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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他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要他的命!(2 / 2)


听得他的喊声,她才回过神来。

举起剑的那一瞬,楚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冷剑所到之处,鸮人尽数灰飞烟灭。鸮人身上的黑雾不断的涌上半空,遮去了所有的光亮。

四周陷入一片难言而压抑的漆黑中,只看到剑刃迸发的火花在闪耀,不断有鸮人从空中落下,一批接着一批,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除不尽,怎么都杀不完。

楚羽飞身而起,冷剑划过,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剑,她只知道握着剑的时候,她好像已经不是她了。脑子里有另一个人在指挥操纵,剑锋凌厉,招招毙命。

“都给我滚!”楚羽一声冷喝,冷剑所到之处,屋舍都被掀翻。

刘景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变了一人似的楚羽,“你妹妹会武功?”

“连娘的鸡毛掸子都躲不过。会什么武功?”楚英翻个白眼,一脸的不屑。“她最多欺负欺负我,也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会让着她而已。”

蓦地,鸮人冲进了屋子,吓得楚英掉头就跑了,压根忘了自己方才的誓言。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刘景山的?这会就剩下一个八岁的孩子,对着那么高个头的鸮人。

鸮人锋利的爪子在烛光里闪烁着,只怕刘景山而去。

楚羽旋身落定,一剑贯穿了鸮人的心脏,直接让它灰飞烟灭。她站在那里,容色绝冷,目光凛冽,“简直是混账!”

她如同王者一般。飞身上了屋顶,周身的气韵腾然而起。

冷眼看着征战的所有人,这一波接一波的苍鸮真是让人头疼。

有一苍鸮上前,她骤然凝眸,身形突然晃动,下一刻已经捏住了鸮人的脖颈,直接捏碎了鸮人的脖颈。随手将死去的鸮人丢出去,眉心的印记若隐若现。

猛然间,有一片黄冲入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有人在喊,“捂住口鼻!”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快速撤回村子,狐小步第一时间捂住了刘景山的口鼻,并以闭五官之术。锁了自己的五官。

黄色的烟雾开始弥漫,并且越来越多。

苍鸮开始挣扎,挣扎中还有打斗声传来。

霍庭燎退到楚羽身边,握住了她持剑的手,掌心有些温热有些濡湿。他似乎有些害怕,死死的抱紧了她,将她拥在怀中。

手中的剑,突然消失了。

楚羽脚下一软,只觉得浑身疲惫。

霍庭燎置了保护罩,将自己和她一道护在其中,避开了黄雾的威胁。他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无踪。

不管那些黄雾中发生了什么,只要大家都没事,便是最好的。

他们听到了苍鸮振翅飞起的声音,还有一些打架的身影。不知道是谁突然来帮他们,但总归是好事。梓桐和徐绍设了保护圈,护住了刘景山和狐小步,而墩子和在渊则护住了地窖。

倒是那楚英,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等到黄雾散去,已经是后半夜,眼见着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地上满是苍鸮的尸身,一个个鸮人在死后尽数打回原形变成了苍鸮的本原,到处都是散落的鸮羽。与此同时,地上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黄色的毛。

梓桐俯身蹲下,细细的查验。“这些是什么动物的毛?”

放眼望去,虽然有黄毛,但没有一具黄毛尸身,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尸身都被带走了。

“做事还真仔细!”徐绍直起身子。

狐小步拽着刘景山,“你记得站在这里千万别动,我去看看!”

刘景山乖顺的点头,若说当时被吓傻了,那么现在他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所以绝不会乱来。

看着脚下的苍鸮尸体,他心有余悸。

环顾四周,趁着众人找寻痕迹的时候,刘景山领着大黄去找楚英。

“大黄,你有没有找到他?”刘景山问。

大黄朝着后院吼了两声,刘景山便快速朝后院跑去。

下一刻,他厉声尖叫,“来人啊!”

楚英倒伏在后院,面色发青,唇色发紫,唇角似乎还有涎沫,也不知到底死了没有。

墩子二话不说便将楚英抱到了屋子里,放在了床榻上平躺,“去打盆水过来!”

楚羽赶紧端了水,“我哥怎么样?会不会出事?”

“还有一口气。”墩子蹙眉,“他一直说你命大,俺瞧着,他倒是命大,这般熏着咋都没把他给熏死嘞?真是命硬!”

“快救人!”楚羽面色微白,“他这是怎么了?”

