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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爹喜欢(1 / 2)

第45章 我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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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不必讶异,我爹如今只对小白感兴趣,也许是他们的缘分吧”容哲修已然习以为常,“其实这样也好,爹不知冷不知热,像个木头人一样过了那么多年,如今总算像个人了。”说这话其实也不无凄凉之意。

一个要活成木头人,需要怎样的心死如灰。

被容哲修称为“五叔”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沐王容景垣沐王之名,人尽皆知,当年新朝初立,在处置前朝皇室的问题上,沐王秉正执法,无作恶之人,哪怕是皇室也都得到了释放。昔年权者,过吗你娘生得好,你这眼睛和嘴巴,就像她。你看看宫中的皇孙们,哪个能有你这般好相貌你皇爷爷不是最喜欢你吗你看你爹如今的痴傻模样,就该明白当年他对你娘用情至深。你娘虽然没了,可若在天有灵,必定伴你左右。”

容哲修还是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痴傻的容盈。

可惜,容盈的一双眼睛,始终落在林慕白的身上。有时候他这样目不转瞬的看,连林慕白都会觉得尴尬,若非知道他的病,这般轻薄之人,她必定教他尝到苦头。

轻叹一声,只叹如今的容盈,真可算得上:得便宜还卖乖。

“我只能停留一会。”容景垣起身,将容哲修放下,“我送你们去单州,到了那儿我就该转向了。军令如山,我皇命在身,不能送你们去云中城。但单州的知府曾经受过我的恩惠,想来会好好招待你们,并着人送你们去下一个州县。侧王妃苏离约莫已经到了单州,苏家老宅就在那儿。”

容哲修点头,任由容景垣牵他的小手往外走,“走吧,五叔送你们去单州,如此我也才能走得放心。此去单州还有一段路程,由着你们去我还不放心呢”

“五叔是担心离恨天”容哲修问。

容景垣笑了笑,“离恨天规模不小,这两年我不在朝中也不知这朝中事,不在江湖也不知江湖事,所以能给你们的消息也很少。这夜家庄的庄主,虽然是江湖人也是个商人,但商人多狡黠。言语不可轻信,干脆不问。免得最后,反受其乱。”

容哲修听出了意思,林慕白也心知肚明,容景垣这话,诚然不虚。夜凌云是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否则夜家庄的产业如何能如此壮大

“五叔何时成亲”容哲修换了话题。

容景垣被逗笑了,“小东西,何时关心起这事了”

“说嘛说嘛”容哲修偷笑。

容景垣站在夜家庄门口,望着门外的军士们,一声长叹,“四海未定,何以为家”低眉看一眼容哲修,不禁朗笑两声,“等到天下太平之时吧”

容哲修点了点头,却被容景垣抱起,坐在了他的马背上。

他的战马。除了他,还没人坐过。当然,容哲修除外,可见他对自己这个小侄子的喜欢。翻身落在容哲修身后,容景垣凝眸去看跪在跟前的夜家庄众人,以及前来送行的金无数和邯阳城乡绅父老。马缰勒起,马声嘶鸣,军队浩浩荡荡的穿过长街,走出邯阳城。

身后,夜凌云冷了眸,冷了心,也冷了自己。

林慕白是与容盈一道上车的,暗香坐在车前,不敢与恭亲王同辇,这是规矩。五月与明恒各自策马,随车而行,与大军一道离开。

“她走了。”金无数道,“到底还是走了。”

所有人都退下,空空荡荡的夜家庄门前,又恢复了最初的门可罗雀。谁也不敢轻易在夜家庄门前逗留,自然要走得远远的。可是她为何也要走得远远的

“我自问,没有待错她。”夜凌云黯然低语。

金无数轻叹一声,“有时候不是待错不待错的问题,是她愿不愿让你待她。她的心如同一块顽石,便是丢入火盆,也不过刹那温暖。火盆里的炭终有烧完的时候,那时候顽石又会成为冰冷的石头。本性难移,你能奈何”

夜凌云扭头看他,眸色狠戾无温,“天下之财皆可聚得,何以一人不得我偏不信。纵是一块顽石,我也能给捂热了。丢入火盆会有刹那温暖对吗那我便让她此生,火炭不熄。我有倾世财富,还怕烧不起吗”

“不是怕烧不起,只怕你引火。”金无数仰头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她要走,你根本留不住。且不说恭亲王在侧,便是谁都没有,她的心也不会是你的。七年前如是,就算再来个七年,也是一样。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她也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错过了。你要的太多,以至于最后要不起她了。”

“我大意了,可我不是有意的。”夜凌云切齿。“是林婉言做的。”

