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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到底何病

第二十三章 到底何病

温筱晚回到芳华居,沐无忧果然坐在她的卧室,自得其乐地一个人摆棋谱。只是因为皇上爱弈,所以每宫都准备了一副棋具,方便皇上兴致来时,妃子们可以与之对弈一局。她这的棋子成了沐无忧消遣的工具了。

沐无忧见到她,很自然地拉她坐到自己对面,“陪我下一局。”

温筱晚没功夫敷衍他,有气无力地道:“我不精通这个,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沐无忧对她的无礼不以为意,温雅地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是来关心你的么?今天看你那么累,我也挺心疼的啊。再者说,我一听说李妃罚你打扫马房和刷马,不就立即去找皇上借马么?还强拉上晨曦,还不是为了帮你么?”

这个嘛,好象也是,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凌风,那家伙太狂太傲了。于是,她表示感谢。

沐无忧则大度地挥了挥手,“举手之劳。对了,皇上是怎么说的?”

温筱晚将御书房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叙述一遍,沐无忧越听神情越凝重,连带温筱晚都紧张了起来,连声问,“怎么?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沐无忧轻松地笑了笑,“我是在想李妃她们可能会更恨你了。对了,我听说祁南有人得了一株七叶莲,七叶莲是吉祥圣物,意头甚好。我想去找他高价买下,给你做万寿节的贺礼,所以会离开一阵子,你自己在宫中小心谨慎行事,别象今天一般粗枝大叶的,让人抓着了把柄。”顿了顿,他又道:“你昨晚不是到乾安宫去了吗?有没有顺便查一下禁地在哪?“

温筱晚挑了挑眉,她觉得沐无忧有事瞒着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作罢,从怀里取出两张白绢,上面是她用眉笔画的乾安宫寝室的平面图,还是她从马房回来,忍着饥饿画的呢。

沐无忧听她说没在寝宫发现暗锁机关,便细细地询问了一番,忍不住追问道:“塌下、柜子下呢?还有柜门内外,你看了没有?”

温筱晚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当然看了!”居然敢怀疑我的专业素质!我连柱都一根一根敲过,在学校学缉毒的时候,多细小的地方都要搜查,这么大的区域我会不看?

沐无忧只得皱眉细看手中的平面图,一一询问了每种家具的形状、功用,详细记在心里,便飘出了宫。

他出了宫后并没回睿王府,而是坐进马车,令沐舸将车直到月馨楼,直接上了二楼他专属的包间。没过多久,媚娘亲自进来奉了茶,轻声道:“上官公子到了。”

沐无忧便点了点头,伸手揭开南面墙上挂的一幅大画,将装饰的木板往里一推,一扇仅容一个人过的小门便显了出来。小门里面是窄长昏暗的隧道,他进走去,左转右转,便到了月馨楼无人能去的后花园。后花园里有一排竹屋,是媚娘的帐房和住处,上官焰早已在竹屋内等候。

见到他,上官焰立即趋上前来问,“有消息了么?”

沐无忧摇了摇头,“晚儿说她一点发现也没有。”说罢将温筱晚画的几张白绢取出来交给上官焰。温筱晚画得十分详细,除了寝宫的平面图,大型家具还画有草图,详细地标明了各类家具的位置和长宽高。

上官焰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沐无忧在一旁道:“你仔细看看,有哪此家具可能是暗锁机关?会不会也布了阵法?她不懂这些,自然就看不出来了。”然后蹙了蹙眉,接着道:“这事要尽快了,我猜沐铭天想借妃子们的手除掉她。”

正看得入神的上官焰一惊,抬头问,“这么说,温姑娘岂不是很危险?要不要派人去保护?”

沐无忧神情淡淡的,转头看向院中的青松,完美的侧脸沉静如水,漫声道:“不必!”……她暂时应该没危险。

上官焰怔了怔,他记得,每次沐无忧从皇宫回来后,都会向他说起温筱晚的事,她又如何如何了……他以为温筱晚在沐无忧的心中是有些不同的,他也期待这种情愫的发展,因为沐无忧以前最爱的女人,已经是沐铭天的贵妃了,可沐无忧仍是执着地、单方面地爱着……再不用新的感情去替换,他担心沐无忧会相思成疾。可是,可是为何今天他又看不出沐无忧对温筱晚有何不同了?

甩了甩头,上官焰先将此事放在一边,沉声问,“为什么皇上要杀温姑娘?”

沐无忧冷冷一笑,“还不就是为了徐太妃的病。晚儿入宫的第一晚,就跑到梓安宫去了。”

上官焰俊眸一眯,“这么说梓安宫还真的有古怪了。”

沐无忧神情笃定地一笑,“确切的说,是徐太妃的病有古怪。她决不可能是忧思过度成疾,肯定是疯了。”

上官焰一惊,“疯了?”

“对!原来听到的一点儿消息,也说徐太妃曾大小便失常,只可惜无人证实,现在看来,应该错不了。我正在想呢,若只是窝在病榻,如何会失常?再怀念先帝,要出恭了,自己总懂得知会宫女一声。可若是疯子,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上官焰蹙眉道:“都传徐太妃深爱先帝,所以在先帝驾崩后忧思成疾,难道真的会忧思得疯掉吗?只习医多年,只听说过受了极大刺激的人才会疯。”

沐无忧冷冷一笑,“我只听说受了太大刺激的人才会疯,没听说过相思病也能让人疯的。”

上官焰眸光一闪,“你猜会是什么刺激?”

沐无忧的笑容更冷了。先帝驾崩的当晚,驾前只有徐太妃、皇上和睿亲王三人,之后徐太妃就疯了,真是巧啊。

原本,他也只是听说过徐太妃病情的事,毕竟那一次沐铭天的手脚极快极干净,他事后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也没探听出什么来。梓安宫又守得太严密,想无人知晓的自由进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只能放弃进入梓安宫打探,将怀疑埋在心底。可今天听到温筱晚描述的沐铭天的举止,实在是太不象沐铭天会做得出来的事了。

沐铭天是个睿智而冷静的人!纵使他再疼爱温筱晚,也不会当着温筱晚的面斥责李妃和辰妃,更不会逼李妃和辰妃向她道歉。因为他是个极重视规矩和律法的人,他前阵子才说过要严整后宫秩序,一切按规矩办事,不能再让当年后妃们谋害各皇子的事再度发生。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所以他可以处罚李妃和辰妃处事不公,却不可能要她们向一个品级低微的采女道歉,更不可能爱温筱晚到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

所以,他一定是想激起李妃和辰妃对温筱晚的妒意,让她们出手对付温筱晚,届时,他只需袖手旁观就能除了心腹之患。

沐无忧挑了挑眉,轻笑道:“焰,你猜徐老将军知不知道徐太妃疯了?”

上官焰淡然道:“自徐太妃病后,就只有徐老将军入宫探望过徐太妃,他当然是知道的。”他想了想又道:“就算知道徐太妃是疯的,身为父亲,肯定只会想着如何帮女儿治疗,更有甚者可能怀疑到先帝的死因上去,毕竟当时有那么多御医诊问,说是暴疾,心跳过急而亡。我想,让所有御医都说假话的可能性是不大的,皇上和睿亲王必定是用了某种手段。”

沐无忧看着他道:“能知道先帝是被人害死的,就有了一线希望,你听没听说过什么药物是能让人看起来象心疾的?”

上官焰摇了摇头,“可惜我学医不精,这得向我师兄讨教讨教,看他有什么说法。”

沐无忧颔首道:“你给青焰发个讯,让他来一趟,先来找我,我带他入宫,再到梓安宫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