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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真假难辨(2 / 2)


“不知道蛇的眼睛能不能行?”楚羽笑问。

墩子想了想,“也成!就是不太亮,以后都是睁眼瞎。好在不会像狗眼睛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一本正经的望着母女二人,“便宜你们嘞!”这蛇,他自己还舍不得吃嘞,舔一口都舔不着呢!

趁着楚羽跟这对母女扯皮的功夫,狐小步已经悄无声息的去了后面的院子,银环蛇听从蛇君的吩咐从狐小步的袋里出来,回到了屋子里。

气息是对的,当初放它出来的就是这对母女,也就是说——是柳姨娘母女想要杀了狐小步。

梓桐收到密语,当即伏在楚羽的耳畔说了一阵。

楚羽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杜文慧与柳姨娘,“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今日有些无理取闹?”她双手托腮,却叫人猜不透她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不如你们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们我今天来的目的。”楚羽笑了笑。

“你把我们当猴耍吗?”杜文慧已经冷静下来,“现在请霍夫人离开我们的院子,你要去捉鬼就捉鬼,想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

楚羽把玩着手中的金币。梓桐微微后退了疾步,四周的画面突然变了。一条银环蛇快速窜上桌案,惊得柳姨娘母女厉声尖叫。

谁不知道这蛇乃是剧毒,一旦被咬上一口,那可是必死无疑啊!

然则这银环蛇却扭着腰,渐渐的幻化成人形,是个俊俏的少年人。他盘坐在桌案上,朝着柳姨娘母女吐信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却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这可把柳姨娘母女给吓坏了,蛇成精了。

她们高声喊着,奈何喊破了嗓子也没人过来。所有人都消失了,唯有母女二人和慢慢落地的蛇妖少年。

“是你们让我去咬人的。你们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为何我会不由自主?”他吐着信子靠近,“再不实话实说,我就吃了你们!”

他张开血盆大口,杜文慧当即两眼一翻,倒地不醒。

柳姨娘急了,急得嚎啕大哭,“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吩咐办事,是方远山方远山把你送来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文慧?文慧?”

老女人吓得语无伦次,双手死死捂着脸。

楚羽觉得很奇怪。有些人是不是觉得只要把眼睛遮住,所有的恐惧就能迎刃而解?她上前掰开了老女人的手,“那就是说,是你们连同方远山,想杀了狐小步。目的何在?”

柳姨娘一把推开楚羽,奈何突然看到蛇妖少年变成了硕大的银环蛇,立在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她又一屁股跌在地上,就差一口气便要厥过去。

下一刻,楚羽就着她的腰上软肉狠狠掐下去,愣是给她掐回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他们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不要吃我!不要咬我!是文慧和方远山的主意,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柳姨娘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所以就算你想问,她能回答你的也只是这些话。

一记干脆的响指,楚羽逆光站在门口。

柳姨娘这才惊醒过来,屋子里哪有什么银环蛇,她只是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而已。当即站起身来,快速查看自身,没有蛇咬的痕迹,是个梦吗?

楚羽深吸一口气,“二小姐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杜文慧睁开眼睛,徐徐站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方才怎么回事?”

“即便是在梦里。二小姐仍是如此聪慧。”楚羽回头笑看,“方才我让梓桐点了一注安息香,能帮着造梦。这安息香还是我家相公从西域得来,西域多巫蛊,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在造梦?”杜文慧眯起眸子看她。

难不成还要告诉你,是梓桐和墩子故意设的结界?

楚羽翻个白眼,“能不能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是,方才是给你们造梦了,而且你们在梦里说的话,承认的事情,外头的人可都听到了。”

外头的人?

杜文慧骇然抬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胡娟和杜晓慧领着众多家奴都站在外头。就连方远山,也是面色青白的站在那里,眸光狠戾的盯着柳姨娘和杜文慧,最后他对上了楚羽的眸。

楚羽两手一摊,“与我无关,我只想替小步讨个公道,谁知竟然扯上了方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信口胡诌呢?”

胡娟上前,瞧着惊慌失措的柳姨娘,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柳姨娘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胡娟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着,“贱人!”

杜晓慧搀着自己的母亲,愤然望着杜文慧母女,“你们干的好事!”

方远山眸色微沉,有些时候事情被戳破了,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方法,只要这消息还没传到京城里,还没传到杜城的耳朵里,他就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闭嘴。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杜文慧开了口,“方才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我娘自己一个人的胡言乱语。”她扶着自己的母亲,指尖深深嵌入柳姨娘的手腕处,然后意味深长与母亲对视一眼,“我娘年纪大了,难免会胡言乱语会记错事,你们方才谁听到我说话了?我说什么了?有吗?”

“你!”胡娟愣住。

的确,杜文慧从一开始到后来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直都是柳姨娘自己在承认放蛇的事情。并且,柳姨娘也没有提及府中鬼怪作祟,跟她们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算要把柳姨娘送官府,也只是一条杀人罪,而且还是杀人未遂。

毕竟狐小步没什么事,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这屋子里煞气很重!”狐小步一本正经的胡说,降妖罗盘并没有过多异样,毕竟狐小步没能让驱魔老祖显灵,只是信口胡诌而已,“我瞧着这院子不太干净,整个杜府也就是这一块,阴气和煞气较为严重。”

“当真?”胡娟忙问。

狐小步颔首,“当真!”