金无数挑眉,“为何你会大意,而当年的某些人,宁死都不肯呢你想过没有,有时候不是大意不大意的问题,而是心无时无刻念着的,是她,而你呢别总想着别人,想想你自己吧她不选你未必是她的损失,而你放弃也许是她的运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凌云杀气腾然。

“我们怎样走到今日,各自心知肚明,我贪财敛财,也不过是为了偏安一隅。可你呢”金无数冷笑两声,“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管,她能走得远远对她而言,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她不该与你一同再趟浑水,你要做的事自己去做,别拽着她不放,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那个人了。”

夜凌云愠色,“她就是她,就算逃到天去,她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她的价值,她的”

“六年前,她已经把命都赔上了,还不够吗”金无数突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她死过一次了,什么都够了。就不能放过她吗她现在是林慕白,林慕白懂吗她只是个大夫,想不起一切,是上天对她的垂怜,不是惩罚。可你们再纠缠不休,就会变成噩梦,会让覆辙重蹈。她能死一次,也能死第二次。太傅从小看着她长大,甘愿搭上性命救她,就是因为不忍。夜凌云,你们要做梦你们自己去,别扯上她。”

语罢,金无数拂袖而去。

“哼,做梦是你在做梦”夜凌云深吸一口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必须搅合进来。想不起一切没关系。我会给她值得纪念的一切。留不住心,也不打紧。那我就要这个人,留住人便是。”

眸子,重重合上,她的笑、她的美、她的天真无邪,一一从眼前掠过。她的泪、她的转身、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狠狠敲击心头,真疼啊

“留不住心就留住人,夜凌云,你还真是了不得,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婉言伫立身后,眸中噙着泪,笑得凄然,“那我呢是不是也该这么做留不住你的心,就留住你的人罢了”

“林婉言”夜凌云转身直面,却突然笑了,半带温柔的伸手撩开她鬓间散发,慢慢的拨弄至耳后,“婉言,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也该明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颗心不是属于你的。还有,孩子的事以后都不许再提。至少在慕白面前,不许多说一个字。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照我说的去做。”

林婉言被他突然的转变给震住,身子微微僵冷,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夜凌云笑了,笑得这样明媚,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喜欢一个人,不是该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吗我能等,你也该等。我等她回头,你也该如此。否则,我怎能看到你的真心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就该明白我所期许的是怎样的天地。”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只是那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林婉言深吸一口气,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你该知道,如果我有,我必定不会私藏,一定会送给你。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何况是那些身外之物。可是庄主,如今夜家庄的产业,已经遍布天下,你富可敌国,为何还要”

“钱与权,对男人而言,永远都不会嫌多。”夜凌云笑得凛冽,却骤然将她打横抱起。缓步往庄内走去。

林婉言愕然,当即有些不知所以。

事实上,林慕白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如此深情,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林慕白。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高兴,能成为替代品承受不属于自己的温柔,总好过成为一个路人,承受陌生而凄凉的孤独。

这也许就是林婉言,为何见着林慕白回来,会这般过激的情由。她愿意为爱成为替代品,却无法与真正的那个人,比肩共处。若是连替代品都不能做了,那这辈子活着也不再有意义。

只是她从不敢轻易抬头看他的眼睛,因为她心里清楚,夜凌云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能暖人心的温度。只有在看见林慕白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旬日暖阳。

离邯阳城越来越远,林慕白心想着,终于可以离开夜家庄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伴随着征西大军的前行,不在任何地方,作任何的逗留,确实极好。

只是这一次离开夜家庄,林慕白只觉得心中不安,长久没有这样的惴惴过。上一次是负气离开,无人相随,也无人相识。可这一次似乎多了很多羁绊,再也没有往日的潇洒恣意,不管不顾。

需要顾及的,似乎更多了些。

比如暗香,比如宋渔,比如清河县的一草一木。那毕竟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于公于私都早已有了感情。一个人寂静不语的靠在车窗处,羽睫微扬的望着窗外流动的风景。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微微轻颤,若振翅欲飞的蝶翼,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飞出窗外。

这份紧张,悉数呈现在容盈的脸上。他双手托腮,如同孩提般盯着她一动不动。一双略显迟滞的眸,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可是她为何不看他呢他似乎在等,等她回眸一笑。

可林慕白顾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哪会看他一眼,累了也只是垂眸休憩,并无话语。

车行半道,停车休憩。

这儿是官道,前后无人,唯有大军簇拥。容景垣领着十万大军,离恨天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触霉头。等到了单州,离恨天要行事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何况恭亲王府的护送队伍就在单州等着,离恨天要想再伤人,估计得两败俱伤。

最是无情堤边柳,风过声声诉别离。

林慕白站在杨柳树下,暗香笑着地上水袋,“师父,喝点水吧”

“累吗”林慕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