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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低头不见抬头见

第五十一章 低头不见抬头见

欧阳越惊悚地看着忽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温筱晚,心道:后宫里的这些女人都有疯病,还好我不是皇帝,不然成天跟这种女人呆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温筱晚发完脾气,瞟了一眼欧阳越,直截了当地问,“我的行踪你是不是还要报给太后?”

欧阳越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我拿了太后的银子自然要替她办事。”同时高高地扬起漂亮的下巴,做出一副高人姿态,好象是想告诉温筱晚,他不过是为了钱才听命于太后,随时想不干就不干的,并非太后的奴才,你少狗眼看人低。

温筱晚无语了,桑柔要他办的事的确跟太后的交待不冲突,他一边完成赌约,一边赚银子,倒是两不相欠。

欧阳越的耐心用尽,正想拔腿就走,哪知被温筱晚抢先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走吧,记得让侍卫看到你出宫就行。”

那姿势跟赶苍蝇差不多,气得欧阳越一张俊脸扭成了萎瓜,把这笔帐暗暗记在心里,无礼的女人,咱们走着瞧!

他足尖一点,就从窗口跃了出去。要说欧阳越的轻功还真是高明,芳华居外守着数十侍卫,竟无一人见到他的身影。本来从温筱晚这大张旗鼓地溜出来,便会坏了她的名声,正好可以消了他的心头之恨,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皆源自桑柔。若不是姓桑的蛇蝎女人诈他,他哪里会赌输?哪里要听一个女人的命令大半夜的跑到宫里来一趟?所以他决定冤有头债有主,先坏了桑柔的名声再说。

欧阳越悄悄潜入翠安院,再从翠安院出发逃跑出宫,咱们就不提了。且说温筱晚自推算出桑柔也是沐无忧的人,沐无忧却一点也不坦白交待,心里那个堵得慌。恶狠狠地想着:怎么?桑柔就是你的心肝宝贝,不舍得被沐铭天占了便宜么?就拿我当炮灰使?想得美!明天我就去揭穿桑柔的伪装,让沐铭天诏她侍寝!

说是这么说,但温筱晚还真不是个恶毒的人,将桑柔和沐无忧的凄凉下场幻想了个遍后,她的怒气也就没这么旺盛了。就算还在大怒之中,也不可能真的去逼桑柔侍寝。

气哼哼地睡下,日子便一天一天这么过了。

这几日,沐铭天每日过来哄她,变着法子赠这个赐那个,把个芳华居的小仓库堆得满满的,赐的绫罗绸缎足够她穿一辈子了。温筱晚心中正不自在,所以也没什么好颜色给沐铭天看,虽说迁怒不是美德,但事情的起源,还是因为沐铭天与沐无忧交换了身份开始的吧?

“晚儿,朕的好晚儿,还在生气么?马上要去秋猎了,你的随用行装准备好没有?”沐铭天抱着她又亲又摸又晃,半晌仍没得到一点反应,不但没有泄气,反而有了愈锉愈勇的毅力。

大概是他这一生相对来说太平顺了一点,目前又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实在也没人敢给他脸色看,所以温筱晚这一座小难关就显得尤为可贵,他发誓一定要亲自攻打下来。

温筱晚被他摇得头晕,只好挑了个话题问道:“皇上不是要处理何大人的案子么?不是说何大人的案子没审完就不能去秋猎么?怎么这么得闲?”

沐铭天温和地笑笑,“何大人的案子朕已令吏部、左相和天都府三堂会审,朕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温筱晚拧着眉问,“上次听顺王和皇上的意思,这何大人多半是冤枉的,皇上不打算帮他一把么?”

沐铭天淡淡地道:“他若能被人谄害,说明他还不够老辣,难以担当重任,朕至多保他不死便是。”

温筱晚皱着眉,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当臣子难,当良臣更是难上加难,要比奸臣更有心机、更有手腕才行。”

沐铭天惊讶地瞧着她,眼眸中划过一丝异彩,“想不到晚儿也有此等见解。”

温筱晚撇了撇嘴,这是别人的见解,她不过有感而发而已。想了想又问道,“虽说何大人没防范到睿亲王,可是有时人难免疏忽,并不一定表示他就难以担当大任啊,若皇上明知他是冤枉的,却摄于睿亲王的威严不敢声张,只怕会让更多的忠臣寒心呐。”

沐铭天的眸光益加明亮,看着她的眼神也分外亲切,“晚儿说得有道理,朕自然是全尽力帮他……不过,此事不宜多提,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吧。”说完,他不经意似的随口问道,“听说太后最近常诏晚儿去宁安宫陪伴,晚儿还真是可人啊。”

温筱晚心中一凛,对于沐铭天知道太后时不时地诏见她一事,她不吃惊,她只是想知道他知道多少……每次太后诏见她,若是问与认储仪式有关的内容,必定会遣退所有宫女和内侍,太后的宫殿里有不少高手,应当都是太后的心腹,按理说,沐铭天的人应当进不去听不到……

想到这儿,她安了安心,同样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可人啊,太后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诏我去的。”

“哦?那是为了什么?”

