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旗鼓（第4页）

陆子安重新坐下，抬头望着对方，小声道：“丛儿，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陆家称霸南疆多年，早已积怨无数。南疆宗门繁多，远非北疆能比。若想长久，必须堵住他们的口。要堵住他们的口，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们统统成为咱们的人。”

巳时，本该是监察司开工的时辰，陆子白才洗漱完。

昨日午后，他休息时分被人搀着，在街上闲晃。路上，有一破屋：木屑飘零，屋舍斑驳，窗子狭窄如烟囱，屋顶歪斜似马厩，门板薄如蝉翼一触即碎。就在这间破屋门口，他忽然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停下脚步。

屋里，他的几个妹妹身着短衫，发丝半掩着脸庞，有的甚至戴着面纱与斗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陆子白疑惑问道。

她们先是互相低声商量，随后，年纪最大的那个把他拉到门外，压低声音道：“你别告诉别人，我们是来买书的。”

“买书？”陆子白面露嫌弃，“谁不让你们买书？再说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卖书的，倒更像是贼窝。”

那位妹妹却将他往下一拉，附耳低语：“这些书，爹不喜欢，也不许在外面卖。你千万别说出去。”

话音刚落，她探头左右张望一番，倒退两步，快速转身，钻回了屋里。

陆子白心里没底，索性也跟着追了进去。

“这些书讲的是什么？”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几个妹妹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继续窃窃私语。

“我问你们呢！讲什么的？”陆子白催问。

依旧无人作答。她们只是转过身，脚步轻快，往屋子深处走去。

陆子白腿脚不便，被甩得越来越远，只隐约听见身前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陆子白是不是xxxxxxxxx。我看应该不会吧，要不好丢人的······”

他一愣——什么鬼？

上了二楼，一道由灵力凝成的灵砖墙拦住了陆子白。

他伸手试了试，纹丝不动。只得出声问：“请问……怎么进去？”

“回答问题。”

一道青稚的女声忽然响起。

“第一题：断袖一词，从何而来？”

陆子白愣了愣，随即一本正经地背起史料，把某位皇帝与宠臣的典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声情并茂。

“第二题：张五壮《断袖篇》，谁是上者？谁是下者？”

“……”

陆子白的脸顿时空白一片。

这又是什么邪门典籍？！

他只记得张五壮三十又五，老头五十有七。想来年纪大点的，地位也该在上吧……

“是……五十七岁的老汉在上？”陆子白小心翼翼道。

“错误！他在下！还有一次机会。”女声冷酷宣布。

陆子白脑门上直冒汗。

紧接着，那声音又问：“第三题，《北疆云雨里》中，两位主人公分别是谁？”

“？？？”

陆子白完全没听过。

心一横，他干脆胡诌：“滕长风……和……陶桃？”

砖墙一震。

“不对。正确答案是岩松与天昊。抱歉，你不能进来。”

那砖墙一闪，震颤几下。陆子白伸手再敲，原本清脆的声响，这会儿竟变得厚重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