何不逃。

郑昭仪撒谎，说她要与皇帝共生死。

这番话愉悦了皇帝，那晚过后就把郑昭仪封为郑贵妃。

直至现在，郑贵妃仍然盛宠不衰，是皇帝最疼爱的枕边人。

虎威小将军钟睿，也成了皇帝最看重的武将。

但——

郑贵妃心里很清楚，皇帝死里逃生后，最感激的人不是撒谎的她，也不是杀死女刺客的钟睿，而是……替他挡刀的丞相夫人张氏！

很多次大小宫宴，皇帝都会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端详张氏。

若不是张氏死的早，郑贵妃都要怀疑皇帝想抢夺虞丞相的妻子了……

“母妃的意思是，父皇爱慕过那个贱人的母亲？”轩辕湛不敢置信的问出声。

他一直以为，父皇最疼爱的女人是自己的母妃。

郑贵妃触景伤情，默默的抹了把眼泪，“我也不确定，只是心里有所怀疑。每次看到你父皇盯着张氏，我就特别痛恨自己当初的胆怯。若我能替你父皇挨一刀，现在……你可能已经当上太子了。”

轩辕湛见她哭的伤心，连忙好言安抚，“母妃无需为此自责，一切都是命。”

“嗯！”郑贵妃擦干眼泪，凝声叮嘱道：“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别触犯皇上的底线。对付那个草包女，可以有很多方法……”

在郑贵妃眼中，虞景嫣是个愚不可及的草包，跟张氏的性子截然相反，所以皇帝很不喜欢此女。

但饶是不喜欢，皇帝还是百般包容对方。这一点，从虞景嫣解除太子婚约之事就能看出来。

若换作别家千金，不当场处死也得被指给穷酸的残疾人！

轩辕湛听完郑贵妃的分析，连连点头，“母妃说的，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