“让屁给熏晕嘞。”墩子憨憨的笑着,“木有事,就是中了屁毒。”

“什么?”在渊笑得直拍桌子,“屁给熏晕了!哈哈哈哈哈……”

墩子一本正经,“笑啥,俺说地是真滴!黄皮子的屁,那可是毒得狠嘞!好在黄雾就是飘到后院,要是冲着楚英一个屁,估计得崩嘞他。”

刘景山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可看着在渊笑得人仰马翻的模样,终究没能忍住,直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谁让他说话跟放屁一样,这就是现世报!报应!哈哈哈哈……”

楚羽噗嗤笑出声来,真当是哭笑不得。

墩子给楚英多擦几次脸,然后给喂了药,排出了余毒。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楚羽问,“会不会伤着身子?”

“他成日欺负你,你咋还帮着他嘞?”墩子撇撇嘴。

楚羽抿唇,“总归是哥哥,楚家也就我们两个孩子,不管丢了哪个,爹娘都会伤心。我娘会担心我,自然也会担心楚英。”

墩子轻叹,“这毒容易伤脑子,估计得有一阵子不得劲。”

“什么意思?”梓桐问。

“这不是明摆着嘛?”墩子道,“伤着脑子嘞,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段时间得时不时的犯病,所以你们能忍就忍忍!不能忍,就揍他!”

梓桐与楚羽对视一眼,瞧着幸灾乐祸的墩子,无奈的蹙起了眉头。

“他这脑子本就不好使,这会再变成个傻子或者二傻子的,可怎么办呢?”刘景山嘀咕,“带着这么大个傻子,比那僵人都要可怕。”

“别说了!”狐小步拍拍刘景山的肩膀。

刘景山撇撇嘴,“我是认真的!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出事的时候跑得可比谁都快!如果不是楚羽救我,这会我就成了夜猫子的下酒菜了!”

“如果你不跑出来,你连夜猫子都不必遇见!说不定此刻,还在太守府里吃好喝好,等着你娘给你收拾烂摊子!”梓桐道。

闻言,刘景山理亏的闭嘴。

霍庭燎道,“罢了,还能继续走吗?在这里待得越久,发生的状况越多,不宜久留。”

“俺背着就是!”墩子背起了昏迷的楚英,“要等下去,还不定啥时候能醒,边走边醒醒他的屁毒就是!”说完,墩子又低头偷笑。

“走吧!”霍庭燎牵起楚羽的手。

向北村和向阳村都只剩下一些孩子,也不知这梧桐村会是什么情况,可能会更糟,毕竟梧桐村是最接近养尸地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这一路上太多的意外,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也让人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刘景山带着大黄,有些不太高兴。

狐小步凑上前,“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趾高气扬的,想着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吗?如今是退缩了?”

“我忽然想娘了!”刘景山音色低沉,“我想我娘!”

“想你哪个娘呢?”狐小步笑问,“是太守府的那位。还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娘?小子,我告诉你,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哪天你失去了才会知道错过了多美好的东西。”

刘景山望着他,“你会想娘吗?”

“会啊!”狐小步轻叹,“不过我生来就无父无母,我是师父养大的,所以就算我想娘也不会跟你一样傻乎乎的抛下师父,抛下养育你长大的那个人。”

“为什么?”刘景山问。

狐小步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这还用问?生你的给了你一条命,养你的却给了你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你还问为什么?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良心让你家大黄吃了吧?”

大黄叫了一声。

“你给了大黄一碗饭。大黄尚且认主护着你跟着你,那你娘喂了你多少饭?你可还记得?你说你,是不是连狗都不如?”狐小步问。

刘景山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我还是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已经死了。”

楚羽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不免还是插了一句,“我们只是过路的,跟你没有血缘之亲,可你仍旧要跟我们道谢,你娘养你这么大,还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说过一句谢谢吗?”

刘景山摇头,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路人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你一碗饭,你便觉得感激涕零,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你却漠然无视,这是何道理?”楚羽继续问。

刘景山红了眼眶。

狐小步拍拍孩子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勇于承认,若我们这次能安然回去,你能不能跟你娘认个错?以后再也不要胡闹了。让你娘安安心心的,可好?”

“好!”刘景山拭泪,“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的听娘的话,再也不会乱来了。”

“这才是男子汉!”狐小步一脸嫌弃。“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能说哭就哭呢?”

“我不哭!”刘景山猛抽鼻子,“我以后还得保护娘,不受姨娘的欺负呢!”

“好样的!”狐小步笑着翘起大拇指。

远处的大树后头,有衣袂翩然,她静静的站在树后,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个孩子,微微红了眼眶。方才他们的话,她都听到了,也铭记在心中。

孩子终究会长大,父母也会老去,这是做人的规矩。

可她,终究是等不到孩子的长大了。

一声轻叹,当初做的决定,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身后,有一名女子行了礼,“大姐,如今该怎么办?那老东西一直盯着我们,要不咱们跟他拼了吧!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落得好!”

黄秋娘徐徐转过身来,眸光利利如刃,“他敢动我孩子,我就要他的命!”

护犊乃是人之常情,而动物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