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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跳崖(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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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要死,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就这么不惜命吗!

疾速下坠,脱力和失重感让庹经年如踩云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她无父无母,但只要不摔成一摊烂泥她都认了,死留全尸就好,幸运至极。

她悚然紧闭双眼,一时忘记了破喉咙的存在,嘴里反复默念着不成字句的“捭祟秘境大开”。

预感一般,路迟忆仰面望着她时下意识松了口气,又见她精神紧绷脸色越发苍白,比寒冰还要僵冷非常。随即抽出腰间流萤软鞭将人缠紧带入怀中。

彼此发丝缠绕,衣带交缠。

庹经年的五感仿佛被坠落之感和耳边风声吹散,她依旧紧闭双眼,一脸“同归于尽”的挣扎和我为什么要跳崖的悔不当初。

渐渐地,耳边的呼啸风声无影无踪,冰凉的双手覆上她的一双耳朵,闷闷的声音隔着手传进耳朵,“睁开眼,看我。”

庹经年依言睁开眼,只睁开了右眼,眸底闪着不常见的亮晶晶。还未看清什么她顿觉后脑一沉,竟被人护着头压进了怀里,目中转又一片漆黑,脑中一片混乱。

她想了想,一体同命,要是自己跳崖受伤,那路迟忆就可以撒手人寰,飘飘归西了。不同生却同死,实在是太可惜了。

长命的尸体成功开启了捭祟秘境,敷着厚泥的尖石之上密境四展顿开,免了利石生生穿体之劫,一双人齐齐落入密境之中。

咚咚——咚咚咚,心跳一刻不停,跳动频率直线攀升。

两人贴紧彼此,落到地面的一团鲜枝绿叶之上,庹经年缓了片刻,这才双手撑在路迟忆坚硬的胸口处,晕头转向的从他怀里爬起。

四下是交错纵横的地生根,盘旋虬结之上布满了湿滑恶心的苔藓,周遭还长满了因妖气而变异的蕨类植物,再远些便全是肆意狂长的奇株异树。

他们位于入口处,落于地生根的缝隙之间,这一带空气尚且新鲜,不敢想深入秘境腹地以后会是番什么景象。

庹经年爬到一半便动不了了,流萤软鞭还牢牢将二人束在一块,这导致她只能勉强撤离上半身。

庹经年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舔了下干涩的唇道:“路迟忆,你是学人精跟屁虫吗?跟着我跳崖干什么?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路迟忆凝神良久,目光定定的看向她,似乎在察寻她有没有受伤,漆黑不见底的眸中倒映着庹经年气急的身影。

“咚咚咚”,庹经年还未收回手,摊开的右手掌心之下是路迟忆的心跳,节奏强劲有力,速度比她的还要快上三分。

一下又一下,震得她一股麻意顺着右手蹿进百骸,彼此间的心跳不由得同频共振起来。

庹经年耳孔一热,烫手山芋一般收回撑在他胸口的双掌,心里默念了数次这是吊桥效应在搞鬼之后才静下心来。

路迟忆及时撤了软鞭,出声道:“下不为例。”语气七分严肃,三分渗怒。

庹经年点头应是,这才想起来将倒地不起之人上下打量一番。

索性秘境余地面不过几尺,路迟忆没受伤就好。

“路迟忆,你别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姿势,脸上又不可亵渎的矜贵模样。你,你成何体统!”说完,庹经年胡乱在他身侧一摸,将其双手交叠在胸口前。

这下更是欲盖弥彰,动作俨然被她摆成了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又任他随意轻薄的样子。

庹经年害怕暴露自己的语无伦次磕磕巴巴,越描越黑,于是别过脸去不想再管,迅速起身,留给一脸冷雅的路迟忆一只赤耳。

“行了行了!殉情也不见这么腻歪的,打情骂俏什么?大白天的我瘆得慌!”

“就是就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白白浪费我精心搭建的坐垫!”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小禹,你可别学了去。”

“堂兄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大禹从一棵参天树后走出,摸头傻笑,那叫一个直眉楞眼傻气横秋。段云显然不相信这货心里有数,有的是何方数,数有几成可供他相信。

见两人起身还顺便清理掉了沾衣嫩叶,他这才双手环胸上前。

见路迟忆眉间三抹艳色如同花钿,他顿觉大吃一惊脸色怪异,绿了又白,黑了又紫,如吞几斤排泄之物。

路迟忆,庹经年,张大禹三人皆无异样反应,倒显得他有些匪夷所思,难以言喻。

他缓了口气咳了咳,无视庹经年也抹了两下的眉眼,心说原来是你这“妖女”在作怪,祸害我家风清气正的大白菜!

捂嘴掩饰道:“我们兄弟二人无意入境,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不如就一起将那大妖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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