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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迅用力闭了闭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何长宜还要雪上加霜,又说一句:“要是做的不是好梦也没关系,东欧离得远,你可以在火车上好好补一觉,多做几个梦,总会有你喜欢的一款。”
谢迅:……
谢迅抓着车门把手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就在他终于决定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前方司机一脚油门,吉普车顺滑汇入马路车流。
他僵硬的抓着把手,良久,才慢慢松开了手。
两百公里的路程,谢迅一言不发,惯常的一张笑面孔也没了笑。
何长宜也不说话,盯着道路风景放空,脑子里不断琢磨一些生意上的事。
后排两人一左一右看向窗外,明明距离很近,却像是隔着天堑。
前排司机悄悄伸手拧开车载收音机的按钮,音乐声打破车内沉寂。
最后就连神经大条的解学军都看出不对,迟疑地看看何长宜,再看看谢迅,之前也没听说这俩人吵架啊……
司机快速向解学军使了个眼色,于是他恍然大悟,开始警戒盯防谢迅。
这家伙果然是头笑面虎,说不准就和本地黒社会有勾结,他可得看好了,谁都别想在他眼皮下绑架何老板!
谢迅不知道为什么解学军的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也无心顾及一个小保镖。
他明明坐在何长宜身旁,却从未如此感到离她遥远,远到让他绝望。
她是冷酷的月亮。
车窗上反射出何长宜的身影,谢迅怨恨而贪婪地用目光勾勒她的轮廓,越是绝望就越是渴求,从眼睛里生出无数双小手。
不,他绝不放弃。
至死不休。
何长宜贴心地让司机将车开到莫斯克火车站,分别前还亲切嘱咐谢迅:“要是有警察扣护照找茬,你就报我的名字。”
谢迅重又挂上一张笑脸,风度翩翩地向前排两位表情诡异的保镖道谢后,才对何长宜说:
“我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之后我还会再来,你不会不欢迎吧?”
何长宜直白道:“就算我不欢迎,难道你就不来了吗?”
谢迅笑容不变,温声反问:“我当然要来,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等何长宜回答,他就说:“我以为在火车上时,我们已经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了。”
何长宜:……这话让她怎么接?
对不起你不是我朋友我才不在乎什么救命之恩活该你在火车上挨了一刀没死算你命大?
“我们当然是朋友。”何长宜加重道,“只是朋友。”
谢迅只当没听到后半句,仿佛得到了什么许可,欣然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常来往。”
何长宜:“也不用那么经常吧……”
吉普车要驶离时,谢迅站在车外,突然对着车内的何长宜露出一个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漂亮笑容。
“长宜,来日方长。”
直到谢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视镜,何长宜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甚至停跳一拍。
唉。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有口无心的饮食男女,现在居然有人要当真。
这简直不可思议,偏偏又真实发生。
她只是随口说一句包养,怎么还真有人上赶着要付费被包。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男人总想走捷径。
可惜谢迅不是真狐狸,她也还没老到要做糖妈,不然尝一口狐狸肉也未尝不可。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吉普车最终停在德米特洛夫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