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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案发当晚,他出去了(1 / 2)

第37章 案发当晚,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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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够了没有”林慕白淡然轻语,“我自己的决定,自己负责。”瞧一眼夜凌云,“时候不早了,夜庄主请回。”

“慕白”夜凌云绷紧了身子,袖中双拳紧握,却是欲言又止,望着容哲修挑衅的目光,只得恨恨作罢。很多事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因果轮回,造化弄人。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天意如此,终归难求。

夜凌云黑着脸走出房间,眼见着容哲修带着容盈坐在房内,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夜凌云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弦月当空,风过凛冽。

“庄主”管家低叹,“夫人她”

夜凌云抬手,“罢了,只要她高兴,只要还没离开夜家庄,我已无所求。”

“可夫人那样子,好像迟早是要走的。”管家道。

眸光陡沉,夜凌云骇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她还能去哪天下之大,早已没了她的容身之所。她早晚会知道,到底谁对她才是真心实意的。何况出了夜家庄,离恨天肯定会动手。难得她回来了,我岂能再放手让她置于险境。”

“夫人若执意要走,又该如何”管家皱眉。

夜凌云走下台阶,幽冷的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僵直了身子,“当年的那些事如果被揭开。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来。我已经失去过太多次,再也不能覆辙重蹈。”

夜,死寂。

烛光中,林慕白收了针,小心的收入针包里放好。

容盈笑嘻嘻的坐在桌案旁,目不转睛的望着面肃静的林慕白。

容哲修不得不承认,林慕白诊病的时候,那种认真的表情,甚是动人。比那种浮华在外的女子,好上太多。

暗香送了药进来,而后收拾了一番,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殿下,把药喝了”林慕白亲自给容盈喂药。早前,容盈对容哲修的话,言听计从,如今对林慕白也是如此。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毒药,他也会甘之如饴,不管在清醒的时候,还是痴傻之时。

望着容盈乖顺的将汤药喝尽,微光里的男子,突然变得可爱很多。

林慕白隐约想起了那天夜里,他说:抱紧我。

那时候的容盈,应该是清醒的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主宰着,好像当时的自己,就是在渴望那样的拥抱,至少现在想想,她没有厌恶性的排斥。似习以为常,又像似曾相识。

“我爹长得好看,对吗”容哲修吃着小点心,笑盈盈的望着有些失神的林慕白。

林慕白骤然回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

“京城乃至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爹还好看的男子。”容哲修饶有兴致的望着林慕白脸上逐渐恢复的淡漠,继续道,“皇爷爷说,我爹年轻的时候放浪不羁,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好妆,慵懒,气度天成。也是因为这样,后来又了我。皇奶奶说,这世上之人,世间之事,莫过于一物降一物的相生相克。”

所以那个馥儿,容哲修的母亲,成了这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克星。

这一挂念,便是一辈子。

生死不忘

“懂得不少。”林慕白转身去洗手。

“即便我爹现在神志不清,可这张脸配你,你也不亏”容哲修托腮望着她。

林慕白斜睨他一眼。“你小小年纪,便要如此城府吗你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门心思要把我发展成恭亲王府的人,世子爷,你累不累”

“既然知道我累,何不答应下来”容哲修反唇相讥。

林慕白轻嗤,“若应了你,你岂非更得意”

容哲修撇撇嘴,又被她带过去了。

想了想又道,“听说你让方仁杰去认尸你也不怕他闹腾起来,又像白日里那样,喊打喊杀的,一怒之下就把那琴师给杀了”

“夜凌云也不是傻子,早就派人看着了,等他冷一冷,到了明日一早我再去问问情况。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什么臆测都变变成证据。我要的是实话,而不是情绪之言。”林慕白拭手回坐,“天不早,带你爹去睡”

容哲修点点头起身,忽又问道,“你觉得谁是凶手”

林慕白眸淡然,面无波澜,“我非真正的阴司判官,无凭无据的话,不敢说。”

闻言,容哲修挑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就不知道”说着,拽着死活不肯走的容盈,去了耳房。隔了一扇房门,她却还能感觉到来自房门后面,容盈的灼灼双目。

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让他们父子留下来是对是错。

是因为心有余悸生怕容盈又半夜爬上自己的床抱着自己还是面无波澜,心里微澜,这种情绪实在太过复杂,让她平静了多年的世界,荡起了少许涟漪。

但愿自己的担虑是多余的

只不过,她有些高估了容哲修的守诺能力,这小鬼说的话,岂能相信

半夜的时候,林慕白只觉得身侧的被褥突然一沉,紧接着便被人揽进怀中。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殿下”林慕白蹙眉。

可深更半夜的,她也不好嚷出声来。

容盈笑嘻嘻的抱着她,为她盖好被子,嘴里依旧念叨一句,“馥儿,乖”