“问皇上的事,饮食起居各个方面,都旁敲侧击地问遍了,妾身全都推说不知道。”

沐铭天认真地凝视着她,温筱晚一脸的纯真加坦诚,良久,沐铭天温柔一笑,“朕知道晚儿最聪慧不过。要朕赏你什么呢?”

温筱晚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皇上只需在妾身犯了错的时候饶妾身一命就成了。”

沐铭天以为她在说笑,笑着亲了她一口,“朕准了。”

***

第二日一早,温筱晚按例被太后宣去了宁安宫。走入宫殿内的时候,几个太监正在打扫院子,温筱晚无意间瞟了一眼,一名太监的长相实在是娇媚……噗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那个太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温筱晚往太监的身边走了几步,悄声道:“欧阳越,你的长相十分适合扮太监。”

此人正是欧阳越所扮,他原本正在向太后汇报这几日跟踪温筱晚的结果,哪知沐晨曦忽然来请安,不得已,只好扮成太监先混上一混,待沐晨曦走后再继续汇报。

要他扮太监他本就一肚子不高兴,他生得十分漂亮,比女子还柔媚,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儿。温筱晚居然敢这样调侃他,一张俊脸顿时黑得有如墨炭,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杀机,大有“你再敢说一句,我立即叫你血溅当场”的意思。

温筱晚装作没看见,径直到大殿上拜见太后娘娘,没曾想顺王沐晨曦也在。温筱晚依次给二人请了安,太后赐她坐下,慈爱地朝她道:“晚儿,哀家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去秋猎,所以特地赐你一张藏羊角弓,这几日就让曦儿好好教教你。”

沐晨曦吃惊地看了一眼母后,推拒道:“母后,骑射之事皇兄也会,温宝林自有皇兄教导,儿臣何必僭越?”

太后却跟没听见似的接着道:“晚儿,我曦儿的射术极佳,你若拜他为师,哀家保证你能在秋猎中拔得头筹。”然后笑瞪了沐晨曦一眼,“这种小事何必劳烦皇上?况且后宫之中嫔妃众多,皇上教了这个没教那个,落个偏爱的口实,还会给晚儿树敌,你就当是帮你皇兄一把。”

沐晨曦无法反驳,温筱晚一个现代女性,如果不特意去设想男女大防,压根就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就算有什么不妥,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在沐铭天面前解释清楚。她的心思早就被宫女呈上来的藏羊角弓吸引了。这弯角弓高三尺左右,弓面是用整个的藏羚羊角磨成,呈半透明的青黄色,泛着幽幽的光芒。

温筱晚是识货之人,这弓一看就知道是上上品,而射箭又是她的业余爱好,真是相得益彰。

难得发自内心地谢了恩,温筱晚便将弓取在手中,轻轻一拉,并不需要太用力,就能将弓拉开大半。太后慈爱地一笑,介绍道:“拉开这弓臂力不用太大,射程却极远,最适宜女子使用。这还是先帝当年征战西域时缴获的战利品,赐给哀家之后,哀家就没用过,放着也是浪费了。哀家与你十分投缘,便想着赐给你。”

温筱晚再次诚恳地谢了恩,美滋滋地捧着弓左看右摸,喜不自胜。太后瞧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冲儿子道:“曦儿,你去教教晚儿吧。”

沐晨曦知道若不顺着母后的意,只怕她还会弄出别的事来,于是恭顺地应了,与温筱晚一同告辞出来。

温筱晚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这张弓边走边问,“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练习?”

“马场附近就有练习场,可以练习骑射。你以前学过吗?”

“都学过一点。”温筱晚“谦虚”地答道,射箭她是努力练过的,而骑马就只是骑着温顺的马在马场里跑跑,若要骑着马打猎,估计难度很大。

沐晨曦点了点头,正想说几句,猛地一回头,他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们,可是回头只看到了几个扫地的小太监,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其实温筱晚也觉察到了,不用想,肯定是欧阳越在用眼神杀她呢,所以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可惜她不知道,欧阳越这个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难惹,心眼小、脾气暴,谁得罪了他(无论男女老幼),他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

此时见温筱晚抱着一张弓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当下就决定把这张弓偷走,让这个死女人哭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