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辉(第4页)
抱着她的人小心地把她放回床上。转身立刻匆匆往外走。他要马上回去。马上……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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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在春风楼下等着,那些人说小郎君是杀人饮血的怪物,可她不觉得。她离小郎君那么近,看得到小郎君的眼神,那不是坏人的眼神。小郎君是冤枉的。
不论他们说小郎君做了什么,小郎君都是冤枉的。可她害怕,如果郎君不相信怎么办?
她守在楼下,巴巴地看着大门。
突然见到穿着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的米夜辉,急忙冲上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小郎君是冤枉的。他不是坏人!!!求求了,他真的不是坏人。”
米夜辉原本极不耐烦,可看了她一眼之后,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声道:“把她推回院子去。等小郎君回了,还得要她伺候的。”
守卫们得令,连忙将人拖开。
平安几乎是被提溜回去的。
院门一关上,她就冲回去捶门,可外面守着的人压根也不理她。
她惶惶然,一时觉得郎君那么说,那肯定小郎君不会有事的。
可一时又觉得,完蛋了。
她站在院子里,听着外面到处人来人往的。从夜里,一直到天大亮。
而此时,阿粥也已经醒了。
她一夜昏昏沉沉,一时觉得自己万箭穿心般,一时又觉得宁静。此时醒来,那种巨浪一样的痛,已经淡化了很多。完全没有在梦中那样可怕了。梦中的痛虽然只是手上传来的,但却痛得那样‘近’那样‘贴’,甚至辐射到身上其他的部分,让她觉得活一秒都是痛苦。可现在醒来了,那种痛便又像隔着什么并不那么真切了。这让她短暂地得到些许喘息,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痛苦的。
确实,时时刻刻都像被无数针扎的感觉,怎么会好受呢。
但起码是可以忍受得了。
她坐起来,便发现自己被丢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
隔着布帘,外面坐着什么人正在说话,他们的影子投在布帘上,看上去像是什么可怕的巨人。
“不会有错,这就是他那个心爱的儿子。在街上的时候跟着很远。不过当时觉得他手似乎是有些粗糙的,不像是真正的大家公子。后来潜入府邸一看,才发现想必是之前看错了。且他房间中,金山银山,实在令人惊叹,据说是前一段时间米夜辉传话来,说要带他返乡的时候,春风楼的人想尽办法准备的。”
“米夜辉真的会为了这个儿子,把丰都的护阵图交给我们吗?儿子这种上东西,想有再生就是,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岁,生不出了。若真交了护法大阵的图纸,不说徐氏不会放过他,他回朝,那个老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另一个笑了:“这是他与唯一心爱的女子所生育的。那女子也已在生产时死去。据说他满世界地想找到那女子的转世。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消息。为了这件事,老皇帝叱骂过他好几回,也没有少受罚,但别的都好说,只有这一件,他是绝不肯改。最后老皇帝使随他去了。可见得这个女人的重要性。即便是交出了护法大阵的图纸,他到底是皇嗣,老皇帝又不会杀了他,顶多给他些惩罚关他个十年八年的,以他的本领到时候东山再起也不是可能的事。但这个儿子……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又感叹:“我为了隐匿踪迹,用了一张高等大符。再加上拘他那一张——毕竟听说他修为了得。也是运气好,她在那里发病呢。运气实在太好了。”
阿粥坐在那里,只觉得讽刺。运气好?那可未必吧。
搞不好这些人能进府内,还是米夜辉放的。
还有。米夜辉是不是真有儿子可说不定,搞不好就是为了做幌子,一来掩盖自己邪法的事,二来竖个靶子让人都以为自己有这么个弱点,其实压根没有。那什么至爱的戏码搞不好也是编的。
现在米夜辉巴不得她死了才好。一来,他跟那个姓徐的似乎不对付,他只要把自己儿子被掳走的事大肆宣扬出去,怎么也是皇孙,她一死,徐氏就摆脱不了办事不力的底色,是渎职还是如何,全看他的表演了。二来,旅舍那边尸体处理得十分粗糙,徐小将军通报了牢山,牢山去查还搞不好查出什么来了。到时候她一死,事情往她头上一推,万事大吉。
至于有没有第三,那就不一定了。
米夜辉是个城府极深的。一箭三雕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粥试着动了动,她嘴被塞住,反绑住了手脚之外,额头上还贴着一张什么东西。估算着大概是用来镇压她,避免她利用术法逃走的。连手脚上都扣着黑色的圆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两人聊了会儿。其中一个起身过来,查看人质的情况。
阿弱连忙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
那人走近了,蹲下来,对同伴说:“你别说,他长得还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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