楚羽笑得凉凉的,“那就可以解释,柳姨娘为什么想杀你。他们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你找到,所以想杀了你永绝后患。只是我不明白,方大人为何要把银环蛇交给柳姨娘呢?”

“是我想吃蛇羹。”不待方远山开口,杜文慧已经开了口,“谁都知道毒性越强的毒蛇,蛇羹更美味,而且对皮肤好。我这厢只不过是嘴馋罢了,难道霍夫人觉得嘴馋也有错?”

“嘴馋没错,但是杀人总不对吧?”楚羽冷笑。

杜文慧点点头,“我没想到我娘会犯糊涂,她原本是想对付你的,哪知道放错了方位,就咬错了人。”她轻叹一声望着母亲,“谁让霍夫人架子太大,一来就让我娘三跪九叩,若是如此还没有半点气性,可真当奇了怪了。我娘只是想给自己出出气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顺着杜文慧的话,柳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来,“我真的只是想出出气,没想杀人。”

“谁都知道银环蛇会咬死人,你还敢说没想杀人?”梓桐冷然,“还想杀夫人,更该死!”

楚羽瞧了一眼方远山,继而瞧着柳姨娘,最后将视线落在一脸无辜的杜文慧身上。杜文慧凉飕飕的回望着楚羽,那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当着众人的面,让银环蛇开口说话。

否则,楚羽的确定不了杜文慧的罪。

不管是杀狐小步还是杀楚羽,都是柳姨娘一个人的主意,跟杜文慧和方远山没有半点关系。方远山只是给了他们一条蛇拿来炖蛇羹,是柳姨娘自作主张要去找楚羽算账。

方远山上前躬身行礼,“是杜府管束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公事公办。这就将柳姨娘送往衙门官办,绝不会让霍夫人受委屈。”

“我倒是不委屈,委屈的是旁人。”楚羽含笑望着杜文慧,“果然够厉害,难怪我姨娘始终不是你们母女的对手。”

楚羽站在那里,望着来人将柳姨娘押送衙门。临走前,杜文慧狠狠瞪着楚羽。

“你看我也没用,这院子我会让人翻个底朝天。”楚羽扯了唇角,笑得凉薄,“黑的白的,早晚见分晓。”

“找不到东西,别怪我不客气。”杜文慧抬步离开。

她母亲被送往衙门,她当然得担心柳姨娘万一说漏嘴。那就会连累到她。自私的人,一辈子都自私自利,不管是不是在亲情还是友情爱情之前。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胡娟敛眸走到楚羽跟前,“小羽?”

“姨娘放心,事关杜府的声誉,我不会乱说话的。让柳姨娘去衙门,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也为我的朋友讨回公道。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这会小步已经是尸体了。”楚羽当然知道胡娟的意思,有些人一辈子都为了别人而活,胡娟就是典范。

胡娟歉意的点头,“终究是杜家门风不严,我会亲自书信一封告诉老爷。”

“这是姨娘自己的事。”楚羽抿唇,“我会好好找出这宅子的问题所在,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安安心心的长住下去。其他的,我只是个外人。”

杜晓慧躬身,“多谢!”

楚羽没有说话,望着这懦弱的母女二人离开。分明是嫡出,可因为母亲长久的懦弱和对丈夫的唯命是从,久而久之便影响到了女儿的婚姻观。在杜晓慧的婚姻里,她对方远山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只是见惯了母亲的隐忍,她也逐渐的变成了第二个胡娟。

“你是不是说真的?”楚羽问,“这里煞气最重?”

狐小步揉着眉心。“这煞气躲得好好的,我上哪儿找。除非它现在出来让我能感知到它,否则真的只有掘地三尺。”

楚羽撇撇嘴,“废话,自己挖的坑自己收拾。”

“小羽,咱真的不管嘞?”墩子问,“那坏女人不收拾嘞?这坏东西放蛇咬道长,咱就这样算了?”

“那还能怎样?”梓桐眸色微沉,“这大门大户的,不可能闹得太厉害,颜面胜过一切。一辈子都为了一个名声!”

墩子撇撇嘴,“弄啥嘞,这脸还能吃嘛?”

银环蛇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在渊也从袋子里出来,落地为人,“没想到那杜文慧这般刁钻,竟是假装晕倒也不肯吐实。倒是把那老女人吓得不轻,估计再吓一吓,便能什么都说了。”

“吃一堑长一智,第二次可就没那么容易吓着了。”楚羽走到院子里,瞧着这柳姨娘母女居住的地方,“这煞到底藏在何处,难不成真的要我掘地三尺?”

想了想,楚羽放出了袖中的姑获鸟,“姑获,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魂戾气,是否有异常!”

姑获鸟飞上半空,徘徊了一番,又稳稳的落在了楚羽的肩头。姑获鸟没有变成九头身,那就是说此处没有戾气,也没有人魂。

这煞,到底藏身何处呢?

楚羽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眼角一瞥,却看到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口深井。

当下身子一怔,这儿也有一口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