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第1页)
记忆都翻出来了。
“请记下来——家母的名字,正是纪永姿。纪念的纪。永远的永。姿容的姿。”
代喜娟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样。
这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确定没有人记得这段往事,纪永姿这个名字更是被她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这时被人突然连根拔起,她仿佛听见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
她伸出手,指着辛律之,声音抖不成句:“你……”
“如果您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辛律之一字一句,念出生母的名字,“纪。永。姿。纪念的纪。永远的永。姿容的姿。代女士,家母当年是否也是这样向您介绍自己的名字?”
“你……你……是她……她的……大儿子……”
“对。我是纪永姿的大儿子,辛律之。看来她并没有对你提到过我的名字。”
她惶恐地看着他,这张俊俏的脸,和记忆深处那名台湾女人的脸重叠起来了。
只不过那张脸总是微微笑着的,充满了善良的,母性的光辉;而面前这张脸,仿佛是地狱之火淬炼过一般,她终于看清了那俊俏面具的冷酷,正拔剑而起,刺向她最不可告人的私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到我!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没有人!没有人!是不是少为,是不是少为告诉你的!是不是少为!少为,你为什么要出卖妈妈!”
“别再找借口了!少为当年和我一样大,只有五岁,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可能是他在生病,所以并没有火车上的那段记忆。”
代喜娟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她拼命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少为,少为……”
成少为跪在地上,搀扶着抖作一团的母亲,抬头望向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辛律之。
他宣布她的罪。
“当年你酒楼倒闭,遣散所有员工,带着孩子去投靠前夫。”
“但他已经再婚。你们纠缠了两年,最后他塞了三百美金给你,赶你走。”
“回来的火车上,也许是看见你带着孩子很辛苦,我母亲请你到她包下的软卧车厢一起。”
“我母亲当时怀孕三十一周且有子痫前兆。晚上,她突然宫缩,大量出血,情况危殆,列车长将车紧急停在了云泽南站。”
“在我母亲被医护人员推下车之际,你霸占了她装有现金和护照的那件行李。”
“减去她前期路程上可能的花费,数目大概是一万九千七百美金——”
他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仿佛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他都是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