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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放心大胆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还顺手拍下耿直举着的胳膊。
“还搁这儿投降呢!”
耿直这才想起要放下手,眼睛仍盯着不远处的警察们。
“我就知道,就没有老板搞不定的事儿!”
他突然出声,把郑小伟吓了一跳,受不了地说:
“行了行了,老板都不在这儿,你拍马屁给谁听呢。”
何长宜的声音幽幽从旁边响起。
“谁说我不在,这不正听着呢么。”
郑小伟一惊,连忙补救道:“老板你真是太牛逼了!自己厉害,认识的朋友也厉害!”
何长宜却说:“我倒是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
安德烈不知对本地警察们吩咐了什么,没人表现出任何质疑,他们带走了尸体和伤员,然后像来的时候那样,三辆警车安静地离开。
这一回,没有了警笛声。
如果不是破碎的窗户和火焰灼烧的焦痕,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德烈回到何长宜身边。
“他们不会再来找你。”
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何长宜避开安德烈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说:
“多谢你帮忙。太晚了,看来我得给你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的房间休息,有干净的床和枕头。”
安德烈问:“你呢?”
何长宜说:“我和叶莲娜挤一间屋子好了,哦对了,叶莲娜就是之前你在楼梯上看到的人,她也将是我的员工。”
安德烈却说:“不。”
何长宜半开玩笑道:“安德烈,你不是一个挟恩图报的家伙吧,难道你希望我像女佣一样为你唱摇篮曲催眠吗?”
安德烈垂眸看着她,眼中翻滚着复杂压抑的情绪。
可他什么都不说。
安德烈越过何长宜,径直走进屋内,他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
他坐到椅子上,背对着何长宜。
“我来守夜。”
是,窗户被砸,大门被破坏,小偷团伙没有全部伏法,确实需要一个守夜人。
可不应该是他来守夜。
何长宜不说话,站在了椅子旁。
耿直和郑小伟踮着脚尖路过两人,悄咪咪地溜回了卧室。
期间耿直想说点什么,被郑小伟一把拉进房间,关上了门。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将门锁死,而是留下一条缝,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耿直压着声音抱怨:
“你拦我干嘛?不是没地方睡吗?我打个地铺,让老板朋友睡咱们屋子不就行了嘛。”
郑小伟正扒着门框往外看,闻言不耐烦地“嘘”了一声。
耿直不乐意了:“你嘘啥?外头有啥好看的?”
他好奇心起,一把推开郑小伟,眯着眼睛往外看去。
瞧他都看到了什么?!
——老板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扶着把手,俯身而下,像是一个隔着椅子的拥抱。