这是造了什么孽

蓦地,林慕白娇眉陡蹙,外头琴音又是琴音没错,是高山流水的曲子怎么大半夜的,付流还在弹琴呢似乎上一次她去北苑,也就是方问山失踪之前,也听到了这首曲子。

顷刻间,林慕白睡意全无。

北苑,难不成又要出事

可已经死了两个人,难不成凶手还要把如意班的人,全部赶尽杀绝,才算甘心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连杀两人,而且还将方问山的脸皮都给生生撕去。这样的血海深仇,绝非一日之寒。

耳边听到四更的敲梆声,琴声终于消失不见了。

林慕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心想着,应该不会有事。

哪知悬着的心,刚刚放下,转瞬间便听到了外头喧闹的声音,伴随着纷至沓来的奔跑声。林慕白快速推开容盈,顿时掀开被子下床,伸手取过床头的外衣披上。

容盈急忙跟上,紧跟着林慕白便走出了房间。

“出什么事了”林慕白望着正走出房间的夜凌云与管家。

夜凌云垂眸,“很抱歉,没看住方仁杰。”

“人呢”林慕白扬眸。

管家俯首,“跑了。”

“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方仁杰”林慕白稍稍一怔。

“我派了最好的护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布防,但”夜凌云深吸一口气,“都被人用迷香弄晕了,方仁杰这才跑了出去。”

“方仁杰还有帮手”林慕白仲怔,突然瞪大眸子,“快去北苑。”

一声低喝,所有人都拼命的往北苑赶去。

没有打斗声,没有哀嚎,也没有嘶吼。整个北苑,安静得像阴曹地府,到处弥漫着森冷的阴气。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快速的掠过北苑偌大的院子。

没有动静

付流的房间,房门大开。

“你先别进去。”夜凌云拦住林慕白,率先走进去。凝了内力于掌心,脚步轻柔,蓄势待发。

房内,一声剑刃落地的“咣当”之音,让林慕白疾步进门。

付流倒在血泊中,方仁杰站在那里,脚下有一柄染血的剑。夜凌云蹲身,伸手去探付流的脖颈,这才回头望着站在门口的林慕白,“死了。”

“杀人偿命,我不后悔。”方仁杰眸黯然。

“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何以认为他就是杀人凶手”林慕白冷了面,眸光凉薄,“方仁杰,你简直愚不可及。你有没有脑子,想没想过也许这就是凶手的本意,借刀杀人”

方仁杰愣住,“你说什么”

林慕白进门,瞧一眼气喘吁吁赶到门口的暗香,“暗香,搜一搜,看有没有纸条。”

暗香当然明白林慕白的意思,转身就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慕白,你找什么”夜凌云不解,“你找什么呢告诉我,我帮你找。”

蓦地,林慕白的身子僵住,躬身翻开了枕头。在枕头底下,她找到了被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个“流”字。指腹轻柔的摩挲纸张,一模一样的纸质,一模一样的笔迹。

“这是什么”夜凌云愕然,“这什么意思”

“高、山、流”林慕白只觉得心头打颤,“是高山流水吗”

不对不对不对哪里不对呢

突然,林慕白娇眉紧蹙,“为何云水还没有起来”要知道云水就住在隔壁,按理说这么多人来了付流房间,她也该醒了。付流是她未婚夫,她理该过来看一看。

音落,方仁杰撒腿就往外跑,一脚踹开云水的房间,飞扑至云水床前。

“云水云水你醒醒云水云水你怎么了”方仁杰的声音在颤抖,到了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

“让开”林慕白推开方仁杰,急扣云水腕脉。

方仁杰红了眼眶,“她怎么样”

“中了,拿水来。”林慕白眉头紧锁。

暗香快速递上一杯清水。林慕白含一口水,“噗”的喷在云水的脸上。云水一声低吟,娇眉瞬时微微拧起,紧接着舒眉睁眼,乍见这么多人守在自己床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云水当即愣了一下。

“我大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了”她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而后揉着太阳,“头好疼。”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或者吃过什么”林慕白问。

“闻到”云水摇头,“我就睡前煮了点小米粥,给付流端去了一碗,我自己留了小碗,别的什么都没吃。”云水微微一怔,“我的碗呢我吃完了就放在桌上了,打算明日起来再洗。”

桌案上空空如也。

“暗香去付流房间看看。”林慕白吩咐。

暗香掉头就走,不多时便回来了,朝着林慕白摇了摇头。

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小米粥里,必定有。

“大家为何都在这儿”云水不解,坐起身来看一眼双眸焦灼的方仁杰,在方仁杰的身上,还染着斑驳血迹。美眸突然剧缩,云水眸惊恐,“付流付流是不是出事了你们都在这里,为何他不在他不可能不管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语罢,她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小跑。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苍穹。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却无法驱散笼罩在如意班众人头不出他杀人的理由,方仁杰,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你”林慕白一番剖析,说得方仁杰面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