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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蒙托夫嘟囔道:“一分钱都不花,那可不是我的责任……”
列夫催促道:“别磨蹭了,快点写,我是不会再替你写的!”
莱蒙托夫无奈,咬着笔帽含糊抱怨:“我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一次写过三百字以上……”
解学军合上字典,幽幽地说:“你那算什么,我连整句的峨语都说不明白呢,不也一样在这儿写吗?”他绝望地补了一句,“就算让我用中文写我也不会啊!”
屋内众人皆叹了一口气,第一万零一遍怒骂弗市不做人。
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就连在银行炒汇的罗曼都被拉了壮丁,连夜起草未来五年投资计划以及设置最近三年工厂具体产量、营收和利润指标。
何长宜也没闲着,按照拍卖公告的要求向指定的银行账户存入五十万美元的保证金。
听起来不难,但这家位于弗市远郊的偏僻小银行不接受汇款,只接受现金存入,并且只在某一天上午六点至七点期间接收本次拍卖保证金。
也就是说,何长宜要于指定日期带上五十万美元的巨款,在天还没亮时穿过大片覆盖雪的荒野,准时准点地将钞票摆到银行柜台上。
这听起来就一点也不安全,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当吉普车被突然从路边跳出来的匪徒截停时,何长宜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感觉。
但吉普车没停,重重撞上拦截者,车轮颠簸了一下,像是碾过木头。
尼古拉提着枪开门下车,只留下一句:“给我一分钟。”
改装后的吉普车隔音极好,车内电台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何长宜舒适地坐在温暖的车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透过玻璃看到尼古拉动作干脆,一枪一个,没过多久又回到车上。
此时,一首歌还没放完。
雪地上残留大片血迹,热腾腾地冒起了白汽。
尼古拉若无其事启动车辆,懊恼地说:“我很喜欢这首歌。”
他还是穿着那件松松垮垮的毛衣,有点驼背,青涩的脸,杀人时习以为常。
何长宜看向前方茫茫雪地,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买了新的随身听和专辑,还没听够吗?”
尼古拉想了想,迷惑地说:“不一样。”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没说。
当吉普车抵达银行后,工作人员看到何长宜和她身后提着一箱现金的尼古拉,简直像见到了鬼。
何长宜看了看手表,此时刚好是六点。
她让尼古拉将手提箱放在柜台上,又将一个信封放在了箱子上。
“五十万美元,拍卖保证金。”
何长宜冲着目瞪口呆的柜员露出微笑。
“还有什么问题吗?”
回程的路上,太阳迟缓地升了起来,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何长宜窝在座椅上,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车里没放音乐,因此,当尼古拉说话时,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您需要男朋友吗?”
何长宜睁开了眼。
“……我讨厌办公室恋情。”
过了会儿,尼古拉又开口问:“那您需要情夫吗?”
何长宜:……
何长宜坐直了些,径直问道:“我记得你在演唱会上认识了许多女孩。”
此时一些峨罗斯演唱会更类似于后世的livehouse,密闭空间,昏暗环境,年轻男女,过分暧昧的距离,还有撕心裂肺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听众们宣泄情绪,而非欣赏音乐。
晚上不值班的时候,尼古拉常常夜不归宿,第二天再带着一张疲倦的脸和一身混乱的香水味回来。
何长宜让列夫转告他,要是敢在外面碰不该碰的东西,就自觉